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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解剖台穿成吊死鬼?后脑勺肿包藏阴谋

发表时间: 2025-11-01
福尔马林的气息似无数枚浸了凉意的细针,密密匝匝刺着鼻腔,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化学试剂特有的冷冽。

林晓语指尖捏着解剖刀,刀刃泛着冷银般的光,正沿着第三根肋间隙的肌理,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规整的切口 —— 这是今日的第三场实操,教授的目光如探灯般落在她的手上,连半分偏差都容不得。

刀刃刚触到筋膜层的微妙阻力,眼前忽有刺目的白光炸开,像是有人猝然掀开了正午的锦缎帘幕,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手中的解剖刀骤然失力,“当啷” 一声砸在不锈钢台面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刺耳。

很奇妙的声音响起。。。。再睁眼时,窒息感比福尔马林的侵袭更甚,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透温水的棉絮,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疼,连带着胸腔都微微发紧。

后脑勺的钝痛更是汹涌,像是被人用裹了棉絮的铁锤狠狠砸过,痛感顺着脊椎蔓延,连眼眶都泛着酸涩的热意。

“小姐!

小姐您可算醒了!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带着哭腔的声音凑到跟前,粗糙却干净的布巾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带着股皂角与阳光晒过的干爽气息。

林晓语费力地掀开眼帘,模糊的视线里先是晃过一片斑驳的土坯墙 —— 墙皮有些地方己经剥落,露出里面暗黄色的泥胎,墙角还爬着几缕浅绿的苔藓。

接着,一个穿着浅青色襦裙的小姑娘映入眼帘:梳着双丫髻,发髻上用青布带简单系着,鬓边别着一朵干枯的小雏菊;襦裙的袖口磨得发毛,洗得有些发白,却浆洗得平整;她的脸上挂着泪珠,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下,手里还攥着半根断了的白绫,绫面有些起球,是最普通的生丝料子。

白绫?

林晓语的指尖骤然绷紧。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身下的木板床 —— 床板带着木头特有的纹理,铺着的粗布床单织得稀疏,边角有些磨损,蹭在皮肤上带着细微的糙意,哪还有半分解剖室里不锈钢台的冰凉与光滑?

再抬手摸向脖颈,那半根白绫还松松地绕在颈间,边缘的毛边蹭着皮肤,留下淡淡的痒意,方才那窒息的痛感,分明是这粗糙的绫罗勒出来的。

“春桃……?”

一个陌生的名字顺着喉咙滚出,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醒的沙哑,比她原本清亮的声线细了半分,像是浸了温水的棉线。

被唤作春桃的丫鬟哭得更凶了,膝盖 “咚” 地一声磕在青石板地上,攥着她的手微微发抖,指腹上带着做活留下的薄茧:“小姐您还记得奴婢!

您都晕了大半天了,气息弱得像游丝,奴婢还以为……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都怪那李子轩!

若不是他逼您嫁,您怎么会…… 怎么会寻那短见啊!”

李子轩?

嫁?

寻短见?

零碎的词语像断了线的玉珠,砸得林晓语脑子发懵。

她试着撑着身子坐起,后脑勺的痛感骤然加剧,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着神经,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春桃赶紧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粗瓷碗 —— 碗沿有一道细小的裂痕,用青麻绳细细缠了三道,碗里盛着的温水冒着袅袅白气,氤氲了绳结的纹路:“小姐您慢些,刚醒身子虚,先喝口温水润润喉,奴婢炖的小米粥还在灶上温着,等会儿给您端来。”

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着淡淡的米香(许是灶上的粥气飘进了碗里),稍稍缓解了灼痛感。

林晓语闭了闭眼,试着梳理混乱的思绪:她分明在解剖室里实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这丫鬟、这白绫、这粗瓷碗…… 难不成是…… 穿越了?

念头刚落,脑子里忽然掀起一阵剧痛,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沈清欢,年十六,前户部尚书沈仲嫡女。

三年前,父亲因 “贪墨军饷” 案被构陷,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次年便染了肺痨,咳着血撒手人寰。

母亲苏氏带着她投奔长安城西的远亲张家,寄人篱下的日子里,连针尖大的气都要受着。

半年前,张家为攀附户部侍郎李嵩,竟瞒着她,将她许给了李嵩之子李子轩。

可那李子轩,面上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背地里却早与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柳蔓蔓暗通款曲,前几日更是派管家来逼婚,放话 “若沈小姐不愿嫁,便让苏夫人从张家搬出去,自寻生路”。

原主性子怯懦如菟丝花,既怕母亲受委屈,又恨李子轩的薄情,昨夜被李家管家 “劝” 了半宿,今早便被发现吊在房梁上 —— 不对!

