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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骨好看不

芸水涧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剑骨好看不》中的人物温温柔林尽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芸水涧”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剑骨好看不》内容概括:温家少主天生剑却因厌恶家族仗势欺人而叛出家江湖偶遇挚二人携手斩妖除结为生死之直到那为封印灭世凶他毫不犹豫献祭剑骨与性挚友抱着他逐渐冰冷的尸却发现温温柔胸口剑骨刻着一个小小的“正”那字竟与挚友少年时遗失的那本剑谱上的批注一模一样——---北风卷着雪砸在年久失修的窗棂纸呜呜作像是野鬼夜破庙里篝火将熄未苟延残喘地跳动勉强照亮神台上那...

主角:温温柔,林尽   更新:2025-10-31 07:3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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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少主天生剑骨,却因厌恶家族仗势欺人而叛出家门。江湖偶遇挚友,二人携手斩妖除魔,

结为生死之交。直到那日,为封印灭世凶兽,他毫不犹豫献祭剑骨与性命。

挚友抱着他逐渐冰冷的尸身,却发现温温柔胸口剑骨处,刻着一个小小的“正”字。那字迹,

竟与挚友少年时遗失的那本剑谱上的批注一模一样——---北风卷着雪沫,

砸在年久失修的窗棂纸上,呜呜作响,像是野鬼夜哭。破庙里篝火将熄未熄,

苟延残喘地跳动着,勉强照亮神台上那尊泥胎剥落、辨不清面目的佛像。

温温柔靠着冰冷的香案,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膝上,另一条长腿随意伸展。

他指间夹着根不知从哪儿摘的枯草茎,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淡白的汁液沾染了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他望着那堆残火,眼神空茫茫的,没什么焦点。

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挺直的鼻梁如同山脊,分割开明与暗。

即使身处这等破落境地,一身粗布衣衫染了尘灰,也难掩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峭。

坐在对面的林尽揉了揉发僵的手腕,往火堆里添了根捡来的枯枝,火星噼啪一声轻爆。

“这鬼天气,怕是真要冻死人。”他呵出一口白气,看了看温温柔,“我说温大家主,

您老就真不冷?”温温柔眼皮都没抬,吐出嘴里嚼得没味的草茎。“冷。”一个字,

干脆利落,没什么情绪。林尽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他跟这家伙结伴同行也有些时日了,深知此人脾性。话少,心冷,像块捂不热的寒铁。

偏生名字叫“温柔”,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他有时也纳闷,

自己怎么就死皮赖脸跟这么个闷葫芦搅和到了一起。大概是……那次在落雁坡,

自己被几个魔修围堵,这人一剑西来,剑光清寒如月,明明招式狠厉得能削断山尖,

眉宇间却是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救了他,连名字都懒得问,转身就要走。“喂,

”林尽忍不住又开口,试图打破这冻死人的沉寂,“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温家?

那可是天下剑修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天生剑骨啊……你就真舍得?”温家。剑道魁首,

屹立北境千年,门下弟子如云,权势熏天。而温温柔,是这一代家主的独子,

生来便身负传说中的“天生剑骨”,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注定要站在万万人之上,

受尽尊崇。篝火猛地爆开一个较大的火星,映得温温柔眸色深了一瞬。他依旧看着火堆,

半晌,才没什么起伏地说:“脏。”林尽一怔:“什么脏?”“仗着剑利,

便觉理所应当高人一等。族中子弟,在外欺男霸女,强取豪夺,视人命如草芥。长老们,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乎家族颜面,势力扩张。”温温柔的声音平铺直叙,

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那地方,从根子上,烂了。剑不是那么用的。

”林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听说过温家势大,也隐约听过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却不想从这位正牌少主口中听到如此……决绝的评价。他看着温温柔平静无波的侧脸,

那下面似乎压着某种极沉重、极冰冷的东西。“所以你就……走了?他们能放你?

