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白天的做那种梦?
1978年秋,二合机械厂职工宿舍。
“叫出声……”
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顺带着惩罚似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女人死死的咬紧牙关,可书桌不堪撞击,书籍和搪瓷缸纷纷跌落,发出啪啪的响声。
女人招架不住,最终还是嘤咛出声,“快点……再快点……”
“快点干嘛?”
满是疑惑的女声响起,宋知华被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好友叶芊芊毫不掩饰的打趣。
“宋知华,你大白天的做春梦!”
“嘘!小声点,难道光彩吗?”宋知华伸手捂住了叶芊芊的嘴,“我一个寡妇,你别坏我名声。”
她躲开视线,轻轻的垂着眼帘。
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明明长得很娇美,可她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不艳俗不疏离,浑身上下自带着柔光。
叶芊芊不敢再看她了,生怕惊扰了她的这份美。
“你都守寡五年了,想男人才正常呢。以往你装的清心寡欲的,我以为你这些年带娃被累疯了呢。”
真是暴殄天珍啊。
就算宋知华是个寡妇,可要是婆家准她改嫁的话,那想要娶她的人,肯定要排长队呢。
“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宋知华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不过她的确是疯了。
要不然也不会连连做这种梦。
以往都是晚上梦,醒来之后虽然稍有空虚,可那一夜都是***的。
没想到今天午休的功夫,也梦了一场。
看来她该拿点助眠药,早点让自己清醒清醒了。
“不过姐妹,你们做那事的时候,你那死鬼丈夫真的能快起来吗?”叶芊芊好奇的凑到她耳边,“走路都费劲的病秧子,能把你伺候的这么爽?”
“那不然我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宋知华撇撇嘴,起身去翻找化妆包。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会很忙的。
“不逗你啦。”叶芊芊见她耳垂红的滴血,认真了起来:“这是两块钱,她们很满意你的手艺。”
宋知华没有工作,全职照顾四岁的儿子。
丈夫去世后,虽然婆家养着他们娘俩,吃喝不愁。
可手心朝上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好在她有手艺,会土法烫发和盘发,所以偶尔会帮人弄发型,赚个块儿八毛的,做私房钱。
今天这趟活,是叶芊芊帮忙联系的。
机械厂工会文艺部的四个同事,要代表机械厂去参加演出比赛。
她给四个大美女烫了个临时卷发,化了妆。
叶芊芊送那四个同事去工会排练,宋知华在宿舍里等着叶芊芊回来。
她等的无聊,就打起了瞌睡……所以才做了梦。
叶芊芊将钱塞进她口袋里,提醒着:“她们说你弄的好,一会儿就给上面提意见,让你进厂理发馆做学徒去。”
“真的吗?”宋知华激动的红了眼眶。
就算是学徒工,一个月也有二十块钱工资。
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合法收入,总比她现在偷鸡摸狗的赚外快强。
“当然,我觉得至少九成把握呢。”
叶芊芊拍着胸脯保证着,“不过你婆婆那边……她会帮你看孩子吗?”
“我想好了,必须把佑佑送去育红班了。”
宋知华咬牙,语气坚决。
从叶芊芊宿舍离开,便直接回了唐家别墅。
唐家之前是资本家,建国之后上交了工厂和私产,只留下了一座别墅作为住宅。
她跟丈夫结婚后,是住在别墅后院的平房里。
毕竟她丈夫从小就体弱多病,后来连上楼都费劲。
结婚之后,她时不时用轮椅推着丈夫呼吸新鲜空气,所以住在平房里,反倒觉得方便。
绕过别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外葡萄藤下的佑佑。
他正拿着铅笔小心翼翼的描红,旁边的白纸上写满了“唐时佑”。
那是他的名字。
见她回来,佑佑放下铅笔,搬着自己的小板凳跑向她。
“妈妈!”佑佑将小板凳放在她身后,“妈妈坐。”
他又去接宋知华手里的背包,小跑着送回了房间。
一来一回,跑的小脸红扑扑的。
宋知华弯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
她出门的时候,佑佑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小手揉揉眼睛,挠挠头发,可爱极了。
她没忍住抱着佑佑亲了两口才出门的。
“佑佑乖。”宋知华柔声道:“咱们去看看奶奶吧。”
佑佑露出疑惑的小表情,平时妈妈从不去前院,更很少出现在奶奶面前。
一般都是有事,姑姑来叫妈妈,妈妈才会去前院的。
而且每次去前院,奶奶见了她都不高兴,妈妈也会不高兴。
“育红班秋季报名已经开始了,我们得提醒奶奶帮你报名。”
“耶!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上育红班了。”佑佑欢呼着,稚嫩的脸颊上全是向往。
宋知华牵着儿子的手,一边走一边交代着。
别墅客厅,唐母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听半导体收音机。
原本还面带笑意的脸,在看到宋知华进门,瞬间变成了冷淡。
“我不是说过没事别来这院?”唐母摘下耳机,见她烫了头发,眼里又瞬间淬了冰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故意来我面前给我添堵?”
宋知华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上半身,她杯罩自从母乳喂养佑佑之后也大了一码,衣服还是刚结婚时,她丈夫给她买的。
她平时舍不得穿这件好衣服,今天出门急才穿上的,没想到竟然窄了。
“我这些年没添置过新衣服,衣服窄了也只能将就着穿。”宋知华如实道。
这五年来,她没少被婆婆冷嘲热讽,她也都习惯了,也不想跟婆婆争执没意义的话题。
可谁知道这个老太婆瞬间炸了毛,把半导体重重的扔到茶几上,“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夹枪带棒的来触我霉头。”唐母气的浑身颤抖,大声嚷着:“你克死我儿子,现在又来气我。
你这个丧门星非要把我们一家都克死,你才肯罢休吗?”
宋知华下意识的捂住了佑佑的耳朵,好看的眉头皱了又皱。
“妈,我不是丧门星。”宋知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客客气气的开口,“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