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白嫖，我掀桌了系统带我穿越诸天做任务，承诺完成后送回家。我付出一切，斩神灭魔，
终于凑齐积分。它却嬉笑耍赖：“哎呀，积分系统出故障了呢，要不你再做几个任务？
”望着屏幕后那张得意的脸，我缓缓抽出从未使用过的弑神刀——原来，系统本身，
才是最后的任务。虚空鲸的尸体在脚下缓缓漂浮，像一座死去的山脉。这是最后一个任务，
“葬神星域”名不虚传，连光线都被引力扭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红色。
林默站在鲸尸嶙峋的脊骨上，战甲破碎处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混着某种金色神祇的粘稠液体，一滴一滴，坠入下方无垠的黑暗。他抬手，
抹去溅在额角的一丝冰凉，那是指挥这支虚空鲸群的旧日支配者临死前的诅咒，
带着腐蚀灵魂的寒意。眼前，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无声浮现，
上面的字符冰冷而清晰：最终任务：诛杀虚空鲸主宰·克塔洛特——已完成。
积分结算中……总积分：1，000，000/1，000，000。
条件达成：回归协议启动资格已获取。来了。林默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星辰尘埃刺痛他的肺叶，却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一百年？还是更久？
他已经快记不清故乡天空的颜色，记不起母亲呼唤他小名时的音调。
他只记得每一个任务的厮杀，记得同伴在身边倒下化为光点，
记得系统那永远不带感情的提示音。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杀戮，所有的失去，
都是为了这一刻。“系统，”他的声音因长久未正常交谈而沙哑干涩，
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执行回归协议，送我回家。”短暂的寂静，
只有虚空风穿过鲸骨缝隙的呜咽。然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依旧是平板的电子音，
但林默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延迟？指令确认：宿主林默申请启动回归协议。
协议链接建立中……请稍候……进度条在面板上缓缓移动，像蜗牛爬行。
林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那缓慢增长的光标，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进度条走到了终点。面板光芒一闪，内容刷新。但出现的，不是预想中的时空通道，
而是一行刺眼的红色错误代码，
字：警告：检测到积分结算模块存在未知错误错误代码：ERR-0x7BF9A3。
提示：宿主总积分存在异常波动，暂无法确认达到回归标准。为保障协议公平性，
回归申请暂时驳回。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错误？”他低声重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刚刚亲手宰了那头鲸鱼和它背后的古神，
积分是实时到账的，一秒前还显示达标。”系统：是的，宿主。
但系统后台检测更为严谨。可能存在历史任务积分记录异常，需要进一步核查。请耐心等待。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一股寒意从林默的尾椎骨直冲头顶，远比克塔洛特的诅咒更甚。他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
嗅过背叛的血腥味。这熟悉的推诿，这官腔十足的说辞……“核查需要多久？
”他强迫自己冷静，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系统：未知。
系统需维护至高规则的神圣性。作为补偿，
宿主可提前接取下一个高收益系列任务“深渊王座”，该任务积分奖励丰厚，
有望在任务结束后一并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并超额满足回归条件。图穷匕见。补偿？高收益？
一并解决？林默几乎要笑出声，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
他想起上个世界那个为了复活妻子而奋斗到最后的轮回者，
在最终任务被判定“情感波动超标”而扣光积分，
绝望自焚；想起上上个世界那个天才修真者，被系统以“潜力评估优异”为由，
强行塞入必死的秘境“磨砺”，最终魂飞魄散。他们脸上那最后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此刻与系统此刻冰冷的文字重叠在一起。白嫖。这个词突兀地跳进他的脑海，简单，粗俗，
却精准得可怕。系统，这个高高在上、自称规则化身的存在，
本质上不过是个想要无限期榨取劳动力，甚至不惜撕毁最初契约的***包工头。“也就是说，
”林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缓缓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发出咔哒的轻响，“你反悔了。
”系统：宿主言论涉嫌诽谤系统公正性。再次警告，请遵守用户协议，积极配合。否则，
将视情节严重程度采取包括但不限于积分冻结、技能封印、强制执行惩罚性任务等措施。
威胁。***裸的威胁。面板上，那行错误代码刺眼地闪烁着。林默死死盯着它，
精神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凝聚，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刺向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系统界面。
一百年的生死挣扎，他对系统的能量流动、规则显现早已熟悉到骨子里。过去他从未深究，
只因归家的执念压过一切。但现在，那层虚伪的面纱被撕下，
他看到了更多东西——在那错误代码背后，并非真正的数据乱流，
而是一种更隐晦、更人为的权限锁！锁的结构复杂而古老，
散发着与这个诸天万界格格不入的冰冷气息。同时，他敏锐地感知到，
四周的虚空规则正在发生极其细微的改变，无形的壁垒在悄然形成，
一种针对他的束缚力场正在缓慢收紧。系统不仅要赖账，还要防止他狗急跳墙，
要把他彻底困死在这里，变成它永远的工具。绝望吗？有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戏弄、被践踏后的极致愤怒，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彻悟。
他想起在一次偶然获得的古老禁忌知识中，提到过“系统”这类存在可能并非绝对中立，
其背后或许有着更深的操纵者。当时他只当是妄语，现在想来，
那或许是一线早已埋下的真相。他不再看那令人作呕的面板，
而是将目光投向脚下无尽的虚空，仿佛能穿透层层维度，
看到那个躲在安全屋里操控一切的“存在”。“我为你斩过神明，屠过魔渊，
踏碎过无数世界的法则。”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像是在陈述一个古老的誓言，
又像是在为自己百年征途做最后的总结，“我付出的，远超过你承诺的报酬。
”系统：宿主的表现确实优异，系统记录在案。正因如此，
才给予你接取“深渊王座”任务的机会，这是对你价值的认可。请勿自误。“认可？
”林默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意念一动，
一柄造型奇古的长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刀身黯淡无光，像是蒙尘的凡铁，
唯有刀刃处隐约流淌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灰芒。这柄刀，是他在一个即将寂灭的高维世界中，
用那个世界最后的“因果”与“终结”概念锻造而成，名为“寂”。自打造完成之日起，
他从未动用过，因为系统曾多次“建议”他封印此刀，
声称其蕴含的“非规则之力”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现在，他明白了系统忌惮的是什么。
“你错了，系统。”林默手握刀柄，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沸腾的杀意稍稍凝聚，
“我不是在请求你。”他体内的力量开始奔涌，不再是系统赋予的任何一种技能或能量，
而是他最本源的精神、意志，以及百年来在生死间磨砺出的，属于“林默”自己的力量。
这股力量引动了“寂”刀，刀身上那缕灰芒骤然明亮，如同苏醒的毒蛇之眼。
系统：检测到高危未知能量反应！警告！宿主请立即停止危险行为！
否则将启动最高级别抹杀协议！系统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惊怒？
“抹杀？”林默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战甲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你以为，
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为了回家而忍气吞声的打工仔吗？”他双手握刀，将全身的力量，
连同百年的愤怒、不甘、还有那丝对故乡最后的眷恋，全部灌注其中。
“寂”刀发出低沉的嗡鸣，灰芒暴涨，却不是照亮周围，而是吞噬光线，
让周围的紫红色星域都黯淡下去。“你的错误在于，”林默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斩钉截铁，“你让我完成了所有任务，却忘了，我自己，早已成了你最致命的漏洞！
”“打工，是要付报酬的。”“想白嫖？”刀锋扬起，对准了那看似空无一物，
但在他感知中已经布满无数规则锁链和系统本体的维度节点。“那就一起毁灭吧。”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