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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捡了一个总裁

元气朝朝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言情小说《不小心捡了一个总裁男女主角牧景宸林溪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元气朝朝”所主要讲述的是:我扛着两筐枇杷进城时砸了辆劳斯莱车主冷脸递来赔偿瞥见我竹筐里的烂枇杷突然变脸:跟我结债务全后来全市都知道牧氏总裁娶了个卖果直到他书房掉出份泛黄报纸——《牧氏长子夫妇深山坠唯一目击少女携枇杷潜逃》而监控他正摩挲着当年那场车祸的现场照片轻笑:找到你小证01六月的日头毒得晒得柏油路面腾起一层晃眼的虚林溪费力地扛着两大筐新摘的枇挤在臭烘烘的城乡巴士里颠簸了两...

主角:牧景宸,林溪   更新:2025-11-09 13: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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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扛着两筐枇杷进城时砸了辆劳斯莱斯。车主冷脸递来赔偿单,

瞥见我竹筐里的烂枇杷突然变脸:跟我结婚,债务全免。

后来全市都知道牧氏总裁娶了个卖果妹。

直到他书房掉出份泛黄报纸——《牧氏长子夫妇深山坠崖,

唯一目击少女携枇杷潜逃》而监控里,

他正摩挲着当年那场车祸的现场照片轻笑:找到你了,小证人。01六月的日头毒得很,

晒得柏油路面腾起一层晃眼的虚烟。林溪费力地扛着两大筐新摘的枇杷,

挤在臭烘烘的城乡巴士里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踏进了这光怪陆离的市中心。

竹筐粗糙的边缘硌得她肩膀生疼,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洇湿了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格子衬衫。

满筐的枇杷金黄金黄的,还带着山间清晨的露水气,是她和奶奶辛苦一年的指望。

她跟着杂乱的人流下了车,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

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钢铁洪流和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

城市的喧嚣和速度让她头晕目眩。她紧了紧肩上的背带,

想着赶紧去常去的那个街角把果子卖了,好赶在天黑前回家。过马路时,

一辆电动车毫无预兆地从斜刺里窜出来,林溪吓得往后猛一缩,

肩上沉重的竹筐随之狠狠一荡——“哐当!”一声闷响,夹杂着某种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林溪的心瞬间沉到了底。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自己那沉甸甸的竹筐,不偏不倚,

正砸在旁边一辆刚刚停稳的黑色轿车上。车身光洁得能照出她煞白的脸,

那车标……她虽不认识几个汽车牌子,却也觉得那立着的小金人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

而被竹筐磕碰过的地方,一道清晰的刮痕凹陷下去,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周围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前座车门迅速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下车,

先是看了眼车身的损伤,眉头立刻拧紧,随即转向呆若木鸡的林溪,眼神锐利。

“你怎么走路的?!”司机的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林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肩膀被竹筐压得生疼,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的恐慌。这车……一看就贵得吓人,她怎么赔得起?

后座的车窗在这时无声降下。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干净的松木香,

与周遭燥热的空气格格不入。林溪下意识望去,对上了一双眼睛。深邃,漆黑,

像是山涧里不见底的寒潭。男人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和矜贵。他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眼神淡淡地扫过车身的刮痕,然后,落到了她身上,

以及她身后那两筐黄灿灿的枇杷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看得林溪脊背发凉。

“少、少爷……”司机躬身,语气恭敬又带着请罪的意味。男人没说话,只微微抬了抬手,

司机立刻噤声,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其转向林溪。

屏幕上是一张清晰的维修报价单,末尾那一长串零,刺得林溪眼睛生疼,脑子嗡嗡作响。

把她和奶奶连同那几棵枇杷树一起卖了,恐怕也凑不够这个数的一个零头。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带着哭腔,肩膀微微发抖,“我赔……可我……我没那么多钱……”男人沉默地看着她,

那审视的目光锐利得几乎要穿透她单薄的衣衫,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和窘迫。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就在林溪几乎要撑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压力时,男人的视线忽然从她惨白的脸上移开,

落在了她竹筐里那些因为颠簸和刚才的碰撞,有些边缘磕碰、开始渗出汁水的枇杷上。

他看了很久。久到林溪都觉得诡异。然后,他抬眸,重新看向她,薄唇微启,

吐出的字句却石破天惊:“跟我结婚。”“什么?”林溪猛地抬头,

怀疑自己热晕了头出现了幻听。连旁边的司机都掩饰不住脸上的错愕。

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说的不是“结婚”,而是“今天天气不错”。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债务全免。”林溪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结婚?

和这个看起来像从财经杂志封面走下来的、开着她赔都赔不起的豪车的陌生男人?

就因为她砸了他的车?这太荒谬了!“为……为什么?”她几乎是凭着本能问出这个问题。

男人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呆立一旁的司机:“带她上车。”“等等!

