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新娘从死士到女帝小说

1 替嫁蛮族我是被塞进花轿代替真郡主嫁来蛮族的。没人问我愿不愿意，

像我这样的“影子”，本来就不配有想法。眼前的红盖头晃得人心烦，

外头吹拉弹唱吵得要命。我死死攥着手，指甲抠进肉里。疼，但这让我清醒。从记事起，

我就活在镇北侯府的阴影里，是大小姐张宝珠的替身，专替她挨罚、受罪，必要的时候，

还得心甘情愿地去死。轿子猛地一顿，停了。帘子唰地被扯开，刺眼的光照进来。

一只粗糙大手伸进来，毫不留情地把我拽了出去。那是个蛮族女人，力气大得吓人，

指甲又黑又长，掐得我胳膊生疼。“等着。”她就扔下这么两个字，像打发一条狗，

然后就把我独自扔在这个散发着霉味和牲口气息的破帐篷里。“新房”？真是笑话。

这儿比我在侯府住的柴房还不如。我僵着身子站了半天，直到双腿麻木，

才慢慢挪到那张咯吱作响的床边坐下。帐篷里除了这张破床，就只剩一个看起来很旧的箱子，

据说是我的“嫁妆”。外面守着两个醉醺醺的蛮族守卫。他们含糊不清地用蛮话嚷嚷着，

大概是在骂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大笑，还朝着帐篷这边呸了几口浓痰。

影子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听话。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可今晚不一样。我等来的不是蛮王，

而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像鬼一样溜进来。他只露一双眼睛，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听着，”他声音又低又哑，没什么人气，“‘焚野’行动开始。”他扔给我一个小瓷瓶。

“你的任务，在三个月后的祭天大典上，把这玩意下到蛮王和他儿子们的酒里。

”我喉咙发紧，勉强“嗯”了一声。他似乎这才正眼瞧我，满是嘲讽。“三个月后，

朝廷大军会以此为号，发动总攻。里应外合，踏平蛮族。”我抬起头，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任务成功后呢？”黑衣人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成功？你配谈成功吗？”他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

“记住了，要是失败了，你会被立刻当成奸细处死，尸体挂在外头喂秃鹫。至于镇北侯府？

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叫张木珠的人。”我的心直往下坠，沉甸甸的，像拴了块石头。“当然，

”他语气忽然变得古怪，带着戏弄，“如果你运气好，真办成了，我们会‘接’你回去，

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让你‘安享晚年’。”他故意把那几个词说得特别重，砸在我耳膜上。

“毕竟，也算为国立了功嘛。”我低下头，看着身上这件红得刺眼的嫁衣。

原来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用完了就得赶紧扔掉，生怕脏了手。“明白了。”我说。

他似乎满意了，或者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转身要走，又停下，回头补了一句，

像随手扔块骨头：“小心点儿。这王庭里头，说不定还有咱们‘自己人’。

你要是有啥不该有的心思……”他抬手，在自己脖子前一划，然后像影子一样消失了。

帐篷里又剩下我一个。还有桌上那个小白瓷瓶，看着干干净净，

里面装的却能要了很多人的命。帐篷帘子又是一动。这次进来的是个老婆子，头发白了，

背也驼了，穿着一身破烂的中原衣裳，走路都不敢抬头。“夫人……”她声音抖得厉害，

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点看不出模样的吃食。她哆哆嗦嗦地把东西放下，手脚倒是麻利，

就是透着一股子畏缩。我没动，只是问她：“你是谁？”“老奴……老奴姓柳，河西人，

被掳来好些年了……”她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就哭了，用袖子使劲擦眼睛。

“伺候过几位主子……都没得好下场……”她说……”她说她有个儿子，

当年为了保护她不被蛮兵糟蹋，活活给打死了……“那些蛮人……是畜生啊！

不拿我们当人看……”我只是听着，心里没什么波澜。苦命人？我见得多了。我的心，

大概早就跟冻硬的石头差不多了。等她哭得差不多，我问：“现在王庭里，

像你这样从中原来的，还有多少？”柳嬷嬷一愣，哽咽着说：“不少……光是近处几个部落，

几百人总是有的……都是没了指望的苦命人……”几百人……我让她出去了，

说自己要歇会儿。现在，总算彻底清净了。我走到那个旧箱子跟前。箱子锁着，但我有办法。

很小的时候，撬锁就是我们这类人的必修课。从头上一摸，拔下根细长的发簪，

尖头磨得光亮。这可不是戴着好看的。我蹲下身，借着帐篷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微光，

把簪子尖探进锁孔里，凭着指尖的感觉慢慢拨弄。咔哒。锁开了。

箱子里果然是些不值钱的布头和杂物。我伸手进去，仔仔细细地摸。箱底角落，

有个不一样的凸起。用力一摁。一块薄木板弹了起来。下面是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块牌子，黑乎乎的，入手冰凉梆硬，是玄铁打的。

