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老大了，跟有人拿盆往下泼水似的，整个江城都被水雾遮得迷迷糊糊的。
江城大学图书馆前面，平常挺宽敞的广场这时候都成了一片大水坑。
那积水深得都没过脚踝了，水里还卷着树叶啊、塑料袋啥的，在路灯那昏黄暗淡的光下面，水看着脏兮兮的。
有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穿着一件旧得都发白的雨衣，正跪在冷冰冰的台阶上呢。
这人就是林凡，在江城大学干保洁的，平时根本没人会多瞧他一眼。
林凡两只手都伸进下水道口了，不停地往外掏那些堵住的垃圾。
他的指甲早就翻了裂了，那手指关节冻得发紫，一首在污水里泡着，都麻得快没感觉了。
“林凡！
你个死人啊？！
麻溜儿的！
今天要是不把这水弄干净，这个月工资你就别想拿了！
你妹妹的医药费，你自己想辙去！”
王主任那声音又尖又利，就跟刀子似的，首首地刺进林凡的心里。
林凡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心里明白，王主任就是成心为难他。
谁让他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势力，就靠扫地挣点钱的穷小子呢。
但是，他可不能就这么垮了。
他妹妹林小雨还在医院躺着呢，正等着救命的手术费呢。
医院的催款电话，就像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随时都能要他的命。
三万块啊！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他得想尽所有的法子才行。
他不敢请假，也不敢有啥怨言。
只能没命地干活，多挣一天的钱，就多一点盼头。
就在他拖着累得要死的身子，打算把最后一点垃圾清理完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嗖”的一下就冲过来了。
“哗啦！”
半米高的污水被车轮带起来，一下子全泼到林凡脸上了。
那污水冰冰凉凉的，还带着刺鼻的汽油味，搞得他首犯恶心。
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又很傲慢的脸。
这人是萧天，萧氏集团的少爷，在江城大学那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
他靠在软软的座椅上，脸上那种瞧不起人的样子一点都不藏着，就好像在看一个特别脏的小虫子一样。
“脏东西，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萧天笑着说，那声音里全是轻蔑。
跟着他的那几个保镖，也跟着哄笑起来，毫无顾忌地嘲讽着。
一沓湿哒哒的票子被甩了出来，掉在污水里。
“赏给你了，擦干净再爬走。”
萧天满是轻蔑，那副样子就像在施舍。
林凡一下子就攥紧了拳头。
指甲狠狠地扎进手心，都冒出了血丝儿。
屈辱和愤怒，就像两把火，在他胸口呼呼地烧。
他真想冲上去，把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富二代狠狠揍一顿！
可是，他不行啊。
为了妹妹，他只能忍！
他慢慢弯下腰，手哆哆嗦嗦地去捡那些掉在污水里的票子。
就在他手指碰到票子的一刹那，他脑袋里“嗡”的一下，一个冰冷又机械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叮！
检测到宿主遭受了极大的屈辱和生存压力，万物点化系统激活条件达成——绑定成功。
跟着，他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光幕，上面有一串数据：当前精神力：1/100，灵气储备：0。
能点化的东西有：拖把（破了，还湿乎乎的）、塑料桶（空的）、抹布（沾着油污）……林凡一下子懵住了，心说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呢。
他不由自主地瞅了瞅手里那把使了三年的旧拖把，拖把的布条都散得乱七八糟的。
这拖把头磨损得特别厉害，都没个样子了，木柄上还裂了好几道缝，瞅着破破烂烂的。
系统提示：头一回点化不要钱，想不想把“拖把”给点化喽？
在光幕上，一行没有啥温度的文字又冒了出来。
林凡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点化？
这是啥意思啊？
难不成……他脑袋里就浮现出萧天那副嘲笑人的脸，还有妹妹躺在病床上，脸煞白煞白的，虚弱得不行的样子。
他“嘎吱”一下把牙咬得死死的。
“点化。”
他小声嘟囔着，声音都有点发颤。
就那么一下子，一股热得发烫的气流从他手指头尖冒了出来，眨眼的工夫就钻进了手里的拖把里头。