”林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护住自己的竹筐,像是护住最后一点依靠,

“我的枇杷……”男人目光再次掠过那两筐金黄的果子,

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快、让人无法捕捉的情绪。“一起。

”没有再多给她思考或者拒绝的机会,司机已经半是礼貌,

半是强制地接过或者说拿过她肩上的重担,将两筐枇杷塞进了宽敞的后备箱,

然后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车内冷气很足,与外面的酷热像是两个世界。

真皮座椅柔软得不可思议,林溪却只敢僵硬地坐着,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身旁的男人存在感太强,那冷冽的气息无声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让她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她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他正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丝毫情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降横祸,还是……天降横福?不,

这福气太诡异了,她只觉得害怕。车最终停在了一栋气派得如同城堡的别墅前。

有人过来搬走了那两筐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枇杷。林溪被请进客厅,

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她拘谨无措的身影。还没等她站稳,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看起来像律师的女人便走上前,将几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林小姐,

请在这里签字。”最上面一份,赫然是《结婚申请书》。林溪的手指冰凉,颤抖着拿起笔。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像一场荒诞的梦。她瞥见文件上男方的名字——牧景宸。

原来他叫牧景宸。她像一具提线木偶,在指定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在纸面上,

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个笔画都写满了茫然和忐忑。签完字,律师迅速收走文件。

牧景宸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垂眸整理着袖口,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只对旁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语气淡漠得像在安排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带她去房间。

”林溪被领到二楼一个宽敞的客房。房间很漂亮,设施齐全,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她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看着窗外陌生的、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花园,

心头被巨大的不安笼罩。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走廊外传来管家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她耳朵里:“……少爷,

品种……很像……”老爷夫人……出事……山区……枇杷……这几个零碎的词语像冰锥一样,

猝不及防地刺入林溪的耳膜,让她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树……那场她从不敢仔细回忆的、发生在深山悬崖边的可怕车祸……一个模糊却惊悚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鬼火,猛地窜上她的心头。难道他找上她,

不是因为那筐砸了他车的枇杷,而是因为……她可能是那场车祸的……目击者?就在这时,

走廊外,牧景宸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响起,一声声,清晰而稳定,正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而来。

02那脚步声不轻不重,踏在走廊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回响,每一下,

都像敲在林溪紧绷的心弦上。她猛地从门边弹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回到房间中央,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那些零碎词语——“老爷夫人出事”、“山区”、“枇杷”——在她脑子里疯狂盘旋、组合,

拼凑出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可怕猜想。他是因为那场车祸才找上她的?他知道了什么?

他想干什么?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轻微响起,在林溪听来却如同惊雷。

她死死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房门,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牧景宸站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来,

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外所有的光,阴影将林溪完全笼罩。他换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

少了几分西装革履的冷硬,但那迫人的气场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这居家的随意,

更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依旧是那种审视的、不带什么温度的眼神,

仿佛在打量一件刚刚入库的、需要评估价值的物品。“住这里,还习惯吗?”他开口,

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林溪喉咙发紧,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牧景宸的视线缓缓扫过房间,最后又回到她苍白失措的脸上,

似乎对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并不意外。“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他陈述道,语气不容置疑,

“需要什么,跟管家说。”“为……为什么是我?”林溪终于鼓起勇气,

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她心头最大的疑问。“牧先生,

我们……我们根本不认识。就因为我不小心砸了您的车,您就要……跟我结婚?这太奇怪了!

”牧景宸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那里面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嘲讽的情绪,

但快得让她无法捕捉。“你觉得是为什么?”他不答反问,向前迈了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骤增,林溪下意识地后退,小腿撞到床沿,险些摔倒。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香气,

混合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气息。他低下头,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或许,”他薄唇微勾,

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是因为你筐里的枇杷,很甜。”枇杷!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溪的耳朵里。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那里面平静无波,却仿佛潜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旋涡。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意有所指!

他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牧景宸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再看向林溪时,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好好休息。

”他留下这三个字,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他离去的身影,也仿佛暂时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林溪腿一软,

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他最后那句话,那个眼神,绝不是随口一说!

他一定知道什么!

那场发生在三年前、她偶然目睹却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的深山车祸……那个暴雨夜,

翻滚下悬崖的豪华轿车,以及……以及她因为害怕而仓皇逃离现场时,

不小心从散落的车辆杂物里,

捡起又下意识紧紧攥在手里的……那枚沾了泥泞和可疑暗渍的袖扣……当时天色太暗,

雨太大,她太害怕,只隐约记得那袖扣的样式很别致,金属质地,上面似乎有繁复的纹路。

她逃离后,不敢保留,将它深深埋在了老家屋后那棵最老的枇杷树下。

难道……牧景宸是那对遇难夫妇的亲人?他查到了她当时可能在现场?他娶她,

是为了查明真相?还是……为了封口?无数可怕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这是个陷阱!

