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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感情敌不过男闺蜜

默默不爱喝豆浆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默默不爱喝豆浆”的优质好《八年感情敌不过男闺蜜》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邹衍钟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我和钟晚相恋六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直到我发现她和男闺蜜邹衍在深夜的烧烤摊他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油我无法忍要求她与邹衍断绝关第一章窗外的烟花炸得震天红的、绿的、金噼里啪啦照亮了小半个夜楼下广场上挤满了跨年的吵吵嚷嚷的欢呼声顺着风飘进十六楼的公云谏靠在小阳台的玻璃门手里攥着一罐早就没了气泡的可冰凉的铝罐外壁凝着一层细密的水湿漉漉地粘着他的掌真...

主角:邹衍,钟晚   更新:2025-11-08 23: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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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钟晚相恋六年,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

直到我发现她和男闺蜜邹衍在深夜的烧烤摊上,他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油渍。我无法忍受,

要求她与邹衍断绝关系。第一章窗外的烟花炸得震天响,红的、绿的、金的,

噼里啪啦照亮了小半个夜空。楼下广场上挤满了跨年的人,

吵吵嚷嚷的欢呼声顺着风飘进十六楼的公寓。云谏靠在小阳台的玻璃门上,

手里攥着一罐早就没了气泡的可乐,冰凉的铝罐外壁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湿漉漉地粘着他的掌心。真吵。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片喧嚣的热闹,

心里却像一块泡了水的旧抹布,沉甸甸,又拧不到一块儿去。今天是旧历年的最后一天,

也是他和钟晚在一起的第六个年头。六年,两千多个日夜,

足够把最初轰轰烈烈的爱恋熬成一种近乎本能的习惯,也足够让一些曾经被热烈掩盖的东西,

慢慢浮出水面。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还有钟晚断断续续跟着手机哼歌的声音。

那是她心情不错时常有的小调调。云谏转过身,视线穿过客厅,

落在厨房门口那个纤细忙碌的背影上。她穿着宽松舒适的珊瑚绒家居服,长发随意挽了个髻,

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被厨房柔和的灯光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这个画面,

他看了太多次,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曾经是心头最踏实的暖意,是漂泊的锚点。

可如今……那温暖里,似乎总掺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游离。“晚晚,”云谏开口,

声音在喧闹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突兀,“别忙了,过来看看烟花?”钟晚动作没停,

扭头冲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马上就好啦!我把这个水果切完。邹衍他们家那边的习俗,

跨年要吃平安果,我给他也准备一份!”她语调轻快,带着点理所当然的亲昵,

手上利落地把最后一块苹果放进玻璃保鲜盒里,盖上盖子,

还仔细地在盖子上贴了个小小的便利贴。云谏嘴角那点试图弯起的弧度瞬间僵住,

像是被无形的冰针扎了一下。心脏的位置闷闷地一沉,

那罐冰可乐的凉意好像顺着指尖一下子窜到了心口。又是邹衍。这个名字,像个影子,

这几年越来越频繁地横亘在他和钟晚之间。邹衍是钟晚的高中同学,用钟晚的话说,

那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是“比亲哥还亲”的存在。最开始,云谏没多想。

谁还没个发小?他甚至还觉得钟晚重情义是优点。可渐渐的,味道就变了。

钟晚会在和他看电影看到一半时,

因为邹衍一个说“心情不好”的电话就匆匆赶去陪他喝酒;会在精心准备和他约会的时候,

改道先绕去给加班的邹衍送个宵夜;会在纪念日他送的贵重项链和邹衍随手买的小摆件之间,

犹豫着说“都挺喜欢”。每一次,云谏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钟晚总会用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带着点不解和委屈:“云谏,你怎么了?

他就是我哥啊!你想多了吧?”想多了?云谏捏着可乐罐的手指微微收紧,

铝罐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他看着钟晚端着那个装满了切好水果的保鲜盒走过来,

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笑意。“外面冷,你先进去。”钟晚把保鲜盒放在客厅茶几上,

顺势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羽绒服外套,“我下去一趟,邹衍就在楼下烧烤摊呢,

他说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给他送点水果垫垫肚子,顺便把他要的充电宝还他。

”她动作麻利地穿上外套,抓起桌上的充电宝和钥匙,就要出门。“楼下烧烤摊?

