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热恋他用自残克制爱我

我患有严重的皮肤饥渴症，不与人触碰就会窒息，在学校里像个到处揩油的变态。

只有那个洁癖到人尽皆知的年级第一，默许我牵他的衣角。后来我看到，

他那从不离身的手套之下，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都是为了克制拥抱我的冲动，

自己划的。原来他的病更严重，是接触渴望症，一旦碰到我，就会至死方休。

1.空气正在从我的肺里被一点点抽走。视野开始发黑，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徒劳地张着嘴，却无法吸入一丝氧气。苏念又犯病了，快离她远点！真恶心，

她不会又要随便抓人吧？周围的议论声变得模糊，我扶着墙壁，

指甲在粗糙的墙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不行，我要活下去。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

目标只有一个——三楼走廊尽头的高三一班。下课铃声刚刚响过，走廊里挤满了人。

他们像避开瘟疫一样为我让开一条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恐惧。在他们眼里，我苏念，

就是个为了满足私欲到处揩油的女变态。没人知道，这是一种病。一种名为皮肤饥渴症

的怪病。不与人产生肢体接触，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我冲到一班门口，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窗的身影。沈聿之。我们学校的传奇，永远的年级第一，清冷如月，

俊美得如同神祇。以及，一个洁癖到令人发指的怪人。他的桌椅每天要用酒精棉片擦拭三遍，

从不碰别人递过来的东西，永远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我唯一的氧气。

我冲过去，在他后桌惊恐的目光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了他校服的衣角。

那块被洗得干净柔软的布料，仿佛一个开关。接触到的瞬间，汹涌的空气猛地灌入我的肺部。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瘫软地蹲在地上。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头顶传来他清越冷淡的嗓音，没有一丝波澜。苏念。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

里面没有厌恶，也没有同情，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谢谢。我小声说，

手指依旧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不敢松开。他没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继续做自己的题。

仿佛身后蹲着一个大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走廊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你看，

她又缠上沈聿之了。沈聿之脾气也太好了吧？居然能忍受这种变态。谁知道呢，

说不定人家就好这口。我低下头，将脸埋进臂弯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能活下去。

只要沈聿之还愿意把他的衣角，分给我一点点。2.我和沈聿之的这种诡异共生关系，

是从高二开始的。那天体育课，我在跑八百米时突然发病，直挺挺地倒在跑道上。

在我快要彻底失去意识时，一双手臂将我抱了起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犯病时，

被陌生的、温暖的肢体接触所拯救。醒来时，我就在医务室，而沈聿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正用消毒湿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从那天起，我就像找到了浮木的溺水者，

开始本能地追逐他。而他，这个洁癖到极致的人，竟然默许了我攥住他的衣角。

这成了全校最大的未解之谜。苏念，你还要不要脸了？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拦在我面前，她叫林薇薇，是校长的女儿，

也是沈聿之最狂热的追求者。她身后跟着几个女生，不怀好意地将我围在中间。

我攥着沈聿之的衣角，汲取着能让我顺畅呼吸的能量，冷冷地看着她。让开。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聿之可怜你这个没人要的怪胎罢了！林薇薇的眼神淬着毒，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异想天开！她说着，突然从身后拿出一瓶打开的可乐，

猛地朝沈聿之的后背泼去！褐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他干净的白校服，

黏腻的糖浆顺着布料往下淌。我攥着的那一角，也变得湿冷黏糊。沈聿之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看到他握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知道沈聿之的洁癖有多严重，他们等着看一场好戏。我心里一慌，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就是这一秒的脱离。窒息感排山倒海般地涌来，比任何一次都更猛烈。

我眼前一黑，身体软倒下去。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

我听到林薇薇得意的笑声和沈聿之压抑着怒火的、冰冷刺骨的声音。林、薇、薇。

3.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里。柔软的沙发，舒缓的音乐，

还有手边一杯温热的水。以及，坐在我对面，脸色比冰还冷的沈聿之。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校服，依旧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样子。感觉怎么样？他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我坐起身，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我没事，谢谢你。

我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林薇薇……我有些担忧地问。

记大过，全校通报批评。他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愣住了。

林薇薇是校长的女儿，向来横行霸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受到这么严厉的处分。是你做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翻涌。苏念，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有些茫然。你的病。他说，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不会……

他没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苦笑了一下：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

告诉你我是一个不碰别人就会死的怪物，然后让你也像其他人一样，把我当成瘟疫吗？

我的病，看过无数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最后被定性为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说，

这或许源于我幼年时期安全感的极度缺失。可我根本不记得我的童年。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我不会。沈聿之打断我的思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把你当成怪物。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像雪后松林一样的味道。他没有戴手套的左手，就悬在我的头顶，