林溪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窗边。楼下是精心修剪过的花园,

远处是紧闭的、看起来戒备森严的雕花铁门。逃跑的念头刚升起,就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她能逃到哪里去?更何况,

奶奶还在山里等着她卖枇杷的钱……接下来的两天,林溪如同困在精美笼子里的囚鸟。

她被佣人照顾得很好,衣食住行无一不精,

但无处不在的监控和那些看似恭敬、实则疏离的目光,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监视着。

牧景宸似乎很忙,除了用餐时会出现,其余时间几乎不见人影。即便同桌吃饭,

他也极少说话,只是偶尔,林溪能感觉到他那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食不知味,

如坐针毡。她试图找机会探查,但别墅太大,佣人似乎总在她想独自行动时“恰好”出现。

直到第三天下午,负责打扫书房的女佣临时被叫走,门虚掩着,似乎是个机会。心脏狂跳,

林溪屏住呼吸,左右看看无人,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书房很大,

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一整面墙的书柜,巨大的黑檀木书桌上摆放着昂贵的电脑和文件。

空气里弥漫着和牧景宸身上一样的冷冽松木香。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最终落在了书桌一角,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并未完全合拢的抽屉上。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轻轻拉开了它。

抽屉里很空,只有几样零散的东西。而最上面,

赫然是一份折叠起来的、纸张已经明显泛黄的旧报纸!林溪的手指颤抖着,慢慢将报纸展开。

头版上一行加粗的黑色标题,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了她的眼睛——《知名企业家牧家长子夫妇深山坠崖,

疑雨天路滑酿惨剧》配图是模糊的事故现场照片,扭曲的护栏,幽深的悬崖谷底。

而在新闻报道下方,紧挨着的一张黑白监控截图旁,

印着一行更小的、却更加触目惊心的字:“据悉,

事故发生后附近村落一名采果少女行为异常,疑为关键目击者,事后携物品潜逃,

警方曾介入调查但无线索……”那监控截图极其模糊,

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扎着麻花辫的背影,肩上似乎扛着什么,在山路上仓皇奔跑。那背影,

那身形……林溪浑身血液倒流,冰冷刺骨——那就是三年前的自己!

那天她正是去山里采枇杷!“携物品潜逃”……他们以为她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那枚袖扣吗?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报纸从颤抖的手中滑落,飘散在地上。就在这时,

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因为长时间无人操作,屏保模式自动切换,跳出了一组循环播放的照片。

那不再是模糊的新闻配图,

而是高清的、多角度的、显然是事后专业拍摄的——车祸现场照片!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

散落在泥泞中的零件碎片,甚至还有悬崖边上,

几个被圈出来的、模糊的脚印特写……而最后一张定格的照片,让林溪的呼吸彻底停滞。

那是一张放大的人像。背景是嘈杂的城乡巴士站,

一个穿着旧格子衫、扛着竹筐、满脸汗水与茫然的女孩,正费力地挤在人群中。那是她!

是几天前刚刚进城时的她!照片旁边,还有一个小的视频窗口正在无声播放。画面里,

牧景宸坐在她现在所处的这张书桌后,身体微微后靠,

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上那张车祸残骸的特写照片。他低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但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狩猎般的笃定和……玩味。

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通过口型,林溪清晰地“听”懂了那几个字:“找到你了,小证人。

”“轰——!”林溪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的猜测都被证实,

所有的侥幸都被粉碎。他不是偶然遇到她,他是处心积虑地找到她!结婚不是心血来潮,

不是债务免除的恩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将她圈禁在身边的陷阱!她不是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猎物,是他眼中,可能掌握着父母死亡真相钥匙的——囚徒!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林溪踉跄着扶住冰冷的书桌边缘,才勉强没有摔倒。她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甚至顾不上是否会惊动佣人,只想立刻逃离这座华丽的牢笼。

刚跑到二楼楼梯口,却迎面撞上一个人。是管家,他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里面盛着的,

正是她带来的、那些金黄的枇杷,已经被仔细地清洗、剥好,晶莹剔透。“林小姐,

”管家面带微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您要去哪里?

少爷吩咐,请您尝尝这些枇杷,说是您家乡的特产,很……难得。”林溪看着那盘枇杷,

只觉得那金黄的颜色刺眼无比,像是一道道无声的警告和嘲讽。她被困住了。

从她扛着那两筐枇杷砸中他车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三年前那个雨夜,

她无意中目睹那场车祸起,她就再也无法逃脱。03管家端着那盘金黄枇杷的身影,

像一堵无形的墙,堵死了林溪仓皇的退路。他脸上那程式化的微笑,此刻在她看来,

充满了冰冷的监视意味。“我……我有点闷,想透透气。”林溪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声音干涩,侧身想从管家旁边绕过去。管家却微微挪了一步,恰到好处地保持着阻拦的姿态,

语气依旧恭敬:“林小姐,别墅后面有花园,空气很好。或者,我陪您去?”“不用了!