”“打出来的。”温温柔终于偏过头,看了林尽一眼,那眼神清冽如剑锋,

刮得林尽皮肤微紧,“断了一个长老的手臂,掀了祠堂的供桌。”林尽倒吸一口凉气。

断长老臂,掀祠堂桌?这在任何世家大族都是十恶不赦、足以被废黜修为、逐出门墙的重罪。

他几乎能想象当时温家是如何的天翻地覆。这家伙,叛出家门都叛得如此惊天动地。

“你……”林尽喉咙有些发干,“你图什么?”温柔转回头,重新望向那将熄的篝火,

跳动的火焰在他深潭似的眸子里留下最后一点光斑。“图个心安。图手中的剑,

不沾无辜者的血。”庙里彻底陷入了黑暗,只有远处天际透来一点微弱的雪光。……数月后,

沧澜江畔,黑云压城。一头不知从何处深渊爬出的上古凶兽“蜚”,其状如牛而白首,

一目蛇尾,行水则竭,行草则死,所过之处,瘟疫横行,赤地千里。此刻,

它正盘踞在沧澜江最大的支流上,独目赤红,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江水在其脚下翻涌呜咽,颜色变得浑浊不堪,两岸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焦黑。

各大门派组成的联军结阵于前,剑光法宝闪耀,却在那滔天凶威面前显得摇摇欲坠。

几次冲击,阵型已被撕开数道口子,伤亡惨重,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法器散落一地,

鲜血染红了江岸的泥泞。林尽浑身浴血,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

他拄着剑,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他刚刚被蜚的蛇尾余波扫中,

若非温温柔及时拉了他一把,此刻怕是已成了一滩肉泥。他抬眼望去,

温温柔就站在他前方不远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柄宁折不弯的剑。

只是那身原本干净的青衫此刻也已破损多处,沾满了血污与尘土。

他手中握着一柄看似寻常的三尺青锋,剑尖斜指地面,唯有剑身之上,

流淌着一层润泽剔透、如有生命般的清光——那是他天生剑骨所蕴养的先天剑气,至纯至净,

也是此刻对抗蜚之死气的唯一倚仗。“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一个宗门长老嘶声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它的死气太浓,我们的灵力消耗太快,

根本近不了身!”蜚发出低沉的咆哮,独目转动,锁定了下方这群顽强抵抗的“蝼蚁”,

蛇尾猛地扬起,带着摧山断岳之势,再次狠狠砸下!阴影笼罩而下,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面露惨然,几乎要闭目待死。就在此时,温温柔动了。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仅一步,身影却仿佛骤然高大,与手中那柄吞吐清光的长剑融为一体。

“帮我……护住他们片刻。”他侧头,对林尽说了一句。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凶兽的咆哮与风雷之声。林尽心头猛地一悸,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四肢百骸。“温柔!你要做什么?!

”温温柔没有回答。他右手持剑,左手并指,缓缓拂过清亮如秋水的剑身。随着他指尖划过,

那剑上的清光骤然暴涨,变得无比炽烈、纯粹,仿佛将天地间所有的光都吸纳凝聚于此!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气息也在疯狂攀升。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以他为中心,

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冲天而起,竟暂时逼开了周围弥漫的浓郁死气。他整个身体,

开始由内而外地透出一种光。不再是剑气的清光,而是骨骼的光辉!

仿佛他全身的骨骼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绝世神兵,即将破体而出!“那是……剑骨离体?!

”有见识广博的老修士失声惊叫,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天生剑骨,

乃是剑修梦寐以求的无上资质,是大道赐予的瑰宝。而剑骨离体,

意味着将这与生俱来、与性命交修的根本,彻底燃烧,

释放出超越极限、却也注定毁灭的一击!“温柔!不要!”林尽目眦欲裂,

嘶吼着想要冲上前,却被那狂暴的剑意与死气交织的力场狠狠推开。

温温柔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仰起头,看着那碾压而下的巨大蛇尾,

看着蜚那只充满了暴戾与毁灭的独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恐惧,没有不舍,

没有壮烈,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就像他叛出温家时一样,

就像他平日里嚼着草根望着篝火时一样。为了心中那点不与人言的“正”,手中的剑,

可以不染无辜血。也可以,为斩该杀之物,碎骨焚身。他薄唇微动,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似是一句简短的剑诀,又似一声无人能解的叹息。下一瞬,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光。

