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圣母系统后，我反手举报它

半夜十二点，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它问我。宿主，

您是否确认账户余额超过七位数？我强忍着惊恐回了一句。是。本以为是幻觉。

脑海里的提示音却响个不停。您的邻居张大妈急需医药费，不如您捐款一百万，

系统奖励您‘一日好人’称号怎么样？我试图用意念屏蔽它，不料脑中竟响起刺耳的警报。

宿主，生命高于一切，您别这么自私嘛。您捐出去，还能收获邻里的感激呢，

再说‘一日好人’称号可是绝版限定，别人想拿都拿不到。1.警报声像一把电钻，

精准地对准我的太阳穴，疯狂钻入。我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瞬间浸湿了睡衣。

这鬼东西不是幻觉。停下！我给！我嘶哑着声音，在脑中大喊。警报声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净了，只剩下耳鸣和因为疼痛而急促的心跳。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机械音带着一丝人性化的得意。我叫苏晴，二十八岁，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父母早逝，

我一个人摸爬滚打，拼死拼活加班，靠着几个风口项目，

才在不久前终于攒够了七位数的存款。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绑上了这个自称道德绑架

的系统。我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心脏一阵绞痛。一百万。那不是一百块。

那是我拿命换来的血汗钱。宿主，请在十分钟内完成转账，否则警报将重启，

并伴随全身性电击惩罚哦。系统催促道。我不敢赌。邻居张大妈的儿子张伟，我是认识的。

前几天就在业主群里发起过筹款，说是他妈突发脑溢血，手术费还差一大截。

当时我还捐了五百。我找到张伟的收款码，手指在转账金额那里悬了很久。一百万，

就这么没了？滴滴滴——轻微的警报预备声再次响起。我浑身一颤，闭上眼，心一横，

输入了1000000，点击确认。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日好人’称号已发放，时效24小时。请宿主再接再厉，

在成圣的道路上高歌猛进！我眼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上面孤零零地挂着一个闪着廉价金光的称号——一日好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佩戴此称号，可小幅度提升他人对您的初始好感度。我只想骂脏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伟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问号。？？？？？？苏晴？

你转错账了吧？怎么给我转了一百万？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木然地接起。苏晴！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是一百万！你是不是本来要转一万，

多打了两个零？张伟的声音又惊又疑。我能怎么说？说我被一个神经病系统绑架了？

我只能哑着嗓子：没转错，张大哥，阿姨治病要紧。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

张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苏晴……我，我们全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活菩萨啊！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活菩萨？

我是快被榨干的倒霉蛋。2.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下楼扔垃圾，刚出单元门，

就和张伟一家人撞了个正着。张伟和他媳妇，还有他爸，三个人一看到我，立刻围了上来。

张大爷一个快七十岁的人，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上来就要给我下跪。使不得！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扶住他。好孩子，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张伟媳妇王莉拉着我的手，眼泪说掉就掉，我们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张伟更是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塞到我手里。苏晴，这是欠条！一百万，

我们一定会还你！虽然我们家穷，可能要还一辈子，但我们砸锅卖铁也认！

我看着那张用小学生作业本撕下来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欠条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周围已经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了。我把欠条推了回去：张大哥，不用这样，

钱先给阿姨治病。那怎么行！收下吧，不然我心里不安。推搡之间，

我好像真的成了别人口中的活菩萨。一日好人的称号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周围邻居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善意和赞许。这姑娘真是好心啊。是啊，

现在这种年轻人不多了。我勉强应付完他们，逃也似的回到家。刚关上门，

系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宿主，感受到邻里的赞美了吗？帮助他人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我冷笑一声，在心里回它：棒，棒得我银行卡余额都快清零了。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

金钱乃身外之物，精神上的富足才是永恒的。系统开始给我灌鸡汤。我懒得理它。一整天，

我都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准备睡觉，门铃突然响了。我从猫眼一看，

是张伟的媳妇王莉，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我打开门。苏晴，还没睡吧？我炖了点鸡汤，