”林溪几乎是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

“我自己去走走就好。”她不敢再看那盘象征着她厄运源头的枇杷,低着头,

快步从管家身边走过,沿着旋转楼梯向下。她能感觉到,

管家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粘在她的背上,直到她走出主楼,踏入那片精致却压抑的花园。

夏日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却丝毫驱散不了林溪心头的寒意。

她找了个僻静角落的长椅坐下,双手紧紧交握,指尖冰凉。牧景宸书房里的一切,

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泛黄的报纸,高清的车祸照片,巴士站偷拍她的影像,

还有他摩挲照片时那笃定而玩味的轻笑……“找到你了,小证人。”这句话如同魔咒,

箍得她喘不过气。他不仅知道她可能目击了车祸,甚至可能怀疑她拿走了什么!

那枚被她埋起来的袖扣……是关键吗?他如此大费周章,甚至用婚姻把她绑在身边,

绝不仅仅是为了问几句话那么简单。他父母的车祸,难道另有隐情?他是在调查真相,

还是想……掩盖什么?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但在这极致的恐惧深处,

一股求生的本能却在悄然滋生。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弄清楚牧景宸的真正目的,

必须找到能保护自己的筹码!从那天起,林溪开始强迫自己“适应”牧太太的身份。

她不再试图逃跑,也不再明显地表露恐惧和抗拒。她学着在佣人面前表现得温顺,

在牧景宸回家时,偶尔会尝试着和他进行一些僵硬而短暂的交流,话题无非是天气、饭菜,

绝口不提过去,不提那场车祸,也不提那诡异的婚姻。牧景宸对她的“顺从”似乎并不意外,

也并未表现出更多的关注。他依旧忙碌,深居简出,

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那种洞悉一切的审视,但至少,表面的平静维持了下来。这天傍晚,

牧景宸回来得比平时稍早。餐桌上只有刀叉轻碰的细微声响。林溪斟酌着词语,

小心翼翼地开口:“牧先生……我、我奶奶一个人在老家,我有点担心她。

我能……给她打个电话吗?或者,回去看看她?”这是试探,试探他对她的控制到底有多严,

也试探他对自己“背景”的了解程度。牧景宸切割牛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头也没抬,

声音淡漠:“家里有佣人,会定期去看望老人家。你不用担心。”他果然知道奶奶!

连地址都一清二楚!林溪的心沉了沉,握紧了手中的叉子。“至于联系,

”他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小心思,“暂时不方便。

你需要适应新的生活,过去的人和事,少接触为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彻底断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也坐实了她被软禁的处境。林溪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不敢再问。晚餐后,牧景宸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急事,他起身去了书房。

林溪看着他消失在二楼走廊尽头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是一个机会!她记得,

别墅里似乎有一个很少使用的偏厅,里面有一台老式固话。

或许……或许那里没有被监控得那么严密?她假装回房休息,在门口静静等待了片刻,

确认走廊无人后,才像一抹幽魂般溜向偏厅。偏厅里堆放着一些旧家具,光线昏暗,

那台蒙着些许灰尘的米白色电话机,就放在角落的小几上。林溪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颤抖着手拿起听筒——有拨号音!巨大的希望攫住了她!

她飞快地按下脑海里牢记的、邻居家的号码奶奶自己没有电话。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快接!快接啊!

就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终于被接起了,传来邻居王婶熟悉的大嗓门:“喂?哪个?

”“王婶!是我,溪娃子!”林溪用手捂住话筒,压低了声音,急急地说道,“你听我说,

我奶奶她……”“溪娃子?!”王婶的声音带着惊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语气变得有些异样,“哎呀!正想找你哩!前两天有好几个穿西装开豪车的人来找过你奶奶,

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嘞!”林溪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们……问了什么?

”“就问三年前,你是不是有一天很晚才从山上回来?身上有没有带回来啥特别的东西?

还问你奶奶,你那时候有没有说过啥奇怪的话……哦对了!

他们好像还去你家屋后那棵老枇杷树底下转悠了好久,不知道在瞅啥!”老枇杷树!

林溪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们果然在找那枚袖扣!牧景宸的人,

已经摸到了她藏匿证据的地方!幸好,幸好她当时埋得很深……“溪娃子?你咋了?

你在城里是不是惹啥麻烦了?那些人看着可不好惹……”王婶还在絮絮叨叨。“我没事!

王婶,你帮我照看好奶奶,千万别跟任何人说给我打过电话!任何人!”林溪急促地交代完,

不等王婶回应,立刻挂断了电话。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牧景宸的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他不仅在监控她,还在深入地调查她的过去,

搜寻可能存在的物证!那枚袖扣,绝对不能落在他的手里!可是,她现在自身难保,

怎么回去取?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偏厅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林溪吓得猛地站直身体,

心脏骤停。进来的是负责厨房杂务的张妈,一个面相看起来挺和善的中年女人。她看到林溪,

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些许同情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太太,您怎么在这儿?