一道纯粹由剑意与骨辉凝聚成的、撕裂天地的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仿佛规则本身被强行扭转割裂的锐鸣。那道煌煌剑光,

如长虹贯日,逆着滔天死气,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蜚那只赤红的独目!“嗷——!!!

”凶兽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嚎叫,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蛇尾胡乱拍打,

江岸崩塌,山峦震颤。那毁灭性的死气失去了核心,开始剧烈地翻腾、溃散。

剑光穿透独目后,并未消失,而是轰然爆开,化作亿万缕细碎却依旧锋锐的清辉,

如同一个巨大的、光耀的囚笼,将蜚的头颅连同小半个身躯死死缠缚、封印!

凶兽的挣扎肉眼可见地变得迟缓、无力,最终,

那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入浑浊的江水中,激起冲天巨浪,随后便再无声息,

只有残留的死气还在丝丝缕缕地消散。天地间,骤然一静。只有江水呜咽,风声萧索。

笼罩在沧澜江上空多日的黑云,似乎都淡去了几分。劫后余生的人们呆立原地,

望着那凶兽伏诛之处,望着渐渐平息下来的江面,脸上混杂着狂喜、茫然与难以置信。

他们……活下来了?林尽却什么也顾不上了。在那道剑光爆开、凶兽倒下的瞬间,

他就像一头挣脱了枷锁的疯兽,跌跌撞撞地冲向温温柔之前站立的地方。没有身影,

没有遗言。只有一具身体,安静地躺在被剑气与死气犁过数遍、一片狼藉的焦黑土地上。

他扑过去,颤抖着手,将那人扶起,揽入怀中。入手处,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比北境最冷的寒冰还要冷。温温柔闭着眼,面容依旧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舒展,

仿佛只是力竭睡着了。只是脸色苍白得透明,再无一丝生气。他身下,

土地被一种奇异的光芒浸染,那光芒正从他胸口的位置缓缓消散。“温柔……温温柔!

”林尽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用力摇晃着怀中冰冷的身躯,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唤醒,

“你醒醒!你他妈给我醒过来!我们赢了……你看见没有?我们赢了!”没有任何回应。

怀里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硬,变冷。周围的欢呼声、庆幸声、议论声,

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模糊而不真切。林尽的世界里,只剩下这片死寂的冰冷。

他紧紧抱着温温柔,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掌心,巨大的、迟来的悲痛如同冰锥,

狠狠凿穿了他的心脏,冻僵了他的血液。

无限光明的未来……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这些甚至不认识你的人……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砸在温温柔冰冷苍白的脸颊上,又迅速滑落,留下湿痕。他下意识地,

徒劳地想用手去捂住温温柔胸口那似乎正在消散生命余晖的地方,

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流逝的生机。手指触碰到衣衫下的身体,

隔着一层薄薄的、被血汗浸透的布料,他能感觉到那里的异常——一种空洞的塌陷。

剑骨已碎,焚尽于那一击之中。林尽的心也跟着塌陷下去,碎成了齑粉。他颤抖着,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温温柔胸前的衣襟。“刺啦——”本就破损的衣衫,

被他这无意识的一扯,从领口向下,撕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冰冷苍白的肌肤,

以及……胸口正中央,那本该是剑骨所在的位置。林尽的动作僵住了。他的目光,

凝固在那里。温温柔线条分明的胸膛上,在心口上方,剑骨核心之处,皮肤表面,

清晰地刻着一个小小的字。那字迹并非刀剑所划,

更像是某种极其高明的、以自身剑气一丝丝蕴养烙印上去的痕迹,深入肌理,

与曾经的剑骨隐隐呼应。字是——“正”。一个方方正正,笔画却带着独特韵味,

甚至有些眼熟的……“正”字。林尽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烈收缩。

这字……这字迹……他猛地想起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初入剑道、懵懂无知的少年时,