给你送一碗补补。她笑得一脸讨好。谢谢莉姐，太客气了。客气啥，应该的。

她把碗塞给我，却没走，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莉姐，有事吗？

她干笑两声：那个……苏晴啊，今天医生说了，我婆婆手术很成功，

但是后续的康复治疗、请护工，还得一大笔钱……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看，

你能不能……再借我们二十万？就二十万！她竖起两根手指，眼神充满期盼，

我们知道你心善，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3.王莉的眼神像两只水蛭，

牢牢吸附在我身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此刻在我手里无比滚烫。莉姐，我……

我刚想说我的钱也捉襟见肘了，脑子里的系统就发出了警告。

新任务触发：圣人的怜悯。邻居的困境仍在继续，一个真正的圣人，应当有始有终。

请宿主满足王莉的请求，再捐赠二十万。任务奖励：‘悲天悯人’限时表情包一套。

我差点气笑了。表情包？它怎么不奖励我一张通往西天的单程票？宿主，

请不要取消极避世。帮助他们，您将收获更多的感激。系统循循善诱。抱歉，莉姐，

我手头真的没那么多钱了。我果断拒绝。那一百万已经是我的极限。

王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怎么会呢？你都能拿出一百万了，二十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吧？

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怀疑和不满。一百万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实话实说。切。

王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谁信啊，现在的年轻人，钱都藏得深。不愿意就不愿意，

找什么借口。她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昨天还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今天就变成了藏着钱不肯借。人心，真是可笑。滴——警告！宿主拒绝任务，

即将启动二级惩罚：感同身受。系统话音刚落，一股剧痛猛地从我的腹部传来。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烧红的刀，在我的肚子里来回搅动。我痛得瞬间弯下了腰，

手里的鸡汤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哎呀！你干什么！王莉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一大步，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不借就不借，你至于摔东西吗？

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炖的！剧痛让我说不出话，只能捂着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

王莉见我这样，非但没有关心，反而更加不满了。行了行了，我不借了还不行吗？

装什么装。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砰地一声带上了自家的门。我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腹部的绞痛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才缓缓褪去。我像一条脱水的鱼，无力地躺在碎片和汤汁里。

宿'主，这只是小小的惩罚。如果您再次拒绝，惩罚将会加倍。系统的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我明白了。这个系统，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我的命。我爬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藉，然后冲进卫生间，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自己的脸。

我不能坐以待毙。反抗，会遭受肉体折磨。顺从，会被吸干最后一滴血。

我必须找到这个系统的弱点，找到摆脱它的方法。

我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关键词：脑中声音、强制命令、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得到的结果大多是建议我去看精神科。我不死心，又开始搜索各种宗教、玄学、神秘学论坛。

一整晚，我都在信息的海洋里挣扎，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天快亮的时候，

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被标记为高度机密，阅后即焚的帖子，

发布在一个非常小众的超自然现象研究论坛上。发帖人自称观测者，

他说他一直在追踪一种高维信息寄生体。这种寄生体，会随机选择宿主，

通过发布指令和奖惩机制，来观察和干预人类行为。他将其命名为——上帝的游戏。

帖子里描述的寄生体行为模式，和我的经历一模一样！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帖子的最后，

留下了一个加密的邮箱地址。若你也是‘玩家’，联系我。4.我几乎是颤抖着手，

给那个邮箱发去了一封邮件。我可能就是你说的‘玩家’。我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那个帖子是三年前的，天知道这个观测者还在不在。没想到，不到十分钟，

我就收到了回复。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今晚七点，城南废弃工厂，

三号仓库。我心里一紧。这地方一听就很不靠谱，像是电影里黑帮交易的地点。

万一是个骗局，或者对方图谋不轨怎么办？可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我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决定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天，系统倒是很安静，没有再发布新的任务。

但王莉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我在电梯里碰到她，她直接扭过头，重重地哼

了一声。想必已经在邻里之间，把我说成了一个为富不仁、假惺惺的伪善小人。

我懒得解释。晚上六点半，我打车到了城南废弃工厂附近。我让司机在路口等我，

然后深吸一口气，独自走向那片荒凉的区域。夜色下，废弃的厂房像一只只沉默的巨兽，

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我找到三号仓库，铁门虚掩着，我推开一道缝，里面漆黑一片。

