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江辰。”夏依然把孕检单推到我面前，脸上是幸福又羞怯的笑。
“但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我看着她，心如刀割。三年前，我深爱的女人苏晚，因为嫉妒，
亲手将怀孕的夏依然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那一天，夏依然失去了孩子，
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我，娶了苏晚那个凶手。这桩婚事，
是对我、对夏依然、对苏晚，最残忍的惩罚。我恨她，所以我要折磨她，
让她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可现在，夏依然奇迹般地再次怀孕。我欣喜若狂，
却又陷入了无边的绝望。我给不了这个孩子一个名分。因为我的妻子，是苏晚。
1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晚宴上，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一条名为“新生”的钻石项链，
亲手戴在了夏依然的脖子上。“恭喜你，依然。”我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夏依然眼眶泛红，抚摸着脖颈间的璀璨，声音哽咽：“江辰，谢谢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俩身上，艳羡，祝福，唯独没有指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
夏依然才是我江辰此生挚爱。而我的妻子苏晚，不过是个卑劣的替代品，
一个我用来报复的工具。她就坐在主桌，离我不到三米。穿着我亲手为她挑选的昂贵礼服，
妆容精致，却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从晚宴开始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一丝表情。
那双曾经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死气沉沉，像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我故意不去看她，
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她瘦了太多，原本还算合身的礼服，
此刻显得空空荡荡。***在外的锁骨，尖锐得仿佛能割破空气。我的心，没来由地一刺。
随即被更深的憎恶所覆盖。这是她应得的。三年前，如果不是她，
我和依然的孩子已经会跑会跳了。如果不是她，依然不会在每个午夜梦回时，
哭着从失去孩子的噩梦中惊醒。我握紧了夏依然的手，将她拉到我身边，高高举起酒杯。
“今天，除了是我和……苏晚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我顿了一下，
目光终于落在了苏晚身上。我看到她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在听见我话语停顿的瞬间，
又白了几分。她的手在桌下悄悄握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很好。痛苦吗？这就对了。
我要的就是她痛苦。我要让她时时刻刻都记着，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另一个女人。
“我身边的夏依然小姐，”我加重了语气，“我的挚爱，她怀孕了。
”轰——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宾客们交头接耳，
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同情和鄙夷。正妻结婚纪念日，丈夫高调宣布小三怀孕。
这简直是把苏晚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等着苏晚崩溃、失态、哭喊。就像三年前，她在医院里，跪着求我原谅时一样。然而，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淡的阴影。仿佛周围的一切，
都与她无关。这种极致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我恼火。她凭什么？她一个罪人，
凭什么表现得比谁都淡然？我心中的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我放下酒杯，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苏晚，你没有什么想对我，对依然说的吗？
”我逼问她。她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死寂的眸子，缓缓地，一寸寸地，对上我的视线。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片空洞的虚无。“江辰。”她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离婚吧。”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设想过她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有这一种。离婚？她居然敢提离婚？三年的折磨，还不够吗？
她以为离婚，就能从这场赎罪的地狱里解脱了吗？“你休想！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江太太这个位置，你给我坐到死！”我以为我的话会让她绝望。可她却笑了。那笑容，
极淡，极轻，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好啊。”她说。“那我就去死。
”说完，她端起了桌上那杯我从未碰过的红酒。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
将杯中那枚用来装饰的，带着尖锐金属底座的火烈鸟摆件，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口！鲜血，
瞬间染红了她胸前洁白的礼服。像一朵妖异而凄美的花。在我的世界里，轰然绽放。
我的心脏，仿佛也被那尖锐的金属，狠狠刺穿。疼得我无法呼吸。我疯了一样冲过去，
抱住她倒下的身体。“苏晚！你疯了！”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枯叶。我抱着她，
手在抖，心在颤。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涌出，温热的，黏腻的，烫得我整颗心都在灼烧。
她的眼睛看着我，那片死寂的深潭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解脱。
…”“我把命……还给你们的孩子……”“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她说完最后一句话，
眼睛缓缓闭上。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折磨她，我没想让她死！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怀里的女人，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我的世界，
一片兵荒马乱。我抱着她冲出宴会厅，身后是夏依然惊慌失措的叫喊。“江辰！你去哪儿！
我们的孩子……”孩子？对，孩子。我和依然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可为什么，
在这一刻，我满脑子都是苏晚那张苍白的脸，和她最后那个解脱的笑容。为什么我的心，
会这么痛？痛到仿佛要裂开。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我像一尊雕塑，
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满苏晚鲜血的西装。鼻息间，
全是她血液的腥甜气息。夏依然陪在我身边，脸色惨白，不停地安慰我。“江辰，你别担心，
苏晚她……她不会有事的。”“她那么恶毒，怎么可能舍得死。
”“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逼你，逼你心软。”恶毒？是啊，苏晚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应该恨她。可为什么，当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
对我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2苏晚死了。
