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科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结婚3年,我把老公送进监狱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3

1孩子一周岁生日那天,城里下了入冬第一场雪。雪粒子不大,混着冷雨,

黏糊糊地打在窗户上。屋里暖气烧得不足,我抱着女儿暖暖,

还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顺着脊椎往上爬。暖暖有些低烧,小脸蛋红扑扑的,

像个熟透的苹果,哼哼唧唧地往我怀里钻,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我轻轻拍着她的背,

心里乱成一团麻。存款账户里的数字,是我此刻唯一的安全感来源,而这个数字,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客厅里,张家宝瘫在沙发上,手机外放的声音开到最大,

是那种俗不可耐的短视频,男女主播声嘶力竭地喊着“家人们,上链接!”他看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地上是他换下来的臭袜子,茶几上堆着泡面桶和烟灰缸,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懒散腐烂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抱着暖暖走过去。

“张家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着,

“嗯?”“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还没给。”我抱着孩子,感觉自己像个上门讨债的,

卑微又可笑。当初我和他结婚,惊掉了一地眼球,闺蜜都觉得我脑子有病。我,赵佳,

家族的第一个大学生,是211大学建筑系毕业。他,张家宝,一所不知名中专毕业,

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靠着父母的关系找了个闲差。我们是不太熟的初中同学,唯一的共同点,

大概就是都到了被父母按着头催婚的年纪。我妈当时说:“佳佳,学历高有什么用?

女人太强了男人不敢要。家宝这孩子虽然读书不行,但人老实,学历低点,以后才懂得疼你,

把你当宝供着。你嫁过去,他家还不得把你当状元一样捧着?”他父母也觉得,

儿子娶了个大学生媳妇,是祖坟冒了青烟,在亲戚面前倍有面子。于是,

在两家父母“一个高攀、一个下嫁,天作之合”的撮合下,我昏了头,嫁了。我以为,

婚姻就是找个老实人搭伙过日子,学历、背景,都不重要。可我错了。婚后第一年,

他还会每月主动给我三千块。生了暖暖之后,这笔钱就变成了“报销制”。

我得拿着给孩子买奶粉、尿不湿的截图给他看,他才不情不愿地转钱,

眼神里带着一种“你一个大学生还不是要靠我养”的轻蔑。最近两个月,

他连报销都懒得报了,每次我一提,他就说“手头紧”、“过两天”。“哦,

”他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一秒,瞥了我一眼,又迅速黏了回去,“没钱。

”又是这两个字。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你昨天打牌不是刚赢了钱吗?

你兄弟还发朋友圈说你手气好。”他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地坐直身体,

将手机“啪”地一声扣在茶几上,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像在看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打牌赢的钱,凭什么给你?

”他冷笑一声,嘴角撇出一个轻蔑的弧度,“那是我的本事。”“你的本事?”我气得发抖,

“你的本事就是让你女儿发着烧,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吗?张家宝,那是你女儿!

明天就是她生日!”我以为提到孩子,能唤醒他一丝一毫的父性。我错了。他站起身,

一米八的个子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向我逼近。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和不知道几天没洗澡的酸腐味,

熏得我一阵反胃。“赵佳,你搞搞清楚,”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冰锥,

“你是大学生,我是中专生,你比我能耐,不是吗?当初不都说你屈就了吗?现在怎么了,

没钱了?你生的孩子,你养。她吃喝拉撒,生病买药,关我屁事?

”关……我……屁……事……这五个字,和他刻意强调的学历对比,像两把重锤,

瞬间击穿了我的耳膜,震碎了所有残存的幻想。我抱着怀里滚烫的女儿,如坠冰窟。

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包裹,让我窒息。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因为学历自卑而变得极度扭曲,

将所有生活的不如意都归咎于我这个“大学生老婆”没有给他带来实际好处的男人,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的脸还是那张脸,五官没变,但表情里的凉薄与狠毒,

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原来,他不是不靠谱,不是没责任心。他是从骨子里,就恨我,

恨我拥有他没有的一切,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把我拉进和他一样的泥潭里,一起腐烂。

我抱着暖暖,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那句“关我屁事”在疯狂地回响、盘旋。他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他重新拿起手机,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怀里的暖暖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滚烫的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

也终于烫回了我的神智。我低下头,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小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对不起,暖暖。妈妈错了。

妈妈以为向下兼容就能换来安稳和尊重。妈妈以为,就算没有爱情,一个男人,

总该对自己的血脉负责。是我太天真,太愚蠢,把你带到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身边。

我抱着女儿,根本没时间难受,去楼下打了个车,去了医院。这一刻,

我的丈夫甩给我的一句“关我屁事”,“婚姻”这个东西,在我心里彻底死了。

2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失望时,剩下的就只有平静。第二天,

我没有再跟张家宝说一句话。他似乎也乐得清静,早上起来,胡乱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