曾在一处荒废的古洞府中,得到过一本残破的无名剑谱。剑谱本身招式平平,

奇特的是书页空白处,被人用朱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那些批注字迹清峻峭拔,

见解却刁钻狠辣,一针见血,往往寥寥数语,便直指剑道本质,让他茅塞顿开,受益无穷,

几乎可算是他剑道的启蒙之师。他视若珍宝,日夜研读,将那些字迹摹刻于心。

后来一次意外,那本剑谱遗失了,他遍寻不获,引为平生憾事。而此刻,

温温柔胸口这个以剑气烙印的“正”字,其笔锋转折,

起承转合间那股子独特的韵味……与他记忆深处,那本遗失剑谱上,

朱笔批注的字迹……一模一样。风雪破庙中的初遇,落雁坡并肩斩魔的剑光,

平日里的沉默寡言,谈及家族时眼底深藏的冰冷厌恶,还有那句“图个心安”,

“剑不是那么用的”……以及最后,那决绝的、燃尽一切的煌煌剑光……无数画面碎片,

在这一刻,被这个小小的、刻在剑骨之上的“正”字,轰然串联!林尽猛地抬头,

看向温温柔平静如沉睡的脸。你是谁?温温柔……你究竟是谁?!

江风带着腥气与未散尽的死意,吹拂着他还带着湿痕的脸颊,冰冷刺骨。怀中的身体,

已无半分暖意。只有那个“正”字,仿佛还残留着一点烙刻时的灼热,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林尽抱着那具彻底冰冷、再无一丝生息的躯体,坐在沧澜江畔的泥泞与血污之中。江风呜咽,

卷着尚未散尽的腥气与死意,吹动他沾满血痂的额发。

余生的庆幸、清点伤亡的呼喊、议论方才那惊世一剑的低语——都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

模糊、扭曲,无法侵入他周身那圈死寂的冰冷。他的手指还死死攥着温温柔胸前撕裂的衣襟,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目光,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牢牢钉在那个刻在冰冷肌肤上的“正”字上。不是错觉。不是幻觉。那笔锋,那转折,

那起笔时微妙的顿挫,收笔处利落的勾挑……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深处,

那本改变了他命运轨迹的残破剑谱上,朱砂批注的字迹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个在他最微末、最迷茫的年纪,

如同黑夜明灯般指引他剑道方向的神秘批注者……那个字迹清峻峭拔,见解却狠辣刁钻,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正”气的无名氏……竟然是……温温柔?

是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嚼着草根望着篝火,眼神空茫得像是对世间一切都无所谓的温温柔?

是那个叛出煊赫家门,理由仅仅是“脏”和“剑不是那么用的”温温柔?

是那个……直至最后,燃尽剑骨,身化飞灰,眉宇间也只有一片冰冷平静的温温柔?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锥心刺骨的悲恸,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林尽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他一直以为,自己与温温柔的相遇,是江湖偶遇,是命运使然。

可现在,这个刻在剑骨上的字,像是一把无情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闸门。

他想起来了。那年他刚得到剑谱不久,痴迷于其中一道精妙却难以领悟的侧击招式,

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中反复练习,却始终不得要领,

frustration 得几乎要放弃。就在那时,

一个穿着普通青衫、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

倚着一棵老松,静静地看着他练剑。他当时心气正浮躁,见对方年纪小,也没在意,

只当是路过看热闹的。那少年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

没什么情绪:“剑走偏锋,意在先。你手腕太僵。”他当时一愣,

下意识反驳:“这招本就险峻,剑不走偏锋如何成势?”少年没再争辩,

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枯枝,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抖。“嗤”的一声轻响。枯枝破空,