上面刻着些弯弯曲曲看不懂的花纹，边角上有个小字：“枢”。这不是侯府的东西。

也不是蛮族的。谁放的？我盯着那牌子看了半天，然后起身，走到那个小火塘边，

把它扔了进去。火苗忽地往上蹿了蹿，颜色有点不对劲，隐隐透着点幽蓝的光。我看着那火，

心里那点凉气，反倒像被点着了似的。我走到那个充当梳妆台的破木头架子前，

看着铜镜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脸，和张宝珠像了八九分，足以以假乱真。但细看，

总有哪里不对。她的眼睛总是高高在上，不耐烦。而我的眼睛里……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镜子，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任务：‘焚野’。成功可能：没有。

”“活命计划：现在开始。”“第一个小目标：活着。”说完这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碎了，又有什么新的、硬邦邦的东西长了出来。活着。

不管用什么法子。我开始琢磨柳嬷嬷的话。几百个中原奴隶……他们对蛮族恨之入骨。

这是现成的，能拿来用的力量。还有那个黑衣人……他那没说出来的话，那双冷冰冰的眼。

他不是来接应的，他是来确保我一定会死，不管任务成不成功。那个人，不能留。

我得知道更多。关于蛮族里边的事儿，关于各个部落之间的恩怨，

关于……所有我能抓在手里的东西。机会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啥也不干，

那就真的死定了。我得想法子走出这个帐篷。我得找着肯跟着我干的人。我得让自己有用，

但又不能太有用了，免得叫人觉得碍眼，提早弄死。这条想活命的路上，

前后左右都是看不见的刀子。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所谓的“新房”。这儿不是我的窝，

是玩儿命的**。而我，连退场的选择都没有。我叫张木珠。今天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条狗。

可从这会儿起，我得学着自己当家做主了。————2 暗流涌动我那“新婚”的头半个月，

过得比猪狗还不如。乌雅侧妃和她那帮族人，变着法子折腾我。送来的饭菜十有八九是馊的，

炭火潮得点不着，渴了想喝口水都得看外面那两个醉鬼守卫的脸色。他们冲着帐篷撒尿，

骂我是“中原母猪”，以为我听不懂。我听得懂。我不光听得懂，

我还知道他们部落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为了抢草场和水源，没少打架死人。这天，

乌雅侧妃又来了。她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昂地绕着我的帐篷转圈，马蹄子扬起一圈灰尘。

“哟，公主殿下，”她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听说你们中原女子，个个娇滴滴的，

连只鸡都不敢杀吧？”我没搭理她，继续低着头，搓洗手里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旧衣服。

这是柳嬷嬷偷偷找来给我的活儿，她说哪怕洗不干净，也比闲着惹人怀疑强。她没得到回应，

恼羞成怒，一挥马鞭，指着不远处一群被绳子拴在一起的中原奴隶。“今儿个天气好，

咱们玩点有趣的！”她对手下人吆喝着，“把这些两脚羊赶到空地上，老规矩！

”所谓“老规矩”，就是把他们当活靶子，练习骑射。惨叫声和哄笑声混在一块儿，

听得人头皮发麻。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就是故意做给我看，想看我害怕，想看我哭。

但我偏不。等他们把奴隶们都驱赶到空地中央，准备开始“游戏”时，我走了过去。

“侧妃娘娘，”我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听见，“这般玩法，未免太过单调乏味了些。

”乌雅侧妃勒住马，斜眼看我：“哦？公主有什么高见？”“不如将他们绑在移动的靶车上，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既能练移动靶的准头，又更有趣，不是吗？”她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好啊！就依公主说的办！”她吩咐手下人去准备靶车。

我趁机走近她身边的一个亲信，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有些中原带来的小玩意儿，或许能让这游戏更精彩。

”当天晚上，我就让柳嬷嬷找来几种草原上特有的毒草。我把它们捣碎了，汁液涂在箭头上，

还有一些抹在了靶车的机关连接处。第二天，“游戏”照常举行。只不过这次，

奴隶们被固定在缓慢移动的木架上。乌雅侧妃率先挽弓搭箭。“咻”的一声，

箭矢擦过一个奴隶的肩膀，留下了浅浅的伤痕。接下来的几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参与了“游戏”的乌雅部落族人，还有几个和他们走得近的贵族，

陆陆续续开始出现浑身无力、头晕恶心的症状。起初没人当回事，以为是喝多了。

但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恐慌开始在乌雅部落中蔓延。他们以为是天神降罪，

或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人注意到我。在他们眼里，

我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中原公主。直到有一天，蛮王拓跋弘派人来“请”我。该来的总会来。

我走进那座金顶大帐时，拓跋弘正大口喝酒，旁边坐着几个部落首领。“听说，

”他放下酒碗，一双牛眼瞪着我，“你给乌雅她们出了个好主意？”他的语气很平淡，

但我能感觉到那背后的审视和怀疑。“回大王，”我微微躬身，“妾身只是觉得，

既然是游戏，总要有点新花样才好。”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炷香的工夫。

“本王帐下刚好新得了两头不错的狼犬，”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正缺个够胆色的来试试它们的牙口。”他一挥手，侍卫抬上来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

