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大婚,举国同庆。
公主府张灯结彩,喧闹声隔着几重院落都能传来。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祝福声不绝于耳。
我的小院,冷清得像一座孤坟。
旧伤,毫无意外地复发了。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剧痛。
冷汗浸透了里衣,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听着远处模糊的喜庆声响,只觉得讽刺。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真应景啊。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猛地咳嗽起来,一口暗红的血喷溅在苍白的被褥上,触目惊心。
意识开始涣散。
我知道,大限已至。
也好。
我费力地从贴身衣物里摸出那枚平安符,红色的丝线已经磨损发白,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她当年指尖的温度。
视线模糊中,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雪天,那个递给我斗篷,对我伸出手的小姑娘。
只是,这一次,我太累了。
跟不上了。
手无力地垂下,平安符滚落在地,沾染了尘埃。
我闭上眼,最后一丝气息散入这冰冷潮湿的空气里。
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