没有凌厉的风声,没有夺目的光华,只是以一种极其刁钻、极其违反常理的角度,

点在了他旁边一块青苔覆盖的岩石上。岩石纹丝不动。少年收回枯枝,转身便走,

身影很快消失在林木深处。他莫名其妙,走过去查看那块岩石。只见青苔完好,

岩石表面却多了一个极细极深的小孔,深入石心,边缘光滑如镜。他当时如遭雷击,

呆立原地。那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他苦思不得的“力走偏锋,

意在先”的精髓!那少年随手一击,对力量的控制,对剑意的理解,

已然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境界!他狂喜之下,想去追那少年道谢请教,却早已不见踪影。

他只记得那少年离开时,背影挺直,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后来,

他将这次奇遇与剑谱上的批注联系起来,愈发觉得那批注者神秘莫测,

或许就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他无数次想象过那位“前辈”的风采,

却从未想过……那惊鸿一瞥的少年,就是温温柔。那本指引他前路的剑谱批注者,

就是温温柔。那个在落雁坡救他于魔修围堵之中,与他结伴同行,

沉默寡言却总能在他遇险时递出最关键一剑的……也是温温柔。所有的偶然,在此刻,

被这个“正”字串联成了一条冰冷的、早有注定的线。温温柔,早就认识他。或者说,

早就“看见”了他。在他还籍籍无名,抱着本残破剑谱在山谷里胡乱挥剑的时候,

温温柔就已经看见了他。那本剑谱……真的是意外遗失的吗?林尽不敢再想下去。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席卷全身。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张苍白平静的脸。

温温柔的眉眼很舒展,甚至比他活着时,那总是带着几分空茫和冷峭的样子,

更多了几分安宁。仿佛了却了最大的心愿,再无牵挂。可林尽的心,

却被无数疑问和巨大的悲伤撕扯着,痛得几乎要裂开。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默默指引我,又为什么装作初识?你叛出温家,游历江湖,斩妖除魔……是不是,

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预料到需要有人,以天生剑骨为祭,去封印那灭世的凶兽?

这个“正”字,是你何时刻下的?是以怎样的决心,将毕生的信念,

烙在这与生俱来、视若性命的剑骨之上?你叫温柔……可你对自己,何曾有过半分温柔?!

“咳……这位道友……”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林尽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吓得那开口的中年修士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那修士是某个中型门派的长老,方才也在对抗蜚的战斗中受了伤,

此刻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他定了定神,指了指林尽怀中的温温柔,

又指了指远处正在被各派高手联手布下禁制、暂时封印的凶兽蜚的尸体,

低声道:“节哀……温道友高义,我等……感佩五内。只是,此地死气未绝,凶兽虽伏诛,

残躯亦需妥善处理,以免再生祸端。温道友的……遗体,是否先交由我们……”“滚。

”林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煞气。

那长老脸色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触及林尽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终究没敢再开口,

讪讪地退开了。林尽不再理会旁人。他小心翼翼地将温温柔胸前撕裂的衣襟拢好,

遮住了那个刺目的“正”字。然后,他脱下自己那件同样破损不堪、沾满血污的外袍,

将温温柔冰冷的身体仔细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场沉睡。他弯下腰,

将温温柔打横抱起。很轻。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仿佛那副曾经蕴藏着惊世剑骨的躯体,

在燃尽一切后,只剩下这点微不足道的重量。他站直身体,抱着温温柔,一步一步,

朝着远离江岸、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踉跄,左臂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崩裂,

鲜血渗透了简陋包扎的布条,顺着指尖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留下断续的暗红痕迹。

但他抱得很稳。没有人敢阻拦他。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这个浑身浴血、眼神空洞却煞气逼人的年轻剑修,