死于心脏破裂，失血过多。我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被盖上白布，从我面前推走。那一刻，
我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没有解脱。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空茫。仿佛我的心脏，
也跟着她一起，停止了跳动。葬礼是我一手操办的。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
来的人也很少，除了几个生意上不得不来的伙伴，再无他人。苏晚的父母，
在她高中时就意外去世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别的亲人。我站在她的墓碑前，
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觉得无比陌生。我不记得她有过这样开心的笑容。
至少，在嫁给我之后的这三年里，没有。这三年，我把所有最恶毒的语言，最冷漠的态度，
都给了她。我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看着她从一个爱笑的女孩，
变成一个沉默的木偶。我以为这是她应得的惩罚。我以为我会为此感到快慰。可现在，
她真的死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胜利。我的心里，空了。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夏依然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我。“江辰，都结束了。”“她已经死了，以后，
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是啊。都结束了。苏晚死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娶我爱的女人，和她组建幸福的家庭。
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可为什么，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推开夏依然，
声音沙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
就是苏晚倒在我怀里，浑身是血的模样。她看着我，说：“江辰，你终于如愿了。
”那双眼睛，空洞，悲哀，又带着一丝解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反复凌迟着我的心。
我开始疯狂地喝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是清醒，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去回忆和苏晚有关的一切。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
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苏氏集团的千金。而我的公司，
正准备和苏氏合作。为了促成合作，我开始刻意接近她。我记得她很爱笑，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她说她喜欢画画，梦想是当一个画家。
她说她喜欢吃巷口那家小店的馄饨。她说她喜欢雨天，因为雨声能让她感到平静。
我陪她去画展，陪她吃馄饨，陪她在雨中散步。她看着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亮。那时候，
夏依然刚刚出国进修。我以为，我或许可以试着，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直到，夏依然回国。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
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夏依然流产了。是苏晚，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我赶到医院的时候，
夏依然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了，她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生育。
而苏晚，就跪在病房外。她抓着我的裤脚，哭着求我。“江辰，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一脚踹开她。“苏晚，你真让我恶心！”从那一刻起，
我对她的所有好感，都变成了滔天的恨意。为了报复她，也为了安抚几近崩溃的夏依然。
我娶了她。我要让她用一辈子的痛苦，来为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赎罪。我以为我做到了。
我以为我赢了。可现在，我输得一败涂地。我输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女孩。
我甚至，亲手把她逼上了绝路。夏依然搬进了我和苏晚的婚房。她小心翼翼地，
把所有属于苏晚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换上她喜欢的风格。整个家，焕然一新。
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苏晚存在过的痕迹。可我却觉得，这个家，变得无比空旷，和冰冷。
无论夏依然把暖气开得多足，我都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我开始怀念，苏晚在家的日子。
虽然我们之间，总是充满了争吵和冷漠。但至少，这个家里，是有烟火气的。她会每天早上，
为我准备好早餐。尽管我一次都没有吃过。她会每天晚上，为我留一盏灯。
尽管我总是彻夜不归。她会记得我的胃不好，在我喝酒应酬回来后，默默递上一杯温水。
她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记得我不吃葱，不吃姜，不吃香菜。这些，夏依然都不知道。
夏依然只会抱着我，撒娇，说爱我。她说：“江辰，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可我却觉得，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孤单。我开始频繁地去苏晚的墓地。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对着那张冰冷的照片，说了很多话。我说，苏晚，我错了。我说，苏晚，你回来好不好。
我说，苏晚，我好像……爱上你了。可是，回答我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让人去调查三年前，夏依然流产的真相。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许，
我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的借口。我想证明，苏晚不是无辜的。她罪有应得。
然而，调查结果，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那天，商场的监控，坏了。
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是苏晚推了夏依然。唯一的证人，是夏依然的闺蜜。
她说她亲眼看见，苏晚和夏依然在楼梯口发生争执，然后苏晚伸手推了夏依然。可是，
就在苏晚死后不久。那个闺蜜，就出国了。销声匿迹。我心里那个被我强行压下去的怀疑，
再次疯狂地滋生。如果，苏晚是无辜的呢？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呢？这个想法，
让我不寒而栗。我开始调查夏依然。我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失去生育能力。她这次怀孕，
也是假的。那张孕检单，是P的。她只是想用这个孩子，来逼我离婚，娶她。
我感觉我的世界，在一点点崩塌。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居然一直在欺骗我。我为了她，
亲手毁掉了另一个爱我的女人。我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冲回顾家，一脚踹开门。
夏依然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敷着面膜。看到我，她笑着迎上来。“江辰，你回来啦，
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狠狠地抵在墙上。“夏依然，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根本就没有失去生育能力，对不对？