叼着烟就出了门,连个招呼都没打。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

我翻出自己的积蓄,给暖暖订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没有蜡烛,没有派对,只有我和她。

我抱着她,轻声唱着生日歌,她含着手指,冲我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为了这个笑容,

我必须站起来。“关我屁事”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脑子里生了锈的锁。

我那被父母催婚、被现实磨平的、属于“赵佳”自己的人生,仿佛一夜之间被唤醒了。

我是赵佳,211大学建筑系毕业,曾经是系里最出色的学生,拿过国家级的设计奖项。

我擅长的,是古建筑修复与保护,那是一门需要极大耐心和专业知识的冷门学科。毕业后,

我在一家顶级的设计院工作,前途无量。如果不是三十岁那年,

被父母以“再不嫁就没人要了”的理由逼着去相亲,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了初中同学张家宝,

如果不是我当时鬼迷心窍地信了那套“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鬼话,

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屁滚尿流地滚回职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社会对男女的要求,在此刻显现出它最残酷的一面。

男人三十岁,事业黄金期;女人三十岁,已婚已育,在招聘市场上就是个麻烦。

我脱离社会两年,专业知识虽然没忘,但行业日新月异,我已经掉队了。我投了十几份简历,

大部分石沉大海。有两家给了面试机会,对方HR看着我简历上两年的空白期,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赵小姐,你这两年都在家做全职太太?你可是211毕业的,

太浪费了吧。”“你孩子这么小,你怎么保证能全身心投入工作?我们这行加班是常态,

你能接受吗?”“我们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两天不学习就跟不上。你确定你还行吗?

”这些问题,像一把把钝刀子,一下下地割着我的自尊。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忍住,赵佳,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我放低姿态,

不再去想那些顶级的设计院,开始关注一些小型的事务所。终于,在碰壁一个月后,

一家名为“筑迹”的小型古建工作室给了我offer。薪水不高,只有我之前的三分之一,

职位是“助理设计师”,说白了就是给项目经理打杂。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需要一个起点,一个重新和社会接轨的跳板。上班第一天,我把暖暖送到了我妈家。

我妈看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什么?

女人家家的,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你一个大学生,去跟男人抢饭碗,像什么样子!

”她一边抱怨,一边接过暖暖,动作却很熟练。“妈,张家宝不给生活费。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男人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他学历没你高,压力肯定大,

你多体谅体谅他!你这么一上班,家里谁管?孩子谁带?家宝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他心里能舒服吗?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忍让,家和万事兴!

”又是这套“家和万事兴”的说辞。我以前总觉得,父母是爱我的,他们只是观念陈旧。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在他们的世界里,

“女儿的幸福”远远没有“家庭的完整”和“邻居的眼光”重要。他们当初劝我“下嫁”,

是觉得这样能拿捏住对方,如今出了问题,错的反而成了我这个“不懂得包容”的大学生。

他们不是靠不住,而是从一开始,就没站在我这边。我的心又冷了一截。“妈,

暖暖白天就拜托你了,我下班就来接她。”我不想再跟她争辩,转身就走。“哎,你这孩子!

”我妈在身后气得直跺脚,“我跟你爸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没有回头。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迎接我的是一室的清冷。张家宝还没回来。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给自己下了碗面。晚上十点多,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和麻将馆的烟味回来。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哟,上班了?找到工作了?”“找到了。

”“挺好,”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这样我就放心了。不愧是大学生,

就是有本事。”我当时没明白他这句“放心了”是什么意思。很快,我就懂了。

自从我开始上班,他就彻底成了甩手掌柜。家,对他来说,

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用来睡觉的旅馆。而我,成了这个旅馆里免费的清洁工和室友。

我们的财务从“报销制”变成了彻底的AA制。不,连AA制都算不上。

因为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日常开销,他一分钱都不再出。理由是:“你能挣,

你多出点。谁让你是大学生呢。”我上班第一个月的工资,五千块。交了三千的房租,

给暖暖买了一千多的奶粉和必需品,剩下的,还不够我和他日常的开销。

我不得不再次动用我的存款。那个数字,又开始往下掉了。我像一个被困在流沙里的人,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白天在公司被呼来喝去,晚上回家要面对一个隐形的丈夫,

周末还要去我妈家接受“家庭教育”。最让我崩溃的,是张家宝对我父母态度的转变。以前,

他还会装装样子,逢年过节买点东西,嘴上喊着“爸、妈”。现在,他连戏都懒得演了。

我妈打电话让他周末回家吃饭,他直接一句“没空”就挂了。我爸妈气得不行,

却把所有的火都撒在我身上。“赵佳,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当初让你别嫁给他,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我们老两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麻木地听着,心里想的却是:当初按着我的头,逼我“赶紧找个人嫁了”的,