”云谏的声音有点干涩,“这么晚了,他一个人?”“是啊,”钟晚顺口答道,

已经走到了玄关换鞋,“刚忙完他那破项目,不想回家,非说吃完夜宵才有劲爬楼。

”她弯腰系鞋带的动作干脆利落,“我很快回来!你自己看会儿烟花?”“我跟你一起去。

”云谏放下可乐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钟晚系鞋带的动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他,路灯的光从楼道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似乎想说什么,

但看着云谏没什么表情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那你穿件外套,外面风大。

”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勉强?云谏没吭声,从衣架上扯下自己的大衣套上。

两人沉默地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行的轻微嗡鸣。钟晚低头看着手机,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嘴角又无意识地扬了起来。云谏的目光掠过她的屏幕,

是微信界面,备注是“大冤种老铁邹”,聊天框里最后一句是邹衍发来的:“再不来,

你哥我就要饿成人干了,晚妹子救命!”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来。电梯门打开,

冬夜凛冽的寒风猛地灌入,带着烧烤摊特有的、混杂着油烟、香料和食物焦香的浓烈气味。

楼下支着几个简易的烧烤摊,生意火爆,人声鼎沸。

远远就看到邹衍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一张油腻腻的小桌旁。

他穿着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深灰色羊毛大衣,与这烟火缭绕的简陋环境格格不入。

桌上摆着几瓶空了的啤酒瓶,还有一堆烤串签子。他正低头刷着手机,

昏黄摇晃的灯泡在他脸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光影。“邹衍!”钟晚扬声喊道,快步走了过去。

邹衍闻声抬头,看到钟晚,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在看见钟晚身后的云谏时,

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更加灿烂热情:“哟!晚晚!我的救星可算来了!哟,

云谏也下来啦?”“饿死鬼投胎啊你!”钟晚笑着把保鲜盒和充电宝放在桌上,

很自然地拉开邹衍旁边的塑料凳坐下,“喏,刚切的,吃点水果清清肠子吧你!

还有你的充电宝。”“还是我晚妹子疼我!”邹衍也不客气,打开保鲜盒,

捻起一块苹果就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夸张地叹气,“你是不知道,甲方那帮孙子,

简直不是人!改方案改到吐血!今晚非得多吃几串大腰子补补不可!

”他拿起桌上油腻腻的菜单,“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十串板筋,俩大腰子!还有,

啤酒再开两瓶!”他点单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主人翁式的熟稔,完全没问过云谏的意见。

云谏拉开钟晚对面的凳子,沉默地坐下。塑料凳子矮小冰凉,硌得他很不舒服。

他看着邹衍熟门熟路地把菜单塞回油腻的塑料夹里,又看着钟晚很自然地抽了张劣质纸巾,

擦了擦邹衍面前那块看起来更脏的桌面。“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钟晚看着邹衍狼吞虎咽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笑意。

她拿起一串邹衍点的、烤得滋滋冒油、撒满了辣椒面和孜然的肥嫩大腰子,递了过去。

邹衍嘿嘿一笑,伸手去接,大概是吃得有点急,一滴滚烫的、混合着油脂和调料的酱汁,

正好溅到了钟晚的嘴角下方。“啧,看你,吃没吃相!”钟晚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

笑着抱怨道。“别动别动!”邹衍的声音带着点急促的笑意,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了手——那只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

动作快得云谏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意图。他的大拇指,就那么极其自然地、无比精准地,

擦过了钟晚娇嫩温热的嘴角。时间在那一秒仿佛被投入冰水的热油,瞬间炸裂,

却又诡异地凝固了。油腻腻的指尖,亲密无间地触碰着心爱之人的唇畔。那个位置,

云谏曾在无数个旖旎亲昵的夜晚,用唇舌温柔描摹过无数次,带着珍重和独占的渴望。

摊主的吆喝、食客的划拳、炭火的噼啪、啤酒瓶碰撞的脆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云谏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种尖锐的、持续的嗡鸣,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鼓膜。他坐在那里,