快回房吧,刚才……牧先生好像在找您。”林溪死死盯着张妈,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是单纯的提醒,还是警告?或者是……牧景宸的又一次试探?“我……我这就回去。

”林溪声音发颤,不敢多留,低着头快步从张妈身边走过。在她与张妈擦肩而过的瞬间,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以及一句轻得几乎像是幻觉的话:“牧家水深,

太太……万事小心,尤其是……三年前的事。”林溪脚步猛地一顿,骇然回头,

却只看到张妈低眉顺眼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偏厅的家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是谁?她为什么提醒自己?是善意,还是另一个更精巧的陷阱?信息像碎片一样涌入大脑,

恐惧和疑虑交织成一张更密不透风的网。牧景宸的步步紧逼,老家被调查,

神秘佣人的警告……这一切都表明,她卷入的旋涡,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危险。

那枚埋在老枇杷树下的袖扣,是她唯一的,也可能是致命的筹码。她必须想办法,

在牧景宸找到它之前,先一步拿到手!或者,弄清楚那枚袖扣,

到底隐藏着怎样足以让牧景宸如此在意的秘密!夜色渐深,别墅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林溪回到那个冰冷华丽的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的目光透过窗户,

望向南方老家所在的方向,眼神里最初的恐慌和茫然,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

牧景宸找到了她这个“小证人”,但游戏,才刚刚开始。她不能只做待宰的羔羊,

她必须成为……那个能反过来握住刀柄的人!04张妈那句轻飘飘的警告,

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溪心中漾开一圈圈不安的涟漪。这栋别墅里,

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哪些是牧景宸的,哪些……或许不是?她不敢轻信任何人,

包括那个看似和善的张妈。但“牧家水深”和“三年前的事”这两个关键词,像两根尖刺,

牢牢扎在了她的意识里。接下来的几天,林溪表现得更加“安分守己”。

她不再试图联系外界,甚至很少离开房间,大部分时间都坐在窗边,

看着花园里四季常青的植物,一副被圈养后逐渐失去生气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内心的风暴从未停歇,她在观察,在等待,在寻找这铜墙铁壁上可能存在的、哪怕一丝缝隙。

牧景宸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状态,偶尔投来的目光里,那审视的锐利淡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掌控一切的漠然。他依旧很忙,但开始偶尔带她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

第一次,是牧氏集团旗下某个高端酒店的晚宴。

当林溪穿着牧景宸让人送来的、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

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流光溢彩的宴会厅时,几乎吸引了所有或明或暗的目光。

她能清晰地听到那些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那就是牧总新婚的太太?

”“听说是个山里来的卖果妹?”“我的天,牧景宸怎么会……”“嘘!小声点!

不过你看她那样子,除了张脸,哪点配得上牧太太的身份?”那些目光,有好奇,有鄙夷,

有难以置信,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身体僵硬,

几乎是被牧景宸半带着在走。牧景宸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浑然未觉,

他从容地与上前寒暄的人点头致意,介绍她的身份时,

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件新购入的摆设:“这是我太太,林溪。

”他甚至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但那紧紧箍在她手臂上的力道,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种近乎宣示所有权的意味。林溪恍然,带她出来,

或许并非出于什么夫妻情分,而是他要向所有人宣告——她,这个“小证人”,

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一种警告,对她,也可能对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僵硬的、近乎麻木的微笑,

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精心打扮后拉出来展览的珍奇异兽。晚宴进行到一半,她去洗手间补妆。

站在宽大明亮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华服、妆容精致却眼神空洞的自己,

一阵强烈的陌生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两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说笑着走进来,

看到林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哟,这就是牧太太吧?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穿红裙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林溪,

目光在她身上那件限量款礼服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嫉妒。“牧总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另一个穿着银色亮片裙的女人掩嘴轻笑,“听说牧太太家里是卖水果的?

不知道今天宴会的果盘,是不是牧太太亲自挑选的?可得让我们好好尝尝‘牧太太’的眼光。

”刻薄的嘲笑像鞭子一样抽在林溪脸上。她攥紧了手中的口红,指节泛白,血液冲上头顶,

几乎要忍不住反唇相讥。但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处境,想起牧景宸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想起老家可能被监视的奶奶……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她缓缓转过身,

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怯生生的笑容,声音细弱:“是……是的,水果很新鲜,

希望……希望你们喜欢。”那两人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无趣,撇撇嘴,

扭着腰肢走了。林溪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镜中的自己,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冷却,

凝固。忍,她必须忍。在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所有的棱角都必须磨平。然而,

考验并未结束。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林溪被渴醒,下楼去厨房倒水。经过书房时,

她发现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线。牧景宸还没睡?鬼使神差地,她放轻脚步,靠近门边。

里面传来牧景宸压低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狠厉,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个项目,必须拿下,不管用什么手段。

”“李家那边还不肯松口?……告诉他,三年前他能从中得益,不代表这次还能置身事外。

”“……证据?放心,我会找到的。所有该闭嘴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三年前”、“得益”、“闭嘴”……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林溪的耳膜!

