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爱我，就把我关了二十二年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我爸送了我一件北宋汝窑的笔洗。他摩挲着那温润如玉的天青色，

眼神痴迷又温柔。“小宇，你看，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件了。”“就像你一样，独一无二。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太爱你了，所以，你哪儿都不能去，

永远留在这里陪我。”我垂下眼，看着那价值连城的古董，心中一片冰冷的死寂。独一无二？

对，我是独一无二。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却没有身份，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黑户”。

我叫陈宇，活了二十二年，却像个从未出生过的幽灵。我住在这座城市最顶级的半山别墅里，

脚下是价值千万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毕加索的真迹。我是首富陈景明的儿子，

却也是他最见不得光的私藏品。我没有身份证，不能上学，不能出门，不能拥有一个朋友。

我爸说，这是因为他太爱我，爱到不愿让外面污浊的世界玷污我一分一毫。这份爱，

是一座用金钱和权势打造的，华丽到令人窒息的牢笼。而我，是被囚禁其中，

羽翼尽断的金丝雀。1“哟，又在跟你那堆破烂儿培养感情呢？

”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沉寂。我连头都懒得抬。来人是陈浩，我名义上的哥哥，

陈景明唯一对外承认的儿子，陈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穿着一身骚包的亮粉色西装，

手里拎着法拉利车钥匙，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我爸那张价值百万的黄花梨木书桌上。

“今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积点口德？”我淡淡开口，继续用软布擦拭着手里的汝窑。

陈浩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生日？一个黑户的生日，算个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的请柬，甩手扔在我面前。“今晚‘夜色’的派对，

全城的名流二代都到场。可惜啊，你这个见不得光的陈家二少爷，连大门都出不去。

”我捏着软布的手指微微收紧。“夜色”是本市最顶级的会所，没有预约和身份验证，

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陈浩就是故意来戳我心窝子的。他最喜欢看的，

就是我这副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的样子。“滚出去。”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嘿，

你还敢叫我滚？”陈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陈宇，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不过是爸养的一条狗！我今天心情好，赏你根骨头，你还敢冲我龇牙？”他一步步逼近，

英俊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吗？

你知道开着跑车在高速上飙到三百迈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抱着最正点的妞在舞池里摇摆有多爽吗？”“你不知道。”他俯下身，

在我耳边轻蔑地低语，“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只能守着这些死物，像个活死人一样，

慢慢腐烂，慢慢发臭。”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冰冷如刀。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先生，浩少爷，苏小姐到了。”是管家德叔的声音。陈浩直起身，不屑地撇撇嘴，

“算你运气好。”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临走前还不忘踹了我脚边的书架一脚，哗啦啦，

几本线装古籍散落一地。我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长发及腰，眉眼如画。她就是苏晴。

我爸给我找来的新的“艺术品鉴赏老师”。也是我二十二年来，

唯一被允许进入我生活范围的，同龄异性。我爸看着她，脸上是那种熟悉的，

欣赏艺术品般的微笑。“小宇，这是苏晴，以后由她陪你一起研究这些藏品。”“苏小姐，

这是我儿子，陈宇。他性子内向，你多担待。”苏晴朝我微微一笑，伸出手：“你好，陈宇，

我叫苏晴。”她的手很白，指节纤细，像上好的羊脂玉。我看着她，却没有伸手。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像一汪清澈的秋水，但秋水之下，

是深不见底的警惕和伪装。她不是老师。她是新的看守。我爸嫌之前的保镖和佣人都太蠢，

换了个更聪明的来监视我。空气有片刻的凝滞。陈景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我这才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指尖，一触即分。“你好。

”我对她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就像我过去二十二年里，

无数次对我爸露出的那种笑容一样。“苏老师，我对南宋官窑的‘紫口铁足’一直有些不解，

特别是关于二次上釉形成的缩釉现象，在不同温度下的具体表现，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

”我抛出了一个极其冷僻刁钻的问题。苏晴愣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她很快便调整好表情，