抱着那为苍生献祭的英雄,一步步走入尚未散尽的硝烟与暮色之中。……三日后,

距离沧澜江百里外的一处僻静山崖。崖顶有松,松下新起了一座孤坟。没有墓碑。

林尽用那柄伴随他多年的佩剑,削平了一块青石,置于坟前。他指尖凝聚微薄剑气,

在石面上缓缓刻下两个字——故友刻完这两个字,他停顿了许久,指尖悬在石面上方,

微微颤抖。最终,他没有刻下名字。或许,名字于温温柔而言,早已不重要。或许,

是他私心地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这份宁静。他在坟前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言,

不动。像一尊正在风化的石像。脑海中,无数画面翻涌。破庙篝火旁,

温温柔嚼着草根的侧影;落雁坡下,那清寒如月、救他于水火的剑光;并肩作战时,

彼此无需言说的默契;还有最后,

那道燃尽骨血、照亮天地也冰冷了他整个世界的煌煌剑光……以及,那个刻在剑骨上,

与遗失剑谱批注一模一样的“正”字。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点,

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北境,温家。那个温温柔口中“从根子上烂了”的家族。

那个他叛出时,断长老臂、掀祠堂桌的家族。林尽缓缓抬起头。朝阳正从东方的山峦后跃出,

金红色的光芒刺破晨雾,洒在他的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沉积的寒意与猩红。

温温柔为什么会提前知道那本剑谱?又为何要留下那些批注?他叛出温家,

真的仅仅是因为看不惯家族所为吗?他选择在沧澜江畔,以那种决绝的方式结束生命,

仅仅是巧合?还是……某种必然?那个“正”字,是他一生的信念,

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枷锁?温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必须去。去温家,

找到答案。为了温温柔那刻在骨子里的“正”,为了那无声的指引与守护,

也为了……他心中那无法平息、越烧越旺的怒火与悲恸。林尽伸出沾着泥土和干涸血迹的手,

轻轻抚过那块只刻着“故友”二字的青石。触手冰凉。“等我回来。”他低声说,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然后,他站起身。动作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

左臂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但他挺直了脊背,像温温柔曾经那样。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孤坟,

转身,走下悬崖。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崎岖的山路上,孤独而决绝。方向,

正北。北境,温家。北境的风,与沧澜江畔的截然不同。少了水汽的缠绵,

多了刮骨般的冷硬。风卷着细碎的冰晶,打在脸上,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天空是那种沉郁的、仿佛永远也化不开的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越是靠近温家所在的“剑域”范围,这种压抑感便越是强烈。官道上往来的行人渐渐稀少,

偶有车马经过,也多是装饰着剑形徽记、气息凌厉的修士。路旁的村镇,屋舍俨然,

街道整洁得过分,却莫名透着一股死气。行人大多步履匆匆,

神色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恭谨,少有喧哗。连孩童的嬉闹声都听不见几分。

林尽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衫,用斗篷遮住了大半面容,收敛了周身气息,

像一滴水汇入河流,默默行走其间。他的佩剑用粗布层层包裹,负在背后,

左臂的伤口在寒气侵袭下隐隐作痛,但这痛楚反而让他更加清醒。他观察着沿途所见的一切。

镇口矗立的巨大石碑,上面以凌厉剑意刻着“温氏辖下,谨守剑规”八字,

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巡逻的温家子弟,身着统一的雪白剑袍,腰佩长剑,

个个神色冷峻,眼神扫过路人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他们的修为或许不算顶尖,

但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的倨傲,却清晰可辨。

他曾在一个茶摊歇脚,听得邻桌几个散修低声议论。“……听说了吗?前些日子,

西边矿脉又‘清理’了一批不服管教的苦役,说是勾结外敌。”“嘘!慎言!温家执法,

也是你能妄议的?”“唉,只是觉得……未免太严苛了些。

不过是争抢几块原石……”“在这里,温家的话,就是剑规!触逆者,死!

”那散修说到“死”字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林尽默默喝着寡淡的茶水,舌尖尝到的,只有一片冰冷。他想起了温温柔评价家族时,

那个冰冷的“脏”字。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脏”,

并非空穴来风。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以剑为权、以势压人的秩序。在这里,温家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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