林晓语猛地抬手,指尖再次触到后脑勺的硬结,那触感坚硬滚烫,边缘还带着些许肿胀,若真是自缢,怎会伤在后脑?

“春桃,” 林晓语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褪去了刚醒时的沙哑,多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冷静,像淬了薄霜的玉簪,“我‘上吊’时,你是如何发现的?

最先闯进来的是谁?”

春桃愣了愣,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今早卯时,奴婢端着小米粥来敲门,半天没应声,推门一看…… 就看见您吊在梁上,白绫绕着房梁打了个死结,您的脚离着凳子还有半尺远…… 奴婢吓得魂都飞了,哭喊着往外跑,正好撞见李公子派来的王管家,他先冲进来,踮着脚把您抱下来的,还说您是想不开,让奴婢赶紧去张家报信,别张扬出去。”

林晓语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了块寒铁。

王管家先冲进来?

还 “踮着脚抱下来”?

这后脑勺的伤,分明是被人用钝器打晕后,再伪装成自缢的模样!

李子轩这是怕她不嫁,竟想让她 “意外身亡”,好既撇清关系,又不耽误与柳蔓蔓的婚事!

好狠的心!

好毒的计!

林晓语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她前世父母早逝,在孤儿院长大,靠着捡塑料瓶、发传单凑学费,一路苦读考上医学院,好不容易熬到大三,眼看就要进医院实习,却偏偏穿越成了这么个任人摆布的沈清欢。

可她林晓语,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 原主的冤屈,她要洗;这荒唐的婚约,她要退;往后在这盛唐长安的日子,她要自己做主,活出个人样来!

“小姐,您怎么了?

脸色白得像纸,是不是哪里还疼?”

春桃担忧地看着她,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我没事。”

林晓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翻涌,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我记得房里有面铜镜,你帮我拿来看看。”

春桃赶紧转身,从梳妆台上捧来一面黄铜镜。

镜面磨得不算光亮,边缘还带着些氧化的铜绿,却能勉强照出人影。

镜中的少女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瓣也没什么血色,像朵被霜打蔫的白梅。

唯独那双眼睛,没了原主的怯懦躲闪,反倒透着股清亮的韧劲,像是暗夜里燃着的一点星火,亮得惊人。

这便是沈清欢了,也是从今往后,要在这大唐活下去的林晓语。

“小姐,您要是实在不愿嫁,咱们就逃吧。”

春桃看着镜中的人影,眼圈又红了,“奴婢攒了三两银子,是这些年做针线活攒下的,咱们带着夫人离开长安,去乡下租间小院子,奴婢给人洗衣做饭,夫人绣些帕子,总能活下去的,总比在这儿受气强。”

林晓语的心忽然一暖,像是被温水浸过。

原主虽命途多舛,却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春桃的手背 —— 那双手粗糙却温暖,带着做不完的活计留下的痕迹:“傻丫头,谁说要逃了?

我不嫁,不仅不嫁,还要让那李子轩知道,我沈清欢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春桃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却又很快垂了下去:“可…… 李子轩是侍郎家的公子,张家又偏帮着他,咱们手无寸铁,怎么斗得过他啊?”

“斗不斗得过,总得试过才知道。”

林晓语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青石板地上。

她走到窗边,推开那扇雕着缠枝莲纹的木窗 —— 窗外是个小小的院落,约莫半亩地大,靠墙种着一株老槐树,枝叶稀疏,树下摆着一张缺了腿的木凳。

院角的月季花丛早己没了生机,几片焦黄的花瓣蜷曲着,像是被揉皱的蝶翅,枝桠上还爬着两只蚜虫,正啃食着仅存的几片绿叶。

远处,能看到长安西市的方向,风里裹着胡饼的焦香、丝绸庄的皂角味,还有骡马市传来的铜铃叮咚,混着商贩们带着长安口音的吆喝,织成一片鲜活的市井声浪。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带着股烟火气 ——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盛唐,是她往后要扎根的地方。

“对了春桃,” 林晓语忽然想起一件事,脸颊微微发烫,声音也低了几分,“咱们这儿…… 有没有那种软软的、用来擦手擦脸的纸?”

她在解剖室里习惯了用柔软的抽纸,方才见春桃用粗布巾擦脸,实在有些不习惯。

春桃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转身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一个蓝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片削得薄薄的竹片,边缘磨得光滑,还有一卷粗麻纸,纸面上满是纤维的纹路。

“小姐您是要这个?