有人吗？我试探着问。没人回答。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动，

照出一片灰尘和蛛网。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来了。

我吓得一激灵，猛地回头。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你是‘观测者’？我握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

你可以叫我林周。他声音低沉，把手机关掉。我照做了。他走上前来，

递给我一个眼镜一样的东西。戴上。我迟疑地接过，那眼镜很轻，镜片是深色的。

戴上后，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是……信号屏蔽仪。林周说，

它可以暂时隔绝你和‘它’的联系。但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它’会察觉异常。

我心中一动，立刻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系统？你在吗？一片死寂。真的被屏蔽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几天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轻松。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迫不及待地问。林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它让你做什么了？

我把捐款一百万和被逼着再捐二十万的事情，以及我拒绝后遭受的惩罚，都告诉了他。

林周静静地听着，帽檐下的阴影里，看不出他的表情。果然，还是老套路。他低声说，

道德绑架，情感勒索，利用人的同情心和恐惧，观察人性的极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追问。一个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东西。林周的声音很严肃，我们追踪它很多年了，

它没有实体，像一段幽灵代码，随机寄生。我们称之为‘降临者’。

那……有办法摆脱它吗？这才是我的问题。林周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让我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点点冷却。目前……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他终于开口，任何试图强行剥离的行为，都会对宿主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甚至直接导致死亡。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不过……他又话锋一转，

虽然不能清除，但我们可以利用它。利用它？没错。林周抬起头，

路灯的余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非常年轻，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脸。它想玩游戏，

我们就陪它玩。它想看人性，我们就演给它看。甚至，我们可以引导它，

让它成为我们的工具。他的话，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利用系统？这怎么可能？

它不是无所不能的。林周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它有它的规则。比如，它发布的任务，

必须符合某种扭曲的‘道德’逻辑。它不能凭空让你去杀人放火。而且，

它渴望看到‘结果’。它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看着人类在它的剧本里挣扎的乐趣。

这就是它的弱点。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该怎么做？配合我们。林周说，

我们有一个专门处理此类事件的特殊部门。我们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玩家’作为切入点，

来研究它，分析它，最终……控制它。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警惕地问。林周笑了笑，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递给我。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证件上印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

由龙和盾牌组成的徽章。下面是他的名字和照片。单位：国家异常现象研究与处理中心。

我盯着那个陌生的徽章，大脑一片空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部门。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你的选择是？林周收回证件，看着我。是继续被系统折磨，

直到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凄惨地死去。还是……和国家合作，放手一搏？答案不言而喻。

我加入。我听到自己坚定地说。林周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好。那么，

我们的第一个‘剧本’，就从你的邻居开始。他递给我一个比米粒还小的耳机。戴上它，

这是单向联络器。我们会给你指令。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扮演一个被PUA到极致，

但内心深处还残存一丝反抗火苗的‘圣母’。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摘下屏蔽眼镜的瞬间，系统的声音立刻在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宿主，

您刚才的脑电波活动有轻微异常，请报告您过去三小时的行踪。5.我心中一凛，

没想到这东西的监控如此严密。幸好林周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按照他教的话术，

在心里回答：刚才偏头痛犯了，吃了两片止痛药，睡了一觉。偏头痛？

系统似乎在检索什么，资料显示，宿主并无此病史。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被你们折腾的。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宿主请注意身体，健康的体魄才能更好地为社会做贡献。它又恢复了那副假惺惺的腔调。

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第二天，我按照林周的计划，主动找到了王莉。

她正在楼下和几个大妈唾沫横飞地数落我，说我怎么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看到我走过去，

她立刻收了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莉姐。我走到她面前，挤出一个讨好的，

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干嘛？她没好气地问。昨天是我不对。我低下头，

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回去想了一晚上，你说得对，救人就要救到底。那二十万，我给！

王莉愣住了，旁边的大妈们也面面相觑。我昨天……是有点舍不得，

毕竟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但我一想到张大妈还在医院里受苦，我就睡不着觉。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命关天啊。我的演技，连我自己都快信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