她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停滞了。他在说什么项目?李家和三年前他父母的车祸有什么关系?

“该闭嘴的人”……指的是知情人?难道……也包括她这个“小证人”吗?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牧景宸只是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或许他并非全然冷酷……可现在,他电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分明指向了更黑暗的阴谋!

他父母的车祸,恐怕不是意外,而他的目的,也绝不仅仅是查明真相那么简单!

他可能是在清除障碍,掩盖某些对他不利的秘密!就在这时,书房里的声音停了。紧接着,

是椅子移动的声音!林溪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离,却因为太过慌乱,脚下一滑,

手肘不小心撞到了走廊边摆放的一个青瓷花瓶!“哐当——!”花瓶摔在地上,

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惊人。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牧景宸站在门口,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背光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

瞬间就锁定了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林溪。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溪的大脑一片空白,

连心跳都似乎停止了。被他发现了!她偷听了他那些可怕的谈话!牧景宸一步步朝她走来,

步伐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脏上。他停在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惊恐万状的脸,缓缓移到地上碎裂的花瓶碎片。“这么晚了,

”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比直接的怒火更让人胆寒,“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口渴,下来倒水……”林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语无伦次,

“不小心……碰到了花瓶……”牧景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单薄的睡衣,看穿她所有的谎言和恐惧。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比任何质问都更令人窒息。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抬起手。林溪吓得闭上眼睛,

以为他要动手。然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越过她,

轻轻拂开了她颊边因为惊吓而散落的一缕碎发。指尖冰凉,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下次小心点。”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的温和,“摔碎了东西事小,

要是伤到了自己……”他顿了顿,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我会心疼的。”说完,他直起身,不再看她,

转身走回书房,关上了门。仿佛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林溪独自站在空旷、昏暗的走廊里,脚下是冰冷的瓷器碎片,耳边还回响着他那句“心疼”。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

抱住冰冷的膝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不是在关心她。他是在警告。他用最温柔的语气,

说出了最残忍的威胁。牧景宸这个男人,比他父母死亡真相本身,更加危险,更加深不可测。

她之前的忍耐和伪装,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洞察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她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了。那枚袖扣,是她唯一的生机。她必须冒险,

必须在他找到它、或者决定让她“闭嘴”之前,拿到那枚可能藏着惊天秘密的袖扣,

然后……彻底消失!夜色浓稠如墨,林溪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颗名为“反抗”的种子,

在绝望的土壤里,破土而出,悄然滋生。05冰冷的地板汲取着林溪身体里最后一点温度,

但胸腔里那股破土而出的决绝,却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苗,灼烧着她的理智。不能再等了,

一刻也不能!牧景宸那句裹着冰渣的“心疼”,以及电话里“该闭嘴的人”的冷酷,

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侥幸。她不是他的妻子,她是砧板上的鱼,是即将被清除的“麻烦”。

那枚袖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催命符。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

却也伴随着极大的风险。第二天上午,牧景宸接到一个电话后,

脸色罕见地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虽然转瞬即逝,

但一直紧绷着神经观察他的林溪还是捕捉到了那丝凝重。他简短地吩咐管家备车,

似乎有急事需要立刻出门。临走前,他站在玄关,

深邃的目光扫过站在楼梯口、低眉顺眼的林溪。“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情绪,“你,老实待着。”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警告。

林溪垂着头,轻声应了一句:“知道了。”大门合上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并逐渐远去的声音。别墅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只有几个佣人在无声地忙碌。林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这是机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像往常一样,慢吞吞地上楼回了房间。她在房间里焦灼地踱步,

计算着时间。牧景宸要去处理“急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她必须利用这个空档!

约莫过了半小时,林溪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她目标明确,直奔别墅后方佣人居住的侧翼。

她记得,张妈的房间就在那边。走廊里很安静,大部分佣人都在主楼忙碌。

林溪敲响了张妈的房门。门很快打开一条缝,张妈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警惕地看了看走廊两边,迅速将她让了进去,关上门。“太太,您怎么来了?

这太冒险了!”张妈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真切的担忧。“张妈,你上次提醒我……谢谢你。

”林溪紧紧抓住张妈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带着汗,“我必须要走,就今天,现在!

求你帮帮我!”张妈脸色一变,连连摇头:“不行!太太,这绝对不行!

