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车当婚车？有去无回，我送他沉江

2024 年深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卷着路边梧桐叶在地面打转。

我站在 “星辉汽车城” 气派的玻璃门岗前，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那张银行卡，

塑料卡片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烫，可指尖却因为过度紧张而泛着冷白。这张卡上的二十万，

在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五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 每天凌晨两点下班时办公室的惨白灯光，

挤地铁时被人潮推搡到紧贴车门的窒息感，

还有无数个周末放弃聚会窝在出租屋啃泡面的日子，都凝结在这串数字里。

展厅内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那辆银灰色本田 CR-V 上，

车身线条流畅得像一汪凝住的月光。销售顾问小李穿着笔挺的西装，

快步迎上来时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带着雀跃：“陈哥，您可算来了！

这款车昨天刚到店三台，今天上午就被订走两台，您要是再晚来半天，可就真没了！

” 他说着拉开驾驶座车门，一股淡淡的皮革清香扑面而来，

仪表盘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座椅的缝线工整得像艺术品。我弯腰坐进驾驶座，

双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掌心能清晰感受到皮质的纹理。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属于自己的车 —— 大学毕业那年，

我在公交站台看着别人开着车呼啸而过，曾偷偷在心里许愿，总有一天要靠自己买一辆车，

不用再在风雨里等公交，不用再在早高峰的地铁里被挤得喘不过气。如今愿望成真，

我喉咙发紧，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易碎的梦。“您试试启动看看？

” 小李递来一串钥匙，金属链上挂着本田的 logo，在灯光下闪着光。我接过钥匙，

手指微微颤抖着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 引擎启动的瞬间，

低沉而平稳的轰鸣声在车厢内响起，没有丝毫杂音。我握着方向盘缓缓驶出展厅，

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洒在脸上，暖得让人想笑。路过街角那家常去的超市时，

我特意停车进去买了两箱老爸爱喝的泸州老窖，又拎了一袋老妈喜欢的进口橙子，

后备箱打开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方小小的空间，装下的不只是这些东西，

还有我对未来生活的所有期待。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打开车窗，风带着秋天的桂花香吹进来。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许巍的《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的旋律在车厢里回荡，我忍不住跟着轻轻哼唱，

方向盘在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转动都带着踏实的掌控感。路过小区门口的菜市场时，

卖菜的张阿姨探出头笑着喊：“小默，这是买新车啦？真有出息！” 我笑着点头，

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爸妈早就站在楼下的银杏树下等着了。

老爸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可眼神亮得像星星。

我刚把车停稳，他就快步走过来，围着车转了三圈，手指轻轻敲了敲车门，

又弯腰看了看轮胎，嘴里不停念叨：“这轮毂真好看，比隔壁老王那辆大众气派多了！

你看这漆面，亮得能照见人！” 老妈拉着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

她眼眶微红：“我儿子终于熬出头了，以前你爸总说，咱们家条件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好了，以后上班再也不用冻着手挤地铁了。”那天晚上，

家里的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 红烧鱼是老爸特意去水产市场挑的活鱼，

糖醋排骨炖得软烂脱骨，还有我最爱吃的番茄炒蛋。老爸打开我买的泸州老窖，倒了两杯酒，

酒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小默，爸敬你一杯，” 他举起酒杯，声音有些沙哑，

“以后好好过日子，爸妈不用你操心。” 我看着爸妈眼角的皱纹，心里一阵发酸，

用力点头：“爸，妈，等周末我休班，咱们开车去郊外的温泉山庄玩，

听说那里的温泉对身体好。” 老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啊好啊，

我早就想去看看了。”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无意间看到高中同学群里有人发了条消息：“听说张强下周六要结婚，

咱们要不要一起去随礼？” 张强是我表哥，比我大五岁，

从小就爱占便宜 —— 小时候他总抢我的玩具车，还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

害得我被老师批评；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工作没正经工作，三天两头找我爸妈借钱，

借了就没下文。上次他借了我妈五千块说要做小生意，结果转头就去买了个新手机。

我皱了皱眉，把手机锁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他结婚是他的事，

应该不会跟我扯上关系，便没再多想。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份平静只维持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像冰雹一样砸在门上，彻底打碎了我对新车的美好期待。

周六的清晨，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我还在梦里跟爸妈一起在温泉山庄泡温泉，

就被 “砰砰砰” 的敲门声惊醒。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心里纳闷 —— 这个点会是谁来？

爸妈一早去公园打太极了，朋友也知道我周末爱睡懒觉，不会这么早来打扰。“小默！开门！

我是你表哥张强！” 门外传来张强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急切。我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的不安瞬间翻涌上来。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时，