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的草原狼犬正龇着牙低吼。“来，”他指了指笼子，

“让本王看看你这中原公主的胆色。”帐内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我没犹豫，

径直走到笼子前。侍卫打开笼门，那两头畜生后腿一蹬就扑了出来！风声从我耳边刮过，

带着腥臭的热气。我没有后退，也没有硬拼。就在它们扑到面前的瞬间，

我侧身避开锋利的爪子，手臂闪电般探出，五指并拢，

狠狠击打在领头那头狼犬颈侧的一个特定位置。狼犬的动作猛地一滞，扑势不减，

却踉跄了一下。我没有给它第二次机会，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它的后脑，又是精准一击。

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然后“砰”地一声，软倒在地，只有腹部还在剧烈起伏。

另一头狼犬见状，低吼着放缓了攻势。我收回手，站在原地，气息平稳。拓跋弘的眼神变了，

从轻蔑变成了惊疑和浓厚的兴趣。“这是什么邪术？”他厉声喝问。“回大王，这并非邪术，

乃是中原古老的驯兽之法，旨在安抚猛兽，而非激怒。此法唯有身具大福缘者方可施展，

今日大王在此，此兽安然，正是祥瑞之兆。”我平静地回答。他盯着我看了半晌，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有意思！以后，这王庭之内，你可以随意走走！”我谢恩退出。

所谓的“随意走走”，也不过是在有限的几个地方转转，身后永远跟着几条“尾巴”。

但我总算有了点活动的空间。我开始留意那些部落首领。其中一个叫巴图的，

是中型部落的首领，据说对拓跋弘穷兵黩武的政策很不满。这是个机会。

我找了个巴图必经的路口，事先安排好了一切。那天下午，巴图带着几个人骑马路过。突然，

旁边的草丛里窜出几只饿疯了的野狼，直扑向队伍中的一个小孩——那是巴图的幼子。

时机正好。我示意了一下。几个伪装成普通奴隶的“酒奴”突然从隐蔽处冲出，

他们手里拿着点燃的草束，挥舞着驱赶狼群。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巴图大惊失色，

慌忙去救孩子。这时，我安排的另一个人——一个身手不错的原边军士卒，猛地扑上去，

抱起孩子滚到一旁。巴图回过神来，立刻带人射杀了那几只狼。他跳下马，跑到孩子身边，

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他看向我，眼神复杂。“多谢。”他生硬地说了一句。

“举手之劳。”我淡淡道，“看来大王治下，连畜生都活得不容易。”他沉默了一会儿，

点了点头。接下来，我让柳嬷嬷把消息散出去：公主要酿造献给大王的御酒，需要人手。

所有懂手艺、有力气的中原奴隶都可以报名。起初响应的人不多。大家都怕这是另一个陷阱。

但我有的是耐心。渐渐地，一些人开始试探着来找我。他们都是被蛮族俘虏来的中原人，

有的会打铁，有的会木工，甚至还有懂得修建房屋的匠人。我告诉他们，这不是白干活。

凡是来帮忙的，每天能多吃一碗饭。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诱惑了。

我把这些人集中起来，成立了一个所谓的“酒官奴籍”，名义上是为了酿酒，实际上，

我每天晚上都用树枝在地上教他们排兵布阵，告诉他们如何寻找敌人的弱点。我们没有武器，

我就让他们练习用削尖的木棍，用捆绑结实的草束，甚至是用拳头。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天晚上，那个黑衣密使又来了。他脸色很难看。“上面等不及了！”他压低了声音，

“你必须在大典前准备好！这是新的药，效果更快！”我接过那个更小的瓷瓶，没有说话。

等他走后，我把里面的药换成了只能让人暂时麻痹的药剂。然后，

我“不小心”让一个与乌雅侧妃敌对的部落，“偶然”发现了这个形迹可疑的中原人的踪迹。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说那个密使被当作奸细处决了，尸体喂了野狼。做完这件事，

我去找了拓跋弘。“大王，”我说，“我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好的迹象。

”我把一个从密使身上搜出来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银锭子呈了上去。

“这是在妾身帐外发现的，不知是何人所遗。”拓跋弘看着那锭银子，脸色阴晴不定。

“说清楚！”“妾身怀疑……朝廷那边，或许并不想真心议和，只是想借机挑起更大的纷争。

”我点到为止。拓跋弘盯着我，眼神复杂。“本王知道了。你……做得不错。”不久，

拓跋弘给了我第一个真正的考验。“东边的山谷里，盘踞着一伙马匪，时常劫掠我的部落。

你去，带着你的‘酒奴’，把他们的头给我带回来。”我明白，这是要借刀杀人。

那伙马匪有近百人，个个凶狠狡诈。我的“酒奴”卫队，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几人，

而且手里只有些木棒和少量缴获的劣质弯刀。我带人出发了。我没有选择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