少爷他……您不知道他的手段!您跑不掉的!而且外面……”“我知道危险!

但我留在这里更危险!”林溪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牧景宸他根本不是为了结婚才找我!

他是因为三年前他父母的车祸!他怀疑我知道什么,他可能会……杀我灭口!

”她终于将这个最恐怖的猜测说了出来。张妈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三……三年前……老爷夫人的事……”她眼神闪烁,似乎知道些什么,

却又不敢说。“张妈,求你了!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离开这里,

哪怕一两个小时!我必须去拿一样东西,那东西可能能救我的命!”林溪几乎要跪下来。

张妈看着林溪绝望而决绝的眼神,挣扎了许久,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凑到林溪耳边,

用气声飞快地说道:“后厨……每天下午三点,会有运送新鲜食材的小货车进来,

十五分钟……司机老王会下车帮忙搬货……车斗有时候是敞开的……”林溪的眼睛猛地亮了!

小货车!“但是太太!”张妈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您一定要想清楚!就算您暂时出去了,少爷他……他一定会发现的!

到时候……”“我知道后果。”林溪打断她,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定,“谢谢你,张妈。

”她不能再耽搁,匆匆离开了张妈的房间。下午两点五十分。

林溪换上了一套最不起眼的、类似佣人穿的深色衣裤,将长发胡乱塞进一顶旧帽子里。

她心脏跳得像擂鼓,躲在二楼走廊的窗帘后面,死死盯着别墅后门的方向。两点五十五分,

那辆熟悉的、有些破旧的白色小货车果然准时驶了进来,停在厨房后门。三点整,

司机老王和另一个帮工开始从车上往下搬一箱箱的蔬菜水果。就是现在!林溪屏住呼吸,

像一道影子般溜下楼梯,利用厨房外堆放杂物的角落作为掩护,趁所有人都在忙碌,

无人注意车后时,猛地拉开虚掩的车后挡板,

手脚并用地爬进了散发着泥土和蔬菜清味的车斗里,迅速蜷缩在一个巨大的空菜筐后面,

拉过旁边的麻布盖住自己。车斗里光线昏暗,空气浑浊。

她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几乎要震破耳膜。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外面搬货的声音停了。车门被关上,发动机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开动,

颠簸着驶向别墅大门。林溪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通过麻布的缝隙,

她能看到那扇巨大的、象征着她被囚禁的雕花铁门在缓缓靠近,然后……被甩在了身后!

她出来了!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被更大的恐惧取代。牧景宸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她必须争分夺秒!小货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林溪瞅准机会,悄无声息地翻下车斗,

混入熙攘的人群中。她不敢停留,压低帽檐,专挑小巷子穿行,

用身上仅有的、不知何时塞在口袋里的几张零钱,换乘了几趟公交车,

朝着记忆中那个偏远的、通往老家方向的城郊长途汽车站奔去。她不知道的是,

几乎在她跳下车的同时,别墅里的牧景宸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是的,少爷,

太太不见了……查看了监控,她……她应该是混上了下午送食材的车……”电话那头,

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那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然后,

牧景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把张妈控制起来。

”“调取所有沿途监控。”“封锁所有离开本市的车站、路口。”“她一定是回那个村子了。

”“给我准备直升机。”最后五个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狩猎开始的命令。

另一边,林溪终于挤上了一辆破旧的长途巴士。车子摇摇晃晃地驶出车站,

朝着层峦叠嶂的山区开去。她靠在肮脏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景象,

心脏依旧高悬着。她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以牧景宸为中心,迅速撒开,

向她笼罩而来。时间,成了她与恶魔赛跑的唯一筹码。她必须赶在牧景宸之前,

赶到那棵老枇杷树下,拿到那枚可能藏着血腥秘密的袖扣!巴士在山路上颠簸,林溪的心,

也随着每一次颠簸,沉浮在希望与绝望的边缘。她知道,真正的逃亡,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牧景宸,那个如同深渊本身的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06破旧的长途巴士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每一次颠簸都让林溪的心跳漏掉半拍。她紧紧攥着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钢筋水泥逐渐过渡到郁郁葱葱的山林,

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却无法驱散她心头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牧景宸现在肯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此刻是否正透过无数监控屏幕,

冷冷地锁定着这辆行驶在山间的破旧巴士?他的怒火,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既是希望,也是煎熬。终于,在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时,

巴士喘着粗气,停在了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偏僻闭塞的山村路口。

林溪几乎是跌撞着冲下了车,甚至来不及平复翻江倒海的胃部,

便一头扎进了通往村里的小路。她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记忆里最隐蔽、最崎岖的山间小径,

朝着自家那栋老旧房屋的方向狂奔。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荆棘划破了她的裤脚,

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不敢停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必须在牧景宸的人赶到之前,拿到袖扣!

