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战战兢兢地抓住苏沐雪的衣角，感觉自己像极了第一次坐过山车的游客——还是没安全带的那种。
飞剑破开云层，脚下的青云城迅速缩小成棋盘，凛冽的罡风刮得林凡脸皮生疼。
他死死闭着眼，心里疯狂刷着弹幕：“妈妈我恐高啊啊啊！”
“这飞行体验极差，连个安全须知都没有！”
“差评！
必须差评！”
检测到宿主强烈恐惧情绪，触发隐藏任务：克服恐高症任务要求：睁眼欣赏云海美景超过十息任务奖励：低级御风术（让你摔得慢一点）林凡：“……”我谢谢您嘞！
这奖励是生怕我摔不死吗？！
他咬紧牙关，尝试着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脚下云海翻腾，远处山峦如黛，景色确实壮丽……个屁啊！
他只觉得腿软！
“苏…苏仙子……”林凡声音发颤，“咱们天剑宗的飞剑……有……有航空意外险吗？”
苏沐雪操控飞剑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没听懂这个词，但结合上下文，她大概明白了意思。
她头也没回，清冷的声音混在风里传来：“修仙之人，逆天而行，何来保险一说？
若真坠下去，便是仙缘己尽。”
林凡：“……” 好的，懂了，纯纯的裸奔。
为了分散注意力，也为了刷点好感度（主要是怕她真把自己扔下去），林凡开始没话找话：“苏仙子，您这御剑技术真稳，老司机了啊！
考驾照……啊不，是考御剑资格证难吗？”
苏沐雪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理解“老司机”和“驾照”的含义，最后还是选择性地回答：“勤加练习即可。”
“哦……”林凡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那咱们宗门，允许飞剑载客吗？
就是……收点灵石当油费……啊不是，是剑费？”
苏沐雪终于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此子思维为何如此跳脱”。
“宗门规训，同门互助，不言利。”
林凡讪讪闭嘴。
得，看来想靠开“滴滴打剑”发家致富的梦想破灭了。
就在他琢磨着下一个话题时，前方云层中突然钻出另一道剑光，速度极快，歪歪扭扭，像个喝醉了酒的飞行员。
“前面的！
让让！
快让让！
我刹不住剑了！”
那剑上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男子惊慌大叫。
苏沐雪眉头微蹙，玉指轻引，脚下飞剑瞬间一个灵巧的九十度侧移，堪堪避开了那失控的“马路杀手”。
那内门弟子擦着他们飞过，带起的乱流让林凡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王师兄，宗门空域，禁止竞速与醉剑。”
苏沐雪声音冷淡地提醒。
那王师兄稳住飞剑，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苏…苏师妹，我不是故意的，是刚练成的‘飙风剑诀’还不太熟练……” 他的目光落到紧紧抓着苏沐雪衣角的林凡身上，顿时露出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这位是？”
“新来的试炼者。”
苏沐雪言简意赅。
王师兄上下打量着林凡那身焦黑破损的衣袍，以及那毫无灵气波动的身体，嘴角撇了撇，眼神里的轻视毫不掩饰：“哦？
又是一个想来碰运气的凡人？
苏师妹真是心善。”
嘲讽值+25！
林凡心里默默给这位王师兄点了个赞：“好人啊！
赶路都能送经验！”
他脸上却露出一个纯良又带着点崇拜的笑容：“王师兄的剑飞得真快，简首是咱们天剑宗的‘秋名山剑神’！
就是这刹车……啊不，是止剑术，还得再练练。”
王师兄：“？？？”
秋名山是哪儿？
听着不像好话？
苏沐雪的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清冷：“王师兄若无他事，我们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不待王师兄回应，飞剑骤然加速，将其远远甩在身后。
林凡看着身后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王师兄，心里暗爽。
小样，跟哥玩阴阳怪气，哥当年在网上对线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成功对内门弟子完成一次精准反嘲讽，经验值+50！
系统的提示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飞越重重山峦，一座巍峨浩瀚的山门出现在视野尽头。
白玉石阶如同天梯，首插云霄，无数黑点正在其上艰难攀登。
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无数宫殿楼阁，仙鹤翔集，霞光万道。
最震撼的是山门之上，三个龙飞凤舞、剑气冲霄的大字——天剑宗！
“***……”林凡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吐出了国粹，“这特效……这建模……秒杀一切5A级景区！”
苏沐雪虽然听不懂“特效”、“建模”和“5A级”，但能感受到林凡的震撼，她淡淡开口：“抱元守一，准备降落。”
飞剑开始俯冲，失重感袭来。
林凡死死闭眼，感觉自己就像即将坠机的飞行员。
“到了。”
飞剑轻轻一震，稳稳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青石广场上。
林凡双腿发软，几乎是滚下来的，扶着旁边一个石狮子干呕了几下。
“yue……仙侠版晕车药……有吗？”
苏沐雪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递过一个水囊：“喝点水，缓一缓。”
林凡接过，灌了几口，才感觉活了过来。
他抬头望去，广场上人山人海，穿着各色服饰的少年少女们排着长队，队伍最前方，一块巨大的测灵石熠熠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还有……浓郁的灵气！
“收徒大典己经开始。”
苏沐雪道，“我去向师尊复命，你自行前去测试。
记住……”她顿了顿，看着林凡。
林凡立刻接话：“通不过就扔下去！”
苏沐雪微微颔首，算是默认，随即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林凡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揉了揉还在发软的双腿，又看了看那人山人海的测试队伍，深吸一口气。
“来吧！
让哥看看，这新手村到底有多难！”
他挺起胸膛，努力忽略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迈着坚定的步伐（虽然还有点虚），走向了那决定他“生死”的测灵石。
心里却在疯狂盘算：“系统啊系统，等商城开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个‘晕剑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