脊背僵硬得如同冻住的铁块,指尖深陷进冰冷粘腻的塑料凳面。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回流,四肢百骸都透出刺骨的寒意。

他死死地盯着邹衍那只刚刚离开钟晚嘴角、在劣质纸巾上随意擦拭的手,

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明显的油渍反光。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巨大的嗡鸣中,彻底绷断,

发出无声却惨烈的哀鸣。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铁锈腥气的冰冷东西,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压在了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几乎让他无法呼吸。邹衍毫无所觉,

还在咧着嘴笑,拿着那串大腰子吃得香。钟晚也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擦过的嘴角,脸上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在,

但很快就被她对邹衍习惯性的笑容掩盖过去。

她甚至还抽了张纸巾递给邹衍:“擦擦你的爪子吧!”云谏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

带倒了屁股下那张本就摇摇欲坠的塑料凳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刺耳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对面两人。钟晚和邹衍同时愕然地抬头看向他。“云谏?

”钟晚脸上的笑意僵住,带着困惑和一丝被惊扰的不悦,“你怎么了?”怎么了?

云谏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硬,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看着钟晚那张在昏黄灯光下依旧明艳动人的脸,

看着她嘴角那点已经擦掉油渍、却在他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印记的地方,

再看向她旁边那个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点“你小题大做”表情的邹衍。那根断掉的弦,

再也接不回去了。六年精心构筑的世界,被这油腻腻的一指,

戳出了一个深不见底、透着寒风的大洞。所有的喧嚣、烟火、人间的热闹,

都成了这个巨大空洞的背景噪音,空洞地回响着。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钟晚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愤怒?是失望?还是某种更深的、被背叛的痛楚?然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迈开僵硬的腿,径直走向单元门。冰冷的门禁系统感应到人,

“嘀”一声打开。他走进去,没有回头。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的“哐啷”声,隔绝了身后那片喧闹的烟火气,

也隔绝了钟晚那句带着恼火的追问:“云谏!你去哪?!”世界,终于安静了。

只剩下胸腔里那颗被毒液浸泡的心脏,在死寂的冰冷中,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

都牵扯出鲜明的、带着铁锈味的痛。第二章“啪!”公寓厚重的防盗门在身后被用力甩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里撞出回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云谏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

剧烈地喘息着。刚才一路冲上来,几步并作一步,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抽动,

喉咙里弥漫着血腥气,却不是因为累。是愤怒,

一种被愚弄、被践踏、被冰冷油腻的手指戳破所有自欺欺人的愤怒。他闭上眼,

邹衍那个自然到刺眼的动作,钟晚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和随后习以为常的笑容,

像失控的幻灯片,在他脑海里疯狂地闪回,灼烧着他的神经。他需要答案。必须立刻、马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楼道里死寂无声。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扭曲,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

电梯“叮”的一声轻响打破了沉默。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外。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钟晚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和一丝余怒未消的潮红,反手关上门,

力道依然不小。她看也没看靠在门边的云谏,脱下羽绒服随手往沙发上一扔,

语气冲得很:“云谏,你今晚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跑了?让邹衍看了多尴尬!

我跟他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丢死人了!”她径直走向厨房,倒了杯水,

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流过她的喉咙,发出清晰的吞咽声。云谏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所有的风暴都被强行压抑在平静的海面之下,只有那双眼睛,

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前夕压抑到极限的夜空,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雷霆。“尴尬?

”他开口,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他碰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尴尬?