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从胎土成分到釉料配比，再到烧制火候，说得条理分明，滴水不漏。

太完美了。完美得就像是提前背好了标准答案的考生。我心中冷笑。游戏开始了。陈景“明，

你以为换个更精美的笼子，我就会安分吗？你错了。笼子越精美，我敲碎它的欲望就越强烈。

2我开始配合着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少爷。我带着苏晴参观我的“王国”。

从一楼的古董陶瓷，到二楼的书画长廊，再到三楼的私人图书馆。

“这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摹本，虽然是摹本，但神韵已经很接近了。

”“这幅是梵高的《星空》，我爸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欧洲贵族手里买来的。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推开图书馆厚重的橡木门，“我所有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苏晴跟在我身后，看着那一排排直抵天花板的书架，眼里的震惊不似作伪。

“你……你看完了这里所有的书？”“差不多吧。”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除了读书，

我还能做什么呢？这二十二年，我把所有的不甘、愤怒和绝望，都化作了这些黑色的铅字，

吞进肚子里。我爸以为他给了我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却不知道，

他给我的只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知识坟墓。苏晴的眼神里渐渐流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我知道，她正在向我爸汇报。“目标性格孤僻，沉迷书本，对外界缺乏基本认知，思想单纯，

容易掌控。”这应该就是她的报告内容。很好，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一个合格的猎人，

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让猎物放下戒心。压迫点很快就来了。那天下午，

陈浩又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开泳池派对。震耳欲聋的音乐，男男女女的尖叫和嬉笑声，

穿透了别墅最好的隔音玻璃，刺得我耳膜生疼。我关紧了书房的门窗，

试图将自己与那份不属于我的喧嚣隔绝开来。但他们还是闯了进来。陈浩一脚踹开门，

醉醺醺地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同样轻浮的男女。“来来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个传说中的弟弟，陈宇！”他像介绍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

指着我大声嚷嚷。那群人发出哄堂大笑，用一种混合着好奇、轻蔑和怜悯的目光打量着我。

“哇，长得还挺帅的嘛，就是看着有点呆。”“听说他从来没出过这栋房子？真的假的？

”“天呐，那不是跟坐牢一样？太可怜了吧。”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拿起我桌上的一只明代青花瓷瓶，掂了掂。“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吧？”“小心点！

”我厉声喝道。“哟，还挺凶。”黄毛怪笑一声，手一“滑”。“啪”的一声脆响。

价值数百万的青花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

等着看好戏。陈浩的酒醒了一半，他非但没有责怪他的朋友，反而恶人先告状地指着我。

“陈宇！你搞什么鬼！爸最喜欢的就是这只瓶子，你居然把它打碎了！”颠倒黑白，

栽赃嫁祸。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想一拳砸烂他那张虚伪的脸时，我爸来了。

陈景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人，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平静地走到我面前，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宇，

你太不小心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捅进我心里最痛的地方。“你哥哥的朋友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招待他们呢？

碎了就碎了吧，以后注意点。”他没有骂我，没有罚我，甚至没有追究是谁的责任。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在这个家里，陈浩的朋友是客，而我，连人都不是。我的错，

才是错。陈浩的错，也是我的错。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派对也进行不下去了，

灰溜溜地走了。陈浩得意地冲我扬了扬下巴，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整个书房只剩下我和我爸，还有站在角落里，脸色发白的苏晴。我爸弯下腰，

捡起一块最大的碎片，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小宇，你是不是在怪我？”我沉默不语。“我是为你好。

”他自顾自地说，“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人心太险恶，你这么单纯，出去会被人骗，

被人欺负的。只有待在我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又是这套说辞。二十二年来，

我听了不下上万遍。我闭上眼，将所有的恨意都压回心底。等所有人都离开后，

我反锁了书房的门。我从书架最隐秘的夹层里，摸出了一部巴掌大的旧手机。这是几年前，

德叔偷偷塞给我的。德叔是家里的老管家，看着我长大，也是这个冰冷的家里，

唯一给过我一丝温暖的人。这部手机没有SIM卡，但可以连接别墅的Wi-Fi。

它是我窥探外面世界的唯一窗口。我熟练地打开浏览器，输入“陈氏集团”。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信息。公司架构，财务报表，近期项目，