不也是你们吗?孤立无援。这个词,我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过。我像一座孤岛,

被整个世界抛弃。丈夫、父母,没有一个人是我的依靠。唯一支撑我的,只有暖暖。

每天下班,我去我妈家接她。她看到我,就会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值了。我开始偷偷地规划。

我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工作室,我需要去更大的平台,赚更多的钱。

我利用所有碎片化的时间,重新学习最新的建筑规范,研究国内外最新的古建修复案例。

晚上等暖暖睡了,我还会打开电脑,练习建模和渲染。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忍受,我是在准备。3转眼,结婚两年了。我和张家宝,

已经活成了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睡在同一房子里,不同的床上。他的手机从不离手,

屏幕永远向下扣着,洗澡都要带进去。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但我不在乎。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工作和女儿。在工作室的这一年,我拼了命地表现。别人不愿意接的活,

我接;别人不愿意出的差,我去。从最初的端茶倒水、打印文件,

到后来跟着项目经理跑现场、画施工图,我用最短的时间,

把自己从一个“脱节的全职太太”变回了那个专业的“赵佳”。我的直属上司,

项目经理李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强人,离异,自己带个上初中的儿子。她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欣赏。有一次,我们为了一个祠堂修复项目,在乡下待了半个月。

条件很艰苦,夏天蚊子多得能把人抬走。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只有我,每天顶着烈日,

拿着测绘工具,一点点地记录着建筑的每一个细节。收工的时候,李姐递给我一瓶水,

看着我被晒得通红的脸,突然说:“赵佳,你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我笑了笑,

没说话。“你这么拼,家里那位……支持吗?”她状似无意地问。我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自然:“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李姐是过来人,她什么都懂。她没再多问,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女人,终究得靠自己。”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得到一句真正的理解和鼓励。回到家,

张家宝正和他的“兄弟们”在客厅里打麻将,烟雾缭绕,乌烟瘴气。他看到我,

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回来了?自己弄点吃的,别打扰我们。

”我默默地走进房间,关上门,将那震耳欲聋的麻将声和喧哗声隔绝在外。我打开电脑,

开始整理今天测绘的数据。我的观念,曾经和大多数人一样天真。我以为,再不靠谱的父亲,

即使对自己老婆有防备,对自己的血脉总该是疼爱的吧?张家宝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不,

他能。他能做到既不给钱养孩子,也不出力带孩子。暖暖两岁了,会说很多话,会自己跑了。

她长得玉雪可爱,小区里的人都喜欢她。但张家宝,作为她的亲生父亲,抱她的次数,

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他躲避带孩子,理由千奇百怪,而且总能做到滴水不漏。

今天这个兄弟家有喜事,他必须去喝酒,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明天那个远房亲戚喊他去帮忙搬家,少了他地球就不转了。后天公司突然要团建,

不去就是不给领导面子。周末,他宁可在麻将桌上坐上十几个小时,腰酸背痛,

也不愿意花十分钟陪女儿搭个积木。有一次暖暖发高烧,半夜要去急诊。我叫醒他,

让他开车送我们去医院。他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烦:“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打个车去不就完了?”我看着他翻了个身,继续打起呼噜,心里的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抱着滚烫的女儿,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小时才打到车。在医院里,

看着别的孩子身边都有父母陪伴,而我形单影只,那种凄凉和绝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从医院回来,天都快亮了。张家宝还在睡,睡得像头死猪我没有叫醒他,也没有跟他吵。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我和他之间出了问题,两家人都知道。我的父母,

依旧是那套“劝和不劝分”的理论。我妈甚至开始指责我:“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

男人都是要哄的。你脾气那么硬,哪个男人受得了?你一个大学生,就不能多包容包容他吗?

”张家宝的父母,更是把“护犊子”发挥到了极致。他妈给我打电话,

阴阳怪气地说:“赵佳啊,我们家家宝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你现在自己能挣钱了,

也多体谅体谅他。男人嘛,在外面应酬多,压力大,回家你就让他好好歇着。

”我听着电话那头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压力大?