”钟晚喝水的动作顿住,放下杯子,终于抬起头正视他。灯光下,她的眉头紧紧拧着,

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碰我?你说什么?邹衍?”她像是觉得荒谬至极,

嗤笑了一声,“云谏,你是不是有毛病?他那是不小心!油溅我嘴上了,

他顺手帮我擦一下而已!这也值得你大动肝火?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这种小事太正常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多疑?像个……”她后面的话没说完,

但“像个女人一样”的潜台词已经呼之欲出。“小事?”云谏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压抑的火山终于喷出了第一缕黑烟,“钟晚!那叫顺手吗?那是你的嘴!是我的!

”他指着她,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一个男的,用他的手指,去擦你的嘴角?

这叫小事?这叫正常?你告诉我,这他妈哪里正常?!”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炸开,

带着被彻底点燃的愤怒和屈辱。六年了,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段感情,尊重她的朋友,

包容她的习惯,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到头来,他的底线,他视为珍宝的亲密界限,

在她和她那个所谓的“哥哥”面前,竟然如此廉价,如此不值一提,

甚至被冠上“敏感多疑”的帽子!钟晚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怒意取代。她挺直了腰背,

毫不示弱地迎上云谏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云谏!你够了!”她的声音同样尖利起来,

“邹衍他不是别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认识你之前就这样!

认识你之后还是这样!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就因为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了不起吗?就可以限制我跟谁来往?控制我怎么跟朋友相处?

”她越说越激动,胸膛起伏着,话语像连珠炮一样砸向云谏:“是!他是帮我擦了下嘴!

那又怎么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有鬼?还是我行为不端?云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腌臜东西?!就因为这么一点小动作,你就当着邹衍的面给我难堪,

甩脸子走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的感受?”云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寒潭,“你只考虑你的感受?只考虑他的感受?

那我呢?钟晚!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考虑过我的感受?!”他猛地向前一步,

几乎要贴上她。巨大的压迫感让钟晚呼吸一窒。“看着另一个男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你,

用那种动作触碰你,而我,你的男朋友,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对面看着!

”云谏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像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在割我的心!你告诉我,

那是小事?!”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像两头对峙的困兽。钟晚看着云谏通红的眼睛,

看着他脸上深刻到近乎痛苦的愤怒和……受伤?她紧抿着唇,眼神闪烁了一下,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波动,

但很快又被一种更坚固的、名为“习惯”和“理所当然”的东西压了下去。她微微扬起下巴,

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不可能。”云谏的心,

随着这三个字,彻底沉入了万丈冰窟。“要我跟他断绝关系?不可能。”钟晚一字一顿,

眼神锐利得像冰锥,直直刺向云谏,“云谏,你听清楚了。邹衍,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就像……就像吃饭、喝水、呼吸一样自然!他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铁的哥们儿!这份情谊,

不可能因为你所谓的‘不舒服’就改变!”她深吸一口气,

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宣告:“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调节,

或者……你自己看着办。”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云谏僵硬的、失去血色的脸,

终究还是硬下心肠,补充道,“但想让我离开邹衍?想都别想!”说完,她猛地转过身,

不再看云谏一眼,踩着拖鞋,“噔噔噔”地快步走进了卧室。“砰!

”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比刚才那一记更响,更决绝。那扇门仿佛一道无形的界碑,

将他们彻底隔绝在了两个世界。客厅里只剩下云谏一个人。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远处的烟花还在零星地绽放,映照着他此刻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

愤怒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彻骨的冰冷和茫然。他像个游魂一样,

慢慢地走到沙发前,颓然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生命的一部分?

像呼吸一样自然?那他们的六年呢?算什么?一个笑话?他需要做点什么,

转移这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冰冷和窒息感。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客厅,

最终落在电视柜旁边那个胡桃木色的展示架上。上面摆放着一些相框、小摆件,

记录着他们六年的点滴。其中一个格子,放着一对小小的、手工烧制的陶瓷小鸟。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在景德镇旅行时,他花了一下午时间在陶艺工坊亲手做的。

造型不算完美,甚至有点笨拙,一只歪着头,一只展着翅膀,但那是他笨拙的心意。

他还记得钟晚拿到时,惊喜地跳起来抱住他,眼睛亮晶晶地说:“丑萌丑萌的!我好喜欢!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后来,这对小鸟就一直被珍而重之地放在这个架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可此刻……云谏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个格子里。空了。本该相依偎的一对小鸟,