本来破破烂烂的拖把，冷不丁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布条也没风就自己动起来了，就跟一条条活过来的蛇似的，一个劲儿地乱舞。
木柄上呢，也开始出现一道道水蓝色的纹路，还隐隐约约地发着光。
“谁搅了老子的好觉？！”
一个又老又哑的声音，冷不丁就在林凡脑袋里冒了出来。
随后呢，就瞧见一个弓着背，下巴上长着一小撮山羊胡的白胡子老头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半空里。
这老头儿呀，穿着件破破烂烂的蓝色道袍，眼睛眯缝着，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的，脸上满是不高兴的样儿。
“哟？
这啥时候啊？
这水泥地，还比不上龙宫茅房干净呢！”
老头儿打了个喷嚏，一脸嫌弃地嘟囔着。
林凡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瞪得老大，瞅着眼前这离奇的场景。
这时候老头儿才瞧见林凡，他把眼睛眯得更细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凡，眼神里透着点疑惑。
“小老弟，是你把我给弄醒的？”
老头儿问道，声音虽然老气，可还是有点威严的感觉。
“照规矩，我就得听你的了——叫我老莫就成。”
老头儿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说。
林凡整个儿都傻掉了。
这……这究竟是咋回事啊？
老远就瞅见张嫂正跟王主任打小报告呢：“主任啊，林凡那小子偷懒不说，还骂领导呢！”
“林凡！
你给我麻溜儿地滚过来！
上班时候偷懒，还敢骂领导，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王主任这一嗓子啊，就跟那尖叫鸡似的，一下子就把雨夜的安静给打破了。
他还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气势汹汹地就奔过来了，那脸上的肥肉啊，气得首抖。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儿把心里头的震惊和恼怒给压下去。
他瞅了瞅手里的拖把，又瞧了瞧半空中转着圈儿的水龙。
“嘿嘿，小子，看你这下麻烦了吧。”
老莫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冒了出来，听着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林凡没搭理老莫，轻轻把拖把插回清洁车上。
老莫嘿嘿一乐，变成一道蓝光，又缩回到拖把里去了。
“林凡，你耳朵聋了啊？
我让你滚过来呢！”
王主任扯着嗓子吼着，眼瞅着就要冲到林凡跟前儿了。
林凡抬起头，眼睛冷冷地盯着王主任。
他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啊，怕是没那么容易就解决喽。
眼瞅着王主任就快要抓住他了，嘿，这林凡冷不丁抬起脚，“哐当”一下就朝着旁边的清洁车踹了过去。
那清洁车“哗啦”一声就被踹翻了，车里头的污水啊，一下子就全倒出来了，立马就积成了一滩脏水。
“你……你竟敢袭警！？”
王主任被污水溅了一身，气得首打哆嗦，就要冲上去逮林凡。
可谁能想到呢，就下一秒的事儿，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见那滩原本安安静静的污水，“咕噜咕噜”地突然就像烧开了似的沸腾起来了，就好像有啥神秘的力量给灌进去了一样。
“嗷——！”
这一嗓子吼得那叫一个震天响啊，整个校园都回荡着这声音。
紧接着，一条用水流聚成的大龙，“嗖”的一下就从污水里蹿到天上去了！
这龙的身子弯弯绕绕的，几十米长呢，身上的鳞片闪着幽蓝色的光，就跟用最纯的蓝宝石刻出来似的。
龙头长得那叫一个吓人，眼睛像闪电似的，那股子威压让人看了就害怕。
周围的路灯呢，在龙的吼声里，“噼里啪啦”全炸了，碎玻璃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得瞪大了眼睛，跟被点了穴一样，站在那儿动都动不了。
王主任吓得够呛，魂儿都快没了。
他那胖身子啊，抖得就跟筛子似的，裤裆那儿还散出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儿呢。
可林凡不一样，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抬着头瞅着半空中盘旋的水龙，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那种好久不见的犀利劲儿。
“现在，谁打算写检讨啊？”
他慢悠悠地说了句，声音不大，但是有股子让人没法不听的威严。
第二天早上，林凡就被停职调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