”“你这次怀孕，也是假的，对不对？”“三年前，是不是你，设计陷害苏晚？
”夏依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眼里的惊慌，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开始剧烈地挣扎，
哭喊。“江辰，你放开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不是疯了！
苏晚那个***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死了，你还要为了她来伤害我吗！”“***？
”我冷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夏依然，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我甩开她，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夏依然瘫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江辰，你会后悔的！
”“你以为苏晚是什么好东西吗？”“她接近你，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她就是个骗子！
她骗了你！”我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我让人把她拖了出去。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夏依然最后那句话。苏晚骗了我？
她骗了我什么？3我开始整理苏晚的遗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她嫁给我的时候，
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这三年，我也没给她买过什么。她的衣柜里，除了几件我心血来潮时，
为了羞辱她而买的昂贵礼服，剩下的，都是些款式简单，甚至有些陈旧的衣服。
我甚至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我查了一下余额。只有不到五千块。
苏氏集团的千金，居然过得如此清贫。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她和朋友打电话。
她说她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份***。我当时只觉得可笑。
一个靠着肮脏手段嫁入豪门的女人，居然还在这里装清高。现在想来，我真是可笑。
我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衣服，首饰，书籍……最后，在衣柜的最底层，
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箱。这个箱子，我有点印象。好像是她刚嫁过来的时候，
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她很宝贝这个箱子，从来不让人碰。有一次，家里的佣人打扫卫生，
不小心碰倒了。她第一次，对我发了火。那也是我们结婚以来，她唯一一次对我大声说话。
我当时觉得她不可理喻，为了一个破箱子，至于吗？现在，我却对这个箱子，
产生了浓厚的好奇。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找来工具，撬开了锁。箱子打开的瞬间，
我愣住了。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只有一沓厚厚的画稿。和一套看起来已经很旧了的画具。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画稿。
画的是一个男人的侧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我。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签名。
——WAN。我一张一张地翻下去。每一张，画的都是我。有我在办公室工作的样子。
有我在酒会上应酬的样子。有我在雨中散步的样子。甚至，还有我喝醉了酒，
睡在沙发上的样子。每一张画，都栩栩如生，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画者当时的心情。
爱慕，痴迷，还有……深藏的悲伤。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几乎要窒息。原来，她一直都在画我。用她最爱的方式，记录着关于我的一切。
我一直以为，她爱的是我的钱，我的地位。我从来不知道，她对我的爱，如此深沉，
如此卑微。在画稿的最下面，我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
已经有些褪色。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X年X月X日，晴。今天，我见到他了。
他叫江辰。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X年X月X日，阴。他说他喜欢我的画。
我的心，跳得好快。X年X月X日，雨。我们一起在雨中散步，他说他喜欢雨声。
我也是。原来我们有这么多共同点。X年X月X日，晴。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
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再往后，
就是大片的空白。直到三年后。X年X月X日，阴。今天，
是我和江辰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我知道，
他又和夏依然在一起。我的心，已经麻木了。这三年，我过得像个笑话。
我守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守着一桩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江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我的眼泪，
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纸上。晕开了一片模糊的墨迹。难过？何止是难过。
是心如刀割，是悔不当初！苏晚，我怎么会这么蠢！我怎么会，把你弄丢了！
我把日记本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我一遍又一遍地，
看着那些画稿，看着那些文字。试图从这些冰冷的遗物里，找到一丝她还爱着我的证据。
可是，除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我什么都找不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请问，是江辰先生吗？
”“我是。”“我是苏晚的……外婆。”外婆？苏晚还有个外婆？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苏晚她……是不是出事了？”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心，
猛地一沉。“您……怎么知道？”“我给她打了好几天电话，都打不通。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之前跟我说，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可是我总觉得，她在骗我。
”“江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晚晚，她到底怎么了？”我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该怎么告诉一个年迈的老人，她最疼爱的外孙女，
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且，还是被我，亲手逼死的。电话那头，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传来了老人压抑的哭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傻孩子，
她就是个傻孩子……”“她为了你，
什么都愿意做……”“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了我？她为我做了什么？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老人家，您能告诉我吗？
苏晚她……她到底为我做了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