只剩下那只展着翅膀的,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旁边,空出了一大片刺眼的留白。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猛地站起身,

几步冲到展示架前。不可能……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用力拂过那个空无一物的位置。冰冷的木质触感清晰地告诉他:那里,确实空了。

那只歪着头的、他亲手捏出来的、带着他体温的小鸟,不见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比刚才在楼下被寒风灌顶还要刺骨百倍!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扑到了刚才钟晚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羽绒服旁边。

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确信,他伸手探向羽绒服的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带着陶瓷光滑触感的小东西。他把它掏了出来。掌心里,

静静地躺着那只失踪的、歪着头的陶瓷小鸟。小鸟身上没有一丝灰尘,

显然刚刚离开它待了三年的位置不久。而此刻,它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像一个冰冷的、无声的嘲讽。云谏的目光,缓缓移向茶几上那个空空的水果保鲜盒。刚才,

钟晚就是拿着它和充电宝下去的。保鲜盒装的是水果,充电宝是邹衍的。那么,

这只小鸟……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钟晚的口袋里?答案,呼之欲出。

在她为她的“哥哥”邹衍忙碌着切水果、送宵夜、还充电宝的时候,她顺手,

将这只承载着他们三年美好回忆的“定情信物”,也一并拿走了。准备送给谁?是邹衍喜欢?

是邹衍最近搬家需要装饰?还是……仅仅因为她觉得这个“小玩意儿”不错,

适合分享给她那“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哥哥?无论哪种可能,都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捅进了云谏的心脏深处,然后用力搅动!他紧紧握着那只冰凉的小鸟,

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将它捏碎。心脏那个被戳破的大洞,

此刻灌进来的不再是冰冷的寒风,而是滚烫的、带着腐蚀性的岩浆,

烧灼着他残存的、对这份感情最后一丝的眷恋和幻想。他慢慢地、缓缓地松开手。

那只歪着头的小鸟,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掉在冰冷的地砖上。

没有碎。但它静静地躺在那儿,像一个被遗弃的、无声的句号。云谏垂眸看着它,

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慢慢地蹲下身,没有去捡那只小鸟。他伸出手,极其缓慢地,

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动作,将那只还留在展架上的、展着翅膀的小鸟,也取了下来。两只鸟,

一只有些歪头,一只展翅欲飞,此刻都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依偎在一起,

却再也回不到那个象征着温暖和珍重的架子上。云谏的目光,

从地上这对失落的“定情信物”,缓缓移到卧室紧闭的房门。门缝底下,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里面的人,大概早已带着对他“无理取闹”的厌烦,沉入了梦乡。

一股巨大的、无声的悲怆和荒凉感,如同漆黑的潮水,终于彻底淹没了他。他站起身,

没有再看那扇门,也没有再看地上那对小鸟。他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依旧璀璨喧嚣、却与他再无关系的城市灯火。眼神里,

最后一点属于“云谏”的温度,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封的荒原,和在那片荒原上,

悄然点燃的、幽暗而致命的复仇之火。六年的爱?不。它已经死了。死在了跨年夜的烟火下,

死在了烧烤摊油腻腻的手指旁,死在了那一句冰冷的“不可能”,

死在了这只被轻易送出的、象征着过往温情的陶瓷小鸟上。彻底地,死透了。

第三章日子像被骤然投入深海的铁块,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承受着巨大的、无声的压强。

自那晚惊天动地的争吵之后,公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云谏不再提起邹衍,

一个字都不提。他沉默地上班,沉默地下班,沉默地吃饭睡觉。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精准地运行着,只是那双眼睛里,再没有了往日看向钟晚时的温度,