他的压力就是在麻将桌上思考下一张该出什么牌吗?体谅?我拿着微薄的薪水,

养着我们三个人,谁来体谅我?我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跟我婆婆吵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

她把电话一挂,立刻就打给了张家宝,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那天晚上,

张家宝第一次对我动了手。他没有打我,只是在我质问他为什么纵容他妈的时候,

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后腰重重地撞在桌角上,疼得我半天直不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赵佳,你别给脸不要脸。敢跟我妈吵架,你活腻了?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都化作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离婚。我必须离婚。

但,我能去哪里?作为独生女,我唯一庆幸的是,我家的房子,不管我爸妈愿不愿意,

永远都有我的一个房间。可我不能把暖暖带回去。我妈的唠叨和指责,会把我们逼疯。而且,

我不能让我女儿在一个充满负能量的环境里长大。我需要钱,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

需要一个属于我和暖暖自己的家。在没有能力把孩子彻底带离这个泥潭之前,我选择了隐忍。

我不再与他争吵,不再对他有任何要求,甚至不再正眼看他。他回家,

我当他是空气;他出门,我当他不存在。我的隐忍,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觉。

张家宝以为我认命了。我父母以为我想通了,准备“好好过日子”。

他父母以为我被“治”服帖了。他们都以为,我会像我们父母那辈的很多女人一样,

为了孩子,为了面子,吵吵闹闹,凑合一辈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在凑合。

我是在等待时机,准备抽身。4时机,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暖暖**岁了,

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按照户口所在地的划分,

她应该在张家宝家那边那个老旧的、据说连老师都经常打骂孩子的私立幼儿园就读。

我绝不允许。我要让她去市里最好的公立幼儿园,接受最好的教育。而要做到这一点,

只有一个办法:把暖暖的户口,从张家宝家的户口本上,迁到我这里来。我无比庆幸,

结婚时我留了个心眼,坚持没有把自己的户口迁过去。我的户口,还挂在我父母家的房子上,

而那套房子,恰好就在市里最好的幼儿园的招生范围内。这是一个绝佳的借口,

一个合情合理、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我甚至预想了他可能会提出的各种条件,比如让我出钱,或者以此为要挟,

让我答应某些无理的要求。我选了一个他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晚上。他那天打牌赢了钱,

正哼着小曲在看电视。我把户口迁移的申请表放到他面前,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为了暖暖上学,需要把她的户口迁到我这边。”他拿起那张纸,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我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几乎没有犹豫。

“行啊。”他把申请表往茶几上一扔,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愣住了。就这么……同意了?我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没什么条件?”我试探着问。他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讥诮和……解脱?“我能有什么条件?”他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

“户口迁给你,以后她上学读书的所有费用,就都归你了。正好,省得你天天跟我这儿哭穷。

这不挺好吗?我签字,你省心,我也省心。”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嘴脸,一瞬间明白了。

在他看来,把女儿的户口迁走,就等于把这个“包袱”彻底甩给了我。他不是在成全我,

他是在成全他自己。他以为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女儿的一切开销不闻不问。他甚至可能觉得,我这个“大学生”,

为了女儿上学,心甘情愿地揽下了一切,是个十足的蠢货。

一股混合着愤怒和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但我硬生生把它压了下去。我不在乎他怎么想。

他的愚蠢和自私,恰好成了我计划中最完美的一环。“好。”我拿起那张纸,转身就走,

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第二天,我们就去派出所办了手续。

当工作人员把盖了章的新户口本递给我,看到暖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时,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我迈向自由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果然没有出一分钱。

幼儿园的报名费、学杂费、兴趣班的费用,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把我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看着银行卡里骤然缩水的数字,

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光靠工作室这点工资,根本撑不起我和暖暖在市里的生活。我必须,

立刻,马上,找到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李姐看出了我的焦虑。那天加班,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份文件。“看看这个。”我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是“东亭”项目的招标公告。“东亭”,是本市一座有着六百多年历史的明代园林,

也是市里最重要的文化地标之一。由于年久失修,几年前就已经关闭了。市政府筹备了很久,

终于决定斥巨资对其进行全面修复,并面向全国招标最顶尖的修复团队。这个项目,

是业内所有古建设计师的梦想。“李姐,这个……”“我知道你一直想做大项目,

”李姐看着我,目光灼灼,“我们工作室的体量,肯定拿不到总包。但是,总包方在本地,

必然需要一个熟悉情况、专业过硬的协力单位。这是我们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打听过了,这次最有可能中标的,是北京的‘华夏营造’。

他们的首席设计师,是行业泰斗周思源教授。而我,恰好是他当年的学生。”我的心,

狂跳起来。“李姐,你的意思是……”“我准备带一个团队,去北京找我老师,

争取成为这个项目的本地合作方。”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赵佳,我想让你,

做我的副手。”巨大的惊喜砸得我头晕目眩。副手!这意味着我不再是打杂的助理,

而是真正能参与到项目核心的设计师!“可是……我资历还不够……”“资历是人给的,

”李姐打断我,“我看了你这两年的所有图纸和报告,你的专业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你敢不敢接?”我看着她信任的眼神,鼻子一酸,

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敢!”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正在向我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