高层动向……陈浩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个被圈养的废物。我爸以为我单纯无知，

是个可以任他摆布的玩偶。他们都错了。我花了五年时间，

将整个陈氏集团的公开信息研究得滚瓜烂熟。我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蜘蛛，

不动声色地编织着我的网。现在，是时候让我的网，动一动了。我找到了一个目标。

陈氏集团旗下一个不起眼的子公司，最近正在竞标一个市政的绿化项目。而它的竞争对手，

是一家叫“远景”的小公司。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一个计划，

在我脑中慢慢成形。3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苏晴。我不再只跟她聊那些枯燥的古董字画。

我会问她学校里的事，问她喜欢听什么歌，看什么电影。我会笨拙地学着网络上的段子，

讲一些不好笑的笑话逗她开心。苏晴对我渐渐放下了戒备。她眼里的警惕越来越少，

同情和温柔越来越多。她开始偷偷给我带一些东西。一本我爸书单上没有的畅销小说，

一块外面甜品店卖的提拉米苏，甚至是一副耳机，里面下载了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珍宝。那天下午，

阳光很好。我们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一人分着一只耳机。

耳机里放着一首我叫不出名字的民谣，旋律很轻，歌词很美。“外面……是什么样的？

”我轻声问。苏晴侧过头看我，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外面啊……”她想了想，“外面很热闹，车很多，人也很多。有好吃的火锅，好喝的奶茶，

有看不完的电影，逛不完的街。”她说的每一样，都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

激起一圈圈涟漪。“我想出去看看。”我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苏晴的身体僵了一下。

这是她任务中最关键的一环——试探我是否有逃跑的意图。我抓住了她这一瞬间的犹豫，

故作天真地追问：“你能带我出去吗？就一会儿，我们偷偷溜出去，我爸不会发现的。

”我看到她眼里的挣扎和不忍。我知道，鱼儿快要上钩了。“这……这太危险了。

”她避开我的目光。“求你了，苏晴。”我拉住她的手，放软了声音，

“我只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世界，哪怕只有一眼。”我的演技足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

一个被囚禁了二十二年的少年，对自由最纯粹的向往。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

苏晴最终还是心软了。或者说，她以为我心软了。她“挣扎”了很久，

最后“勉强”答应了我。我们约定好，在三天后，趁着我爸去邻市参加一个商业论坛，

陈浩又不在家的时候，由她掩护，我从别墅西侧那扇最偏僻的小门溜出去。

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而苏”晴，也一定彻夜难眠。她是在激动终于可以完成任务，

拿到那笔足以让她家庭摆脱困境的巨额报酬。三天后，一切如我所料。我刚走到西侧小门，

还没来得及触碰门把手，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保镖死死按住。别墅所有的门窗，

在一瞬间全部落锁。我那扇据说可以通往自由的小窗，被焊上了粗壮的钢筋。

我爸提前回来了。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我熟悉的，那种悲悯又失望的表情。“小宇，

我真没想到，你也会骗我了。”他看都没看旁边脸色惨白的苏晴一眼，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外面风大，坏人多，爸爸怕你受伤。

”他摸了摸窗户上冰冷的钢筋，“这样，你就安全了。”我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

我只是抬起头，越过我爸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苏晴。我用一种极其平静，

却又带着无尽悲伤的眼神看着她。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的眼神在问她：为什么？

苏-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眼里的愧疚、恐惧和痛苦，几乎要满溢出来。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心中那座名为“良知”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了我这边。当天晚上，我反锁了房门。