只有一片沉寂的、望不到底的深潭。钟晚最初几天还有些惴惴不安,

带着点试探和小心翼翼的讨好,但发现云谏只是沉默,

并没有再激烈地指责或干涉她和邹衍的来往时,

那份小心很快就被一种“他总算想通了”的释然取代。她依旧和邹衍保持着高频的联系,

电话、微信、约饭、甚至偶尔周末短途出游,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

她在客厅打电话时笑声清脆,在厨房哼歌时心情愉悦,仿佛那晚的争执从未发生,

那块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巨石,只是云谏单方面的臆想。云谏冷眼看着。

看着她对着手机屏幕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她接起电话语气熟稔亲昵地叫“邹衍”,

看着她精心打扮出门赴约……每一次,都像一把无形的冰锥,

在他心口那个早已冻僵的伤口上,再轻轻凿一下。不痛了,只有更深的、凝固的冰冷。

他不再愤怒,不再质问。愤怒是炽热的,是活人的情感。而他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上,

唯一的活物,只剩下那簇无声燃烧的复仇之火。它不需要愤怒作为燃料,

它自身就在源源不断地汲取着这死寂的冰冷,化为最纯粹、最致命的能量。

他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借口公司有重要项目,常常加班到深夜,有时甚至周末也泡在公司。

钟晚对此似乎乐见其成,这给了她更多和邹衍相处的自由空间。没人知道,

那些漫长的加班时间里,云谏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

或者躲在城市另一端一个不起眼的咖啡馆角落,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

上面打开的,是与“复仇”相关的无数个窗口。

甚至是他妻子沈薇一个温顺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家庭的全职太太的社交账号动态,

都被云谏用无形的触角细细梳理、归类、分析。他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

一点点描绘着猎物的完整图谱。指尖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

屏幕的荧光映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眼神专注得可怕,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密计算。邹衍,

这个依靠岳父沈国华本地一家颇具规模民营建筑公司“华阳建工”的老板起家的女婿,

名下最大资产是一家叫“星衍资本”的小型投资公司,挂在沈薇名下,但实际操盘人是他。

公司主要做二级市场股票和期货短线投机,风格激进,赌性颇重,

去年靠着一波运气押中新能源风口狠赚了一笔,在圈子里声名鹊起,

被一些自媒体吹捧为“新锐操盘手”。但云谏通过层层交叉比对关联账户和隐蔽的资金流向,

发现邹衍为了追求更高杠杆和隐秘收益,动用了远超自身实力的资金,甚至有相当一部分,

挪用了华阳建工账面上用于支付供应商货款和工程款的短期周转资金!

屏幕的光映在云谏眼底,像两点幽冷的鬼火。

一步操作、每一个账户、甚至他私下通过地下钱庄拆借的高息短期资金的具体数额和到期日,

都清晰地呈现在他勾画的图表里。一个建立在流沙上的华丽城堡,

只需轻轻抽掉几块关键的砖石,倾覆就在顷刻之间。钟晚呢?

云谏的目光移到另一个打开的文档。

她的工作履历、专业技能、人脉关系、性格弱点……像解剖一只小白鼠一样被冷静地摊开。

她在“启明设计”做室内设计师,有才华,但性格有些冲动,爱面子,尤其在熟悉的圈子里,

特别在意别人的评价。她所在的设计部主管刘姐,

是一个八面玲珑、爱占小便宜的中年女人……计划在这个冰冷的夜晚逐渐成型,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在云谏脑中清晰无比地展开。

第一步:先摘掉邹衍赖以装点门面、支撑他“青年才俊”光环的资本平台——星衍资本。

精准打击其资金链最脆弱的节点,引爆他挪用华阳建工公款的雷。第二步:让钟晚身败名裂,

在圈子里再无立足之地。利用她的冲动和爱面子,以及那个贪婪的主管刘姐,

设下一个她无法拒绝又必将深陷其中的陷阱。第三步:让这对“比呼吸还自然”的“家人”,

彻底变成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孤立无援。每一步的时间点,

都经过精确的掐算。启动的按钮,

就定在一个他永远不会忘记、而对方大概早已抛之脑后的日子——下个月十号,钟晚的生日。

他关掉所有窗口,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亮光熄灭,小小的卡座瞬间陷入昏暗。

他靠在冰冷的皮质椅背上,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

没有带来任何暖意,却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最后一丝名为“犹豫”的涟漪。窗外,

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

俯瞰着这片钢铁丛林里即将上演的、残酷的戏剧。云谏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

走出咖啡馆时,冬夜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侵入肺腑。很好。这冰冷,就是他复仇之锚的淬火池。

他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脚步沉稳,没有一丝迟疑。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钟晚发来的微信,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试图粉饰太平的轻松:“又在加班?很忙吗?

