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晚侯爷和乳娘圆错房，和离后他悔疯了

我在新房里，独坐到天亮。凤冠霞帔，龙凤喜烛燃尽成灰。我的夫君，定北侯楚云歌，

终于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妇人——他亡姐外甥的乳母，王氏。

他一脸歉疚，说他昨夜被灌醉了酒，在客房歇下，烛火昏暗，

误把前来铺床的王乳母当成了我。“明月，

我……我只是犯了一个……一个男人醉酒后都会犯的糊涂。”他如此解释。话音刚落，

王乳母“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泣不成声：“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的错，与侯爷无关！

”“如今玷污了侯爷和夫人的新婚之夜，无论是发卖，还是沉塘，奴婢都绝无怨言，

只求夫人千万别怪罪侯爷！”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偷瞥向侯爷，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戏。我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她，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愧疚与不忍”的我的好夫君。然后，我淡淡地开口，

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屋子：“既然如此。”“那便沉塘吧。”1我的话音不高，

却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了喜堂里所有人的耳朵。空气，凝固了。跪在地上的王乳母，

哭声戛然而止，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瞬间煞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我的夫君，

定北侯楚云歌，脸上的愧疚和为难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慌乱。“明月，

你……你说什么？”我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他，

最终落回王氏身上。“王乳母自己说的，发卖或沉塘，绝无怨言。”“我身为侯府主母，

自然要成全下人的忠义。”“来人。”我再次扬声。守在门口的两个陪嫁嬷嬷立刻走了进来，

她们是我父亲护国公府里的老人，只听我的命令。“夫人。”“按我说的，堵了嘴，

带去后院荷花池，沉塘。”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王乳母终于反应过来，她不是在演戏，我是来真的。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连滚带爬地扑到楚云歌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侯爷！侯爷救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奴婢是真心认错的啊！”“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楚云歌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急切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明月，别闹了！

王氏她……她毕竟是伺候过我外甥的，罪不至死！”“哦？”我挑眉，“闹？”“侯爷觉得，

我在闹？”我站起身，身上的凤冠霞帔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清脆又讽刺。

“侯爷，大婚之夜，你在别院与乳母苟合，让我独守空房。”“天亮之后，

你带着人来我面前演一出‘醉酒误事’的戏码。”“如今我依了她的‘求死’，

你又说是胡闹。”我的视线在他和王氏之间来回移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

真相到底是什么？”“是侯爷你‘醉酒误事’，还是你二人本就‘情难自禁’？”这一问，

如利剑出鞘，直指核心。楚云歌的呼吸一滞，眼神躲闪，竟不敢与我对视。他暴露了。

那瞬间的慌乱，彻底出卖了他。王氏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寻常主母遇到这种事，要么为了颜面忍气吞声，要么大吵大闹，可我却冷静得像个审判官。

“明月，我……我确实是喝多了！”他还在嘴硬，“王氏她……她只是一时糊涂！

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咄咄逼人？”我笑了。“好。”“既然侯爷觉得我咄咄逼人，

那这侯府主母，我不当也罢。”2此言一出，满室皆惊。楚云歌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沈明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和离？”“就为这点小事，

你要和离？！”我冷眼看着他：“小事？”“定北侯，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我，

是护国公沈家的嫡女。”“大婚当晚，你视皇恩如无物，与府中奴妇厮混，

将我沈家颜面、将皇家颜面，踩在脚下。”“在你眼里，这是小事？”我的声音不大，

但字字千钧，砸得楚云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刚烈。

在他的设想里，我沈明月，未来的定北侯夫人，必然会为了家族荣耀，打落牙齿和血吞，

最多私下处处针对王氏，然后与他维持表面的夫妻和睦。他错了。我沈家的人，从不内耗。

“来人。”我不再看他，径直对我的陪嫁嬷嬷下令。“持我的名帖，回国公府。请我大哥，

带上府中护卫，即刻前来。”“就说，定北侯府门风败坏，秽乱不堪，我沈明月要即刻和离，

请他来接我回家。”“另外，将我带来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一件一件，给我清点清楚。

少一分一毫，我都要问个明白！”“是，小姐！”嬷嬷们领命，眼中闪着精光，转身便走。

楚云歌彻底慌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他以为的后宅风波，

正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演变成两家、甚至是朝堂的风暴。“站住！”他怒吼一声，

想拦住嬷嬷。“唰！”我身边的另一个嬷嬷一步上前，挡在他面前，眼神凌厉。“侯爷，

请自重。”楚云歌看着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老妇，再看看我冰冷的脸，一时间竟被震慑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女人之间的战争，不应该是哭闹和争风吃醋吗？怎么到了我这里，