当她终于看到那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的老屋轮廓时,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绕到屋后,

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枇杷树静静伫立在那里,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也像一个埋藏着秘密的见证者。就是这里!林溪扑到树下,

凭借着三年前那个雨夜仓皇记忆中的方位,用颤抖的双手开始疯狂地挖掘。

泥土沾满了她的指甲,碎石硌痛了她的指尖,但她浑然不觉。

恐惧和希望交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驱使着她。终于,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

她的动作猛地一顿,呼吸停滞。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泥土,

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东西显露出来。就是它!三年前,

她就是用这块从家里翻出来的油布,包裹了那枚捡来的袖扣,深埋于此!

她颤抖着拿起那个小小的、沉甸甸的油布包,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确认——就在这时,

一阵巨大的、由远及近的轰鸣声猛地撕裂了山村的宁静!林溪骇然抬头,

只见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如同巨大的钢铁秃鹫,正带着压倒性的气势,

朝着老屋的方向俯冲而来!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压弯了树梢,吹起漫天尘土,

也吹凉了林溪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心。他来了!这么快!几乎是本能,

林溪将油布包死死攥在手心,转身就想往更深的山林里逃。然而,已经太迟了。

直升机在不远处一块相对平坦的坡地上强行降落,舱门打开,

首先跳下来的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动作矫健的男人,迅速分散开来,形成合围之势。

紧接着,一个修长冷峻的身影出现在舱门口。牧景宸。

他甚至还穿着离开别墅时那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只是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长风衣,

衣摆在螺旋桨卷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他迈步走下直升机,步伐沉稳,踏在故乡的土地上,

却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主宰一切的冰冷气场。他的目光,

穿越混乱的气流和逐渐浓重的暮色,精准地、毫不意外地,

锁定在了僵立在老枇杷树下、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油布包、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溪身上。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严阵以待的手下一眼,径直朝着她走来。林溪想跑,

可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

像是两口吞噬一切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却足以让她灵魂战栗的情绪。

牧景宸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此刻却带着山风凛冽的松木香气。

他的视线,从她惊惧交加的脸,缓缓下移,

落在了她死死攥在胸前、那个沾着泥土的油布包上。“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他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长途追捕后的急促,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漠然。

林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手里的东西,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被他抢走!

牧景宸看着她这副护士般的姿态,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动手去抢,而是缓缓抬起了手。林溪吓得紧闭双眼,以为他要强行夺取。然而,

预料中的粗暴并没有到来。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凉意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

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力道,揉了揉她沾了尘土和草屑的头发。这个动作太过亲昵,

也太过诡异,与他此刻追捕者的身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林溪浑身汗毛倒竖!“玩够了吗?

”他低声问,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我的……逃妻。

”“逃妻”两个字,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林溪的心脏。她猛地睁开眼,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那里面没有怒气,没有威胁,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挣扎的玩味。“牧景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积压的恐惧、屈辱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溪声音嘶哑地喊道,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你父母的车祸跟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

放过我奶奶!”牧景宸静静地看着她崩溃流泪,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他的手指,

从她的发顶缓缓滑下,掠过她湿凉的脸颊,最后,落在了她死死攥着油布包的手上。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着她紧绷的、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背。“把它给我。”不是请求,

是命令。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不!这是我的!

”林溪几乎是尖叫着后退,将油布包死死抱在怀里,“这是证据!是你父母车祸的证据!

你是不是想毁了它?!”牧景宸的眸色,在听到“证据”两个字时,几不可察地沉了沉。

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林溪几乎窒息。“证据?”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你以为,这是什么证据?”他不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大手猛地覆上她紧握的双手,那力量悬殊得让她绝望。林溪拼命挣扎,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指用力,一根一根,

强硬地掰开她死死攥紧的手指。油布包,落入了他的手中。林溪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他。牧景宸没有立刻打开油布包,而是先用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刚被她抓伤的手背,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然后,

他才在林溪死死盯着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一层一层,掀开了那泛黄、沾着泥土的油布。

随着最后一层油布被掀开,那枚袖扣,终于暴露在渐暗的天光下。金属质地,

即使在暮色中也隐隐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家族徽记纹路,

那是牧家的标志!而在徽记的边缘,靠近镶嵌宝石的底座缝隙里,

赫然沾染着几点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干涸的……血迹!林溪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当年太害怕,

埋藏时根本没有仔细看,只知道这袖扣是从车祸现场附近捡到的,没想到上面竟然有血!

牧景宸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袖扣上,尤其是那几点暗褐色的血迹上。

他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恍然、冰冷的愤怒,以及一种……近乎悲怆的痛楚?

他修长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抚过那枚冰冷的袖扣,

抚过那暗褐色的血迹。周围的空气,因为他身上骤然散发出的这种沉痛而压抑的气场,

仿佛都凝固了。他保持这个姿势,沉默了许久许久。然后,他猛地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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