迟疑着，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我屏住呼吸，几乎以为他要触碰我。可最终，

那只手还是收了回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只崭新的、和他手上同款的白色手套。以后，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可以牵着它。他把自己的手套给了我一只，让我可以随时接触到他的一部分。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为什么？沈聿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4.从那天起，

我的左手上也多了一只白手套。而我的右手，则可以名正言顺地牵着沈聿之戴着手套的左手。

我们并肩走在校园里，成了最奇怪的一道风景线。林薇薇的处分下来后，她消停了一段时间。

学校里对我的指指点点也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嫉妒和不解的复杂目光。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天之骄子沈聿之，会对我这个女变态如此特殊。我也想不通。

拥有了随时可以触碰的权限，我的病情稳定了很多，不再会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窒息

。我的世界里，终于有了平稳的呼吸。这一切，都是沈聿之给我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

我考了年级第十，而沈聿之，毫无意外地又是第一。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

欣慰地拍着我的肩膀：苏念啊，你最近进步很大，要继续保持。沈同学对你的帮助不小吧？

你要好好谢谢人家。我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我拿什么谢他？

我只是一个依附他才能生存的寄生虫。放学后，我看着走在身侧的沈聿之，

鼓起勇气开口：沈聿之，这次我考了年级第十。嗯，看到了。他目不斜视。

为了感谢你，我……我请你吃饭吧？我说完，脸颊就烧了起来。他脚步一顿，侧头看我。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好。我愣住了，

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从不和任何人一起吃饭，也从不吃外面的东西。

我选了一家环境最好、最干净的私房菜馆，紧张地看着他。他很自然地坐下，摘掉了手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摘掉手套的样子。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是天生适合弹钢琴或拿手术刀的手。只是……太白了，白得近乎病态，

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菜上来，他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吃着。

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看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苏念，他忽然开口，

你想考哪所大学？A大，我下意识地回答，我想学医。我想治好我的病，

也想弄清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人和我一样。好。他点点头，

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有星光闪烁，我等你。我等你。这三个字，像一颗石子，

在我心里砸开了圈圈涟漪。这顿饭，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林薇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沈聿之，

你居然真的跟这个变态一起吃饭！你忘了你有洁癖吗！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指着我的鼻子骂，苏念，你这个狐狸精，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沈聿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滚出去。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我不！聿之，你醒醒吧！她就是个利用你的怪物！

林薇薇说着，竟然端起桌上滚烫的汤，就朝我泼了过来！一切发生得太快，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灼热的痛感预先在我的想象中炸开。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我只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沈聿之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前，用他的后背，为我挡下了那碗滚烫的汤。

他那件昂贵的白色衬衫，迅速被汤汁浸透，紧紧地贴在背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而他用来阻挡我的那只没戴手套的右手，手背上被溅到的地方，瞬间红了一大片。沈聿之！

我吓得魂飞魄散。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缓缓转过身。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骇人的风暴。他死死地盯着林薇薇，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林薇薇被他吓得连连后退，脸上的嚣张跋扈褪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恐惧：聿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爱我？

沈聿之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你也配？他伸出那只被烫伤的右手，

猛地扼住了林薇薇的脖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不肯触碰任何人、洁癖到极致的沈聿之，竟然徒手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林薇薇的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抓挠着沈聿之的手臂。放……放开……

我看着沈聿之眼里的疯狂和暴戾，心脏骤然缩紧。他会杀了她的。沈聿之，住手！

我冲过去，想拉开他的手。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他手臂的瞬间，他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猛地松开了林薇薇，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烫伤的右手，又看了看我，

眼神里是痛苦、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备用手套戴上，

仿佛在隔绝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他抓起我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沈聿之，你慢点！

你的手……你的手要去医院！我焦急地喊。他一言不发，只是拉着我，

在无人的街巷里疯狂地穿行。直到跑进一个死胡同，他才停下来，把我按在墙上。他低着头，

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沈聿之，你到底怎么了？

我担心地看着他。他缓缓抬起头，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他的眼睛红得吓人，里面布满了血丝。苏念，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

别看我。下一秒，他做了个让我震惊的动作。他背过身去，猛地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砰的一声巨响，砖石碎裂。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他戴着手套的拳头，

很快就渗出了血迹。别这样！沈聿之！你会把手废掉的！我哭着去拉他的胳A膊。

他却猛地甩开我，力道大得让我撞在了墙上。别碰我！他低吼道，声音里是无尽的痛苦。

我愣住了。别碰我？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忍受我的触碰，对他来说，

终究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原来刚刚掐住林薇薇，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忍耐力，

所以现在，连我也不愿意碰了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窒息感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猛。我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

视野再次被黑暗吞噬。这一次，我没有再挣扎。就这样死了，也好。至少，

不用再当一个让他痛苦的累赘。5.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

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是沈聿之的眼泪吗？怎么会。神明是不会流泪的。我醒来时，

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手背上插着针，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注入我的血管。病房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