咱们寻常人家,擦手用这竹片,擦脸就用这粗麻纸,若是您嫌糙,奴婢去张家夫人那里求一小块细棉布来?”

林晓语看着那几片泛着竹青色的薄片,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触感带着植物的硬实。

她忽然明白,古装剧里从不提 “如厕” 二字,原是这般粗粝的物件,倒让她真切尝到了盛唐烟火里的粗砺滋味。

“不用了,” 林晓语赶紧摆手,将竹片推了回去,“就用麻纸吧,麻烦你了。”

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等日后安定下来,定要想办法造出些柔软的纸来 —— 总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小事上受委屈。

春桃把麻纸放在梳妆台上,又想起什么,凑近了些说:“对了小姐,昨日苏小姐、柳小姐和方小姐还来看过您,见您昏着,苏小姐气得拍了桌子,说要去找李子轩算账,还是柳小姐拦着,说等您醒了再做打算。

她们还说,若是您醒了,让奴婢赶紧去报个信,她们就在西市的‘玲珑布庄’等着。”

苏眉、柳芽、方玲珑?

林晓语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三个鲜活的身影 —— 苏眉是前吏部尚书苏振之女,性子飒爽如骄阳,惯爱打抱不平,腰间总佩着一把小巧的短剑;柳芽是终南山药农之女,背着个旧药箱走街串巷,识得千般草药,医术比长安城里的老郎中还厉害几分,说话细声细气,却极有主见;方玲珑是西市 “玲珑布庄” 的少东家,算盘打得比谁都快,是个十足的财迷,却最是讲义气,原主上次被张家下人欺负,还是她掏银子摆平的。

这三人,是原主在长安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如今最可靠的助力。

“好,我知道了。”

林晓语点点头,“你先去布庄找她们,说我醒了,让她们傍晚再来,别惊动了张家的人。

对了,别跟她们说我‘上吊’的事,就说我染了风寒,睡了两天。”

她如今还没理清头绪,不想让姐妹们太过担心。

春桃应了声 “好”,赶紧收拾了东西,又叮嘱了几句 “小姐您别下床,等奴婢回来给您端粥”,才匆匆出门。

门刚关上没多久,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 落在青石板路上,格外响亮。

紧接着,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春桃姑娘在吗?

我家公子让我来问问,沈小姐醒了没有?

若是醒了,公子说今晚想过来瞧瞧,顺便谈谈婚事。”

是李子轩的人!

林晓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

刚醒就迫不及待地要来 “谈婚事”?

是想确认她死了没有,还是觉得她被吓住了,能乖乖听话?

她走到门边,隔着木门扬声道:“劳烦小哥回去禀报李公子,我刚醒,身子还虚,怕过了病气给公子,婚事的事,改日再议吧。”

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半分原主的怯懦。

院外的小厮愣了愣,大概是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沈清欢会这么说,顿了顿才悻悻道:“那我就如实回禀公子了,沈小姐好好休养。”

马蹄声渐渐远去,带着几分不甘。

林晓语靠在门板上,轻轻舒了口气。

她走到梳妆台边,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 里面放着原主的几件首饰,一支旧银簪,一对缺了颗珍珠的耳环,还有一个小小的青布包。

她打开布包,一把银色的解剖刀躺在里面,刀刃锋利,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刀柄上还残留着她指纹的温度。

这是她穿越时,下意识攥在手里带过来的,是她与现代唯一的联系,也是她在这陌生的唐朝,唯一的底气。

她指尖划过刀刃,冰凉的触感让她格外清醒。

李子轩,柳蔓蔓,还有那些想欺负她的人…… 等着吧,她不会让原主白白受委屈。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爽朗的女声,像风吹过竹林般利落:“清欢!

清欢你醒了没?

春桃都跟我们说了!

那李子轩的人是不是刚来过?

他还敢来逼婚?

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是苏眉!

林晓语握紧了解剖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来了,她的战友们,终于来了。

只是她还没察觉,在不远处的街角,老槐树下立着一匹乌骓马,马鬃梳理得整齐,马鞍上镶着银饰。

马背上的男子身着银鳞甲,甲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腰束玉带,佩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长剑。

他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墨眸深邃如潭,正隔着错落的青灰瓦檐,静静望着沈清欢那方小小的院落,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 方才那道坚定的女声,与传闻中怯懦的沈清欢,实在判若两人。

这人,正是长公主之子,禁军统领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