就变成了清算和决裂？王氏瘫在地上，已经吓傻了。她本以为，凭着侯爷的宠爱，

只要演一出苦肉计，就能让这位新夫人吃个哑巴亏，日后自己便能一步登天。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位新夫人，根本不屑于和她斗。她要的，是直接掀了桌子。“沈明月！

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楚云歌气急败坏，“你这么做，对你我、对沈家和侯府，

有什么好处！”“好处？”我轻笑一声。

“能让我后半辈子不必与一个虚伪的男人和一个不知廉耻的奴妇共处一室，便是天大的好处。

”“至于沈家和侯府……”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沈家的颜面，

不是靠忍气吞声换来的。”“是靠我父亲和兄长，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你定北侯府，也配和我沈家谈颜面？”3国公府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不到半个时辰，

侯府外就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甲胄摩擦声。我大哥，当今羽林卫副统领沈凌风，

一身戎装，带着两队国公府的亲兵，直接闯了进来。“大哥！”看到他，

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沈凌风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尚算整齐的嫁衣，

又扫了一眼地上衣衫不整的王氏和脸色铁青的楚云歌，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好一个定北侯！”他看都未看楚云歌，只是冷冷地对我说道：“明月，别怕，

大哥接你回家。”楚云歌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国公府的亲兵，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此刻肃立在院中，煞气冲天，将侯府的家丁护院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已经不是家事了。

这是赤裸裸的军事压制。“沈统领，你这是何意？”楚云歌强撑着面子质问，

“带兵闯我侯府，莫非是要造反不成？”沈凌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缓缓转身，

一双鹰目直视着楚云歌，气势迫人。“造反？楚侯爷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沈凌风今日，

是奉我父亲护国公之命，前来接回我们沈家的女儿。”“至于带兵……”他环视一周，

声音冰冷。“我妹妹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皆是御赐和宫中珍品。如今要完璧归赵，

自然需要人手清点看护，免得被某些宵小之辈顺手牵羊，污了我沈家的清白。”字字句句，

都在打楚云歌的脸。说他侯府手脚不干净，连下人都管不好。

我的陪嫁嬷嬷早已拿着嫁妆单子，开始大声唱和。“陛下御赐，东海明珠一对，完好！

”“皇后娘娘所赐，和田暖玉如意一柄，完好！”“国公府陪嫁，前朝大家山水画四幅，

完好！”……每一声唱和，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定北侯府的脸上。

周围的下人们窃窃私语，看向楚云歌和王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大婚之夜，

新郎官和乳娘厮混，逼得国公府嫡女当场和离，还派兵上门清点嫁妆。这桩丑闻，

只怕今日之内，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定北侯府的百年清誉，今日，算是彻底毁了。

楚云歌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是气的，也是怕的。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沈凌风带来的亲兵，

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的人根本插不上手。王氏早已被这阵仗吓得晕了过去，

被两个粗使婆子拖到了一边，像条死狗。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这只是开始。

楚云歌，你以为这只是颜面扫地吗？不。我要的，是让你和你背后的家族，永无翻身之日。

嫁妆清点完毕，一件不少。沈凌风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

遮住了那身刺眼的嫁衣。“明月，我们回家。”我点点头，跟着他向外走去。

经过楚云歌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他双拳紧握，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我。

“沈明月，你会后悔的。”我笑了。“后悔的，是你。”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门。从此，我和这里，再无瓜葛。4国公府，灯火通明。

父亲沈威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他没有穿他的国公朝服，

但那股久经沙场的威严，比任何华服都更具压迫感。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我说完，厅中一片死寂。

大哥沈凌风早已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怒喝道：“欺人太甚！父亲，我明日便上朝参他一本，

请陛下为我沈家做主！”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明月，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想怎么做？”他问的是我。他知道，我既然敢当场提出和离，

就绝不是一时冲动。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说道：“父亲，参他一本，太便宜他了。

”沈凌风一愣：“这还便宜他？蔑视皇恩，秽乱门楣，足以让他削爵罢官了！”“大哥，

”我摇了摇头，“削爵罢官，只是惩罚他个人。他定北侯府的根基尚在，百年世家，

总有东山再起之日。而且，此事终究是后宅丑闻，政敌们会说我们沈家小题大做，以势压人。

”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你觉得，该当如何？”我深吸一口气，

说出了我和母亲早已商议好的计策。“父亲，明日早朝，您不要参奏楚云歌。”我看着父亲，

一字一句道：“您要做的，是手捧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向陛下……请辞。”“什么？！

”沈凌风惊得站了起来，“辞官？妹妹你疯了！为了一个楚云歌，

值得父亲辞去护国公之位吗？”“大哥，你稍安勿躁。”我示意他坐下。

“父亲当然不是真的要辞官。”我看向父亲，继续解释我的计划。“您要向陛下请罪。

罪名是——教女无方。”“您就说，臣教女无方，致使其大婚之日遭此奇耻大辱，

夫家视皇家赐婚如儿戏，臣愧对圣上隆恩，愧对先帝托付，自觉无颜再立于朝堂，忝居高位。

”“此举，是将我们沈家，放在一个‘受害者’和‘请罪者’的位置上。

”父亲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我的意图。我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这件事，