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路上买点?还是……你想出去吃?”云谏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动作流畅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屏幕朝下扣在副驾驶座上。

透过冰冷的挡风玻璃,他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夜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吃什么?

他现在只想吞噬仇敌的血肉,饮尽背叛的苦酒。车子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汇入夜晚川流不息的车河。车灯划破黑暗,

驶向那个名为“家”、却已成为复仇前哨站的冰冷公寓。第一步棋,该落子了。

第四章日子滑到三月初,空气里还残留着冬末的料峭,但枝头已隐隐透出些挣扎的绿意。

钟晚的生日,在一种刻意营造的、实则暗流涌动的平静中到来了。早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钟晚难得心情不错,哼着歌在厨房煎蛋。云谏沉默地坐在餐桌旁,

看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加密邮件发送成功的确认通知,

收件人是一个匿名的财经调查记者和证监会的举报受理系统。附件里,

括邹衍与地下钱庄负责人几次见面的模糊视频截图这是他过去几周耗费巨大精力搞到的。

“云谏,”钟晚端着煎蛋盘子走过来,脸上带着点期待的笑意,

“晚上……邹衍说请我们去‘云顶阁’吃饭,他订了包间给我庆生。

他说上次跨年闹得不太愉快,这次算他赔罪。”她观察着云谏的脸色,

语气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我答应了。你不会……还生气吧?”云谏放下手机,

抬起眼皮看她,目光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好啊。”他开口,

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过生日嘛,热闹点好。”钟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带着点“你看,这不就没事了”的意味:“就是嘛!邹衍人很好的,

上次真是误会……那我跟他说一声,晚上七点,云顶阁‘听澜’包间?”“嗯。

”云谏淡淡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手机屏幕,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发送成功的通知,像一个无声的信号弹,升上了阴沉的天空。崩塌的序曲,已经奏响。下午,

钟晚兴冲冲地提前请假去做头发,为晚上的生日宴做准备。云谏则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对象是钟晚那爱占小便宜的主管刘姐。电话里,他的声音温和有礼,

带着恰到好处的焦虑和信任:“刘姐吗?我是云谏,钟晚的爱人。是这样,有件事想麻烦您,

千万别让晚晚知道……她快过生日了,我想给她个惊喜,托朋友弄了个特别棒的古董首饰盒,

据说是晚清宫里的物件儿,特漂亮,价值不菲呢!但这东西……有点敏感,卖家要现金交易,

而且得保密,实在不好走公账。我这边现金一时周转不开,您看……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我按银行同期利息付您手续费!您从公司账上帮我挪一笔钱出来应急?七十万,一周!

最多一周,我连本带利一定还上!这事关晚晚的生日惊喜,

她知道了肯定特别感动……”电话那头,刘姐先是惊讶,

古董首饰盒”、“价值不菲”、“利息”、“钟晚知道了肯定感动”这些字眼的反复冲击下,

犹豫很快变成了贪婪的兴奋。公司账上挪点钱,一周就还,神不知鬼不觉,

还能白赚一笔利息,

更能在钟晚和这位看起来家境不错的爱人面前卖个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哎哟小云啊!你真是有心了!晚晚有你这样的爱人真是福气!放心放心,

这事包在刘姐身上!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明天!明天我就给你搞定!”刘姐拍着胸脯保证,

