望江楼。
小厮们迎来送往,七分酒气混着三分脂粉香气,透过明烛映在烟帐
后秀美的身影上。
高台上有琴师抚琴,良侍伴舞,台下许多散客酒至微醺,看得如痴如醉。
听说今日,不仅是望江楼成立十年的日子,更是醉云间头牌公子眠竹挂牌的日子。
不少心仪眠竹的女子,都会到场参与竞拍。
出价高者,可以一窥眠竹公子的真容,更甚者可以与他共度良宵。
不过这些花花草草的事,她舒明珮可不在乎。
想她堂堂大妧三皇女,玉花临风,风流潇洒,怎么会为了一个花瓶到此蹲守。
虽是如此,她还是要感谢这位眠竹公子,要不是他在此竞拍,赵家那个草包家主也不会将生辰宴改在望江楼。
“殿下,小人都打听好了”
闲云鬼鬼祟祟地凑在舒明珮耳边。
“赵家的嫡系公子都有一块双兽纹玉佩,您到时按玉佩认人便是。”
闲云又嘱咐了几句话,但舒明珮正举着铜镜整理妆容,没听进去几句。
过去一个月,她早出晚归,现身各种宴会,又是谈诗词歌赋,又是英雌救男,把六大世家的嫡系公子都偶遇了个遍。
可直到今天,一位看对眼的都没有。真是可惜了她的胭脂水粉。
今天可是六大世家最后一位公子了,不成功,便成仁!
听说这位赵家大公子,是个爱舞枪弄棍的英俊男子,跟他母亲在军营里历练了六年,去年战事平了,才举家搬回京城。
不过因为是男儿身,无法承袭爵位,只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军职。
舒明珮在这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没注意到旁边座位上坐满了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身着湖蓝色绸衫,头上戴着帷帽。
“殿下!”闲云拐拐舒明珮的胳膊。
舒明珮顺着她的眼色看去,那位年轻公子腰间,正别着一枚双兽纹的玉佩。
舒明珮顿时抖擞精神,重新打量起这个人。
只观察了一会,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赵家大公子酷爱武功,理应不是扭捏之人,为何出门还要佩戴帷帽?
大妧民风开放,虽允许未婚男子出门佩戴帷帽,但真正戴出来的男子少之又少。
莫不是脸上有刀疤吧?
舒明珮心中一惊,不自觉盯着他看了许久,想要找出他面容的破绽。
而帷帽下的眸似乎发现了她的打量,手紧张的握紧玉佩。
舒明珮正想开口询问,那边高台上锣鼓一敲,今晚眠竹公子的竞价正式开始了。
散座里多是喝酒吃饭的散客,少有人参与竞拍。
二楼的雅间,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叫价越涨越高。
众人的兴致在一声声叫价中被提得很高。
闲云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自然十分兴奋。
“这眠竹公子不愧是赵家家主都青睐的人,竟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他一掷千金。”
舒明珮听到此话立刻回神。
“你说谁家家主?”
“赵家家主啊,就是赵公子的亲姐姐呢。”
闲云一脸“殿下你不会不知道吧”的表情看着舒明珮。
“散座,五百两!”
下一秒,舒明珮把举起的牌子放到闲云手中,四周的目光一时间都汇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