就不再是沈家与侯府的私怨。而是变成了——‘功臣之心是否寒凉’，

以及‘皇家颜面何存’的国之大事。”“楚云歌的行为，就不再是简单的‘德行有亏’，

而是变成了‘打皇家的脸，寒功臣的心’。”“届时，朝堂之上，必然有人会为楚云歌说话，

指责父亲您小题大做，甚至是要挟君上。”“而这，恰恰是我们需要的。”我站起身，

走到大厅中央，仿佛已经置身于明日的朝堂之上。“他们越是说这是小事，

就越能反衬出楚云歌的狂悖和对皇恩的蔑视。”“他们越是弹劾您，

就越能激起军中将领和忠直之臣的同情与愤怒。”“到时候，您无需多言，

只需将辩驳的机会，留给那些真正懂的人。”“最终，

无论陛下是为了安抚您这位手握兵权的国公，还是为了维护他自己至高无上的皇家颜面，

他都必须……重重地惩罚楚云歌。”“这个惩罚，将不再是简单的削爵罢官，

而是由皇帝亲自下旨定罪，让定北侯府，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再无翻身可能！”我说完，

整个厅堂鸦雀无声。大哥沈凌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这个妹妹。许久，

父亲沈威缓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阴沉，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欣慰的笑容。“好。”“不愧是我沈威的女儿。

”“就按你说的办。”他眼中精光一闪，那只在战场上才会出现的杀伐之气，一闪而逝。

“我倒要看看，明日朝堂，谁敢说我沈家的女儿，受的委屈是小事！”5次日，大庆殿。

百官肃立，晨光透过雕花窗格，照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皇帝李煜端坐其上，面容威严。

定北侯楚云歌也位列其中，他换了一身崭新的朝服，但眼下的乌青和憔悴的神色，

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一夜未眠，心中忐忑不安。他已经想好了说辞，

只要护国公沈威当朝参奏，他就立刻跪下请罪，将一切都推到“酒后误事”上，

再请几位同僚帮着说情，想来最多也就是罚俸禁足，事情总能压下去。毕竟，

为了这点“后宅小事”而处置一位世袭罔替的侯爵，实在不合情理。

他偷偷瞥了一眼站在武将之首的沈威。沈威面无表情，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楚云歌心中稍定，看来沈威还是顾全大局的。早朝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议完了几件边关要务，

眼看就要散朝。楚云歌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然而，

就在太监总管准备高喊“退朝”的那一刻。沈威，动了。他手捧一个紫檀木盒，缓步出列，

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满朝文武，瞬间哗然。护国公沈威，

手握大周三十万兵马，曾与先帝并肩作战，获赐丹书铁券，可免一死，见君不跪。

这满朝文武，谁没受过他的恩惠，谁不怕他的威严？他，竟然跪下了！楚云歌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皇帝李煜也吃了一惊，

连忙道：“爱卿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沈威却叩首在地，声若洪钟。“陛下，臣……有罪！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赤金镶边的铁券。丹书铁券！

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自先帝赐下后，就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今日沈威将它捧上朝堂，所为何事？“陛下！”沈威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和悲怆，“臣，

护国公沈威，教女无方，家门不幸，致使其在新婚之夜，蒙受奇耻大辱！

”“夫家罔顾圣上赐婚之隆恩，视天家颜面如儿戏！”“臣愧对陛下，愧对先帝托付！

”“臣自觉德行有亏，无颜再立于这朝堂之上，更无颜统帅三军！”“恳请陛下，

收回这丹书铁券，准许老臣……告老还乡！”轰！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

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楚云歌的身上。

楚云歌的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冰凉。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沈威会来这么一出！不参奏，

不指责，而是直接请辞！用自己的赫赫功勋和国公之位，来做赌注！这一手，太狠了！

皇帝李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盯着楚云歌，眼神锐利如刀。“定北侯，护国公所言，

是否属实？”6楚云歌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额上冷汗涔涔。“陛下，臣……臣有罪！

”“臣昨夜多饮了几杯，醉后失德，才……才犯下糊涂事。臣并非有意怠慢国公之女，

更无意冒犯天威啊！”他还在试图用“醉酒”来蒙混过关。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都察院左都御史刘承，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刘承一向与沈威政见不合，

是朝中有名的“清流”言官，也是楚云歌母亲的远房表亲。他站出来，

显然是要为楚云歌解围。“陛下，定北侯虽有失德之处，但究其根本，不过是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