语气里透着热络和迫不及待。挂断电话,云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七十万现金,

足够成为压垮钟晚职业信誉的第一根,也是最重的稻草。刘姐贪婪又胆小的性格,

注定了一旦出事,她绝对会第一时间把黑锅甩得干干净净,全部扣在毫不知情的钟晚头上。

陷阱,已经布好。只待猎物踏入。晚上七点,“云顶阁”私房菜馆,“听澜”包间。

环境雅致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巨大的圆桌旁,邹衍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云谏和钟晚进来,他立刻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亲昵地拍了拍钟晚的肩膀:“寿星来啦!生日快乐!又年轻一岁!”他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神,

意气风发,显然还不知道他的“星衍资本”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他热情地招呼两人入座,

话语间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最近又看中一个大项目,资金已经到位,就等着大赚一笔的风光。

“云谏,上次真是不好意思,”邹衍亲自给云谏倒了杯酒,

语气带着刻意的熟络和一丝居高临下的“大度”,“一点小误会,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自罚一杯!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多担待!晚晚就像我亲妹妹,你以后就是我妹夫!来,

干了!”他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云谏看着他虚伪热情的脸,

看着他放在钟晚椅背上的那只手,

看着他眼神里对钟晚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即使是以“哥哥”的名义。他端起酒杯,

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邹哥客气了。

”他声音平静地开口,同样举杯,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一家人……自然要‘好好’相处。

”他刻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目光平静地扫过邹衍和钟晚。钟晚正低头看着手机,

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显然对邹衍的“大度”和云谏的“示好”很满意。

她没听出云谏话里的冰锥。邹衍也没听出来,只觉得云谏终于识相地低头了,心情更加舒畅,

谈笑风生,席间气氛似乎“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包间门被推开,

服务生端上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邹衍立刻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推到钟晚面前:“晚晚,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钟晚惊喜地拆开丝带。

里面是一个设计感十足、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轻奢品牌项链。“哇!好漂亮!谢谢邹哥!

”钟晚惊喜地叫道,拿着项链爱不释手,立刻就想戴上。邹衍见状,

很自然地就伸过手去:“来,哥帮你戴!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项链扣、身体也不自觉地靠近钟晚时,云谏放在桌面下的手,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一条预设的、来自“财经快讯”APP的推送消息,

瞬间跳上了邹衍放在桌面的手机屏幕,那刺眼的标题,在屏幕亮起的瞬间,

无比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独家爆料星衍资本疑涉巨额资金挪用!

关联方指向华阳建工!证监会已介入调查!”邹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伸出去的手也僵在半空,像一尊突然被断了电的蜡像。

“怎么了邹哥?”钟晚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疑惑地抬头看他。邹衍猛地回过神,

触电般地缩回手,一把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那条推送!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瞬间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手指用力到几乎要将屏幕捏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在包间里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又像是在确认这是不是一场噩梦。最终,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了对面平静无波的云谏脸上。

云谏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他甚至端起茶杯,

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点。那平静的眼神,

像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邹衍脸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某种可怕的直觉攫住了邹衍!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我突然想起公司有急事!非常重要!”他语无伦次,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调,

“晚晚,生日快乐!礼物喜欢就好!下次……下次哥再给你补大礼!我得马上走!马上!

”他甚至顾不上再看钟晚一眼,也顾不上维持什么绅士风度,几乎是踉跄着,

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仓皇地冲出了包间,背影狼狈得像被恶鬼追赶。“邹哥!邹衍!

”钟晚完全懵了,站起身喊了两声,包间的门已经“砰”地一声被甩上。“他……他怎么了?

”钟晚茫然地看向云谏,手里还捏着那条没来得及戴上的新项链,“什么公司急事?

看手机吓成那样?”云谏放下茶杯,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艺术品。他看着钟晚脸上真实的困惑和担忧,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愉悦。“谁知道呢?”他淡淡地说,

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或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

又缓缓移回到钟晚那张茫然无措的脸上,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浅淡、却让人心底发凉的弧度。

“他的好运气,终于用光了吧?”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蛋糕上摇曳的烛光,

映照着钟晚陡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邹衍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慌,像一团不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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