我没有像我爸预料的那样大发雷霆，或者绝食抗议。我平静地坐在书桌前，等着。果然，

午夜时分，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是苏晴。她端着一碗燕窝粥，眼眶红肿，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你……你吃点东西吧。”我没有接，只是抬眼看着她。“是你告的密，

对吗？”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温度。苏晴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猛地跪在地上，

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陈宇……我不是故意的……”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她的故事。

一个俗套但真实的故事。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巨额高利贷，母亲重病住院，急需用钱。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陈景明找到了她。他替她还清了所有债务，

支付了她母亲所有的医疗费。条件是，她来做我的“老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定期向他汇报。“他对我说，你只是有点自闭，需要人开导。他说只要我能让你敞开心扉，

就算完成任务……”“他说只要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立刻告诉他，

是为了保护你……”她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对你……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我静静地听着，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些，我早就猜到了。我等她哭够了，才缓缓开口。

“想还清你欠他的钱吗？”苏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一脸不解。

“想让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让你家人彻底摆脱他的控制吗？”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朝她伸出手。“帮我。”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做我的间谍，

帮我对付陈景明。”苏晴彻底愣住了，她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眼前的我，

不再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年。我的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深渊。“你……你疯了？

他是你父亲！我们斗不过他的！”“那你就想一辈子被他当成棋子，

被他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胁吗？”我反问。苏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你没有选择。要么，继续做他的狗，直到被他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然后像块抹布一样被丢掉。要么，跟着我，赌一把。”“赌我们能一起，

从这个地狱里逃出去。”我的话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苏晴看着我，

眼神从恐惧，到挣扎，最后，变成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颤抖着，缓缓地，将她的手，

放在了我的掌心。4.我们的同盟，在那个深夜悄然缔结。苏晴成了一名双面间谍。

她表面上继续向我爸汇报我的“颓废”和“绝望”，背地里，

则成了我安插在他身边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我们的交流变得更加隐秘和危险。一个眼神，

一个微小的手势，一张夹在书页里的纸条。我开始交给她一些任务。“帮我拿到我爸书房里，

那台加密电脑的开机密码。”“下周的家庭医生来访，想办法弄到我的一份血液样本。

”“陈浩下个月要去欧洲谈一笔生意，我要他所有的行程安排。

”每一个任务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苏晴从最初的恐惧不安，

到后来的从容镇定，她的成长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或许，是仇恨和对自由的渴望，

激发了她全部的潜能。而我，则利用她带给我的信息，和我从网络上搜集到的情报，

开始了我真正的布局。我让苏晴“无意”中，在我爸的日常饮用的普洱茶里，

加入了一味极其微量的，能让人精神亢奋、判断力下降的草药。剂量很小，

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测不出来，但日积月累，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智。然后，

我利用我爸的加密电脑，匿名给“远景”公司的老板，

发送了一份陈氏子公司竞标的内部资料。那份资料是真的，但关键数据被我动了手脚。

这是一步险棋。我赌的是，陈景明在药物的影响下，会变得比平时更加自负和多疑。

他会怀疑公司内部出了叛徒，但他绝不会怀疑到我这个“废物儿子”头上。

他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内部清洗和抓鬼上，从而忽略了真正的危机。

一切都按照我的剧本在上演。陈氏子公司因为标书错误，与市政项目失之交臂。

“远景”公司成功中标，一战成名。陈景明大发雷霆，在公司内部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好几个高管被无辜牵连，引咎辞职。陈氏集团的股价，也因此出现了小幅度的动荡。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这个被他们所有人瞧不起的，见不得光的黑户。

我把这个小小的胜利，当做送给苏晴的投名状。“看到了吗？他不是不可战胜的。

”苏晴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名为“崇拜”的光。但我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我交给苏晴一个新的，也是最危险的任务。“我爸的书房里，

有一个暗格，在西墙那幅郑板桥的《竹石图》后面。”“里面有一个保险箱。”“我需要你，

在下周三晚上九点，把他书房的监控，断掉五分钟。”“并且，拿到他随身携带的那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