透过猫眼看到张强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就廉价的水果篮，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打开门的瞬间，

张强就像一阵风似的挤了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客厅窗外的新车，

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小默，我昨天听我妈说你买新车了，特意一早过来看看！啧啧，

本田 CR-V，这车型，这颜色，简直太气派了！” 他说着就往门口走，鞋都没换，

鞋底的泥印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黑印。我看着那些泥印，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还是耐着性子说：“表哥，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 张强走到车旁，用手重重拍了拍车顶，发出 “嘭嘭” 的声响，

我心疼得赶紧上前：“表哥，轻点儿拍，这刚买的车，漆面还没做保养呢。

”张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车就是用来开的，哪那么娇气？我跟你说，

我以前开我那辆二手捷达，别说拍了，就是磕磕碰碰我都不心疼。” 他顿了顿，

突然凑近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谄媚：“小默，跟你商量个事呗。

”我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后背瞬间绷紧：“表哥，你有话就直说。”“是这样，

” 张强搓了搓手，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很快落在我脸上，“我下周六要结婚，你也知道，

我那辆捷达太破了，车身到处都是划痕，内饰都快掉皮了，用来当婚车实在没面子。我想着，

你这辆新车刚买，又这么气派，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就当一天婚车，结完婚我立马还给你，

绝对不耽误你用。”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我心里，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可是我的新车，

昨天才刚提回来，我自己都没开够一百公里，怎么能借给他当婚车？婚车要接亲、送亲，

一群人挤在车里，烟味、酒味肯定少不了，万一有人不小心把饮料洒在座椅上，

或者开门时碰到旁边的车，留下划痕，他肯定不会赔偿。更重要的是，

张强这个人向来不守信用，他说的 “结完婚就还”，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表哥，

这不太合适吧，” 我皱着眉头说，“我这新车刚提回来，还在磨合期，

而且下周末我已经跟爸妈约好了要去温泉山庄，早就订好房间了。

”张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色沉得像锅底：“小默，你怎么回事？

我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跟你爸妈去玩什么时候不能去？再说了，什么磨合期？

我开了这么多年车，还从没听说过新车不能当婚车的！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借我？

”“我不是不想借，是真的不方便，” 我耐着性子解释，“这车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不想刚买就出什么问题。”“重要？能有我结婚重要？” 张强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咱们可是亲戚，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现在有困难找你帮忙，你就这么推三阻四？

都是一家人，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说你小气，说你忘本！

”他正说着，老妈拎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张强脸色不好，赶紧上前问：“怎么了这是？

大清早的吵什么呢？”张强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样子，

声音都带着哭腔：“阿姨，我跟小默说借他的新车当婚车用，就用一天，他不愿意。

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他，可我那辆车实在太破了，结婚一辈子就一次，我也想风风光光的，

不想让人家笑话……”老妈是个心软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软话，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侄子。

她放下菜篮子，拉着我的手说：“小默，你表哥结婚是大事，借给他用用怎么了？

不就是一天吗？你跟我们去玩的事，咱们可以再往后推推，亲戚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可不能让人说咱们家小气。”“妈，可这是我的新车，我还没开几次呢！

”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

“而且张强他……”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我不能在老妈面前说张强的坏话，

不然她肯定会说我不懂事，不懂得体谅亲戚。“新车怎么了？新车不就是用来开的吗？

” 老妈打断我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表哥也不是外人，他肯定会小心开的，

不会给你弄坏的。”张强见老妈帮他说话，立刻趁热打铁，脸上又堆起笑容：“小默，

你看阿姨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吧。我保证，结婚当天我肯定让司机小心开，

绝对不让车碰到一点漆，结完婚我第一时间就把车还给你，还会给你加满油，

再给你包个大红包！”我看着老妈期待的眼神，

又想到爷爷还在世时总说 “亲戚之间要互相帮衬，不能断了情分”，

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我知道，如果我不借，老妈肯定会不高兴，

亲戚们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可如果借了，

我心里又实在不甘心 —— 那可是我攒了五年的钱买的车，是我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啊。

纠结了半天，我终于咬了咬牙：“那好吧，表哥，我借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

结婚当天必须让有经验的司机开，不能让新手碰，而且结完婚必须马上还我，不能拖延。

”张强见我答应，脸上乐开了花，伸手就来抢我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心吧小默，

我肯定说到做到！你就等着我的大红包吧！” 他的手指粗糙，抓得我手腕生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递了过去 —— 钥匙从指尖滑落的那一刻，我心里像空了一块，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张强拿着钥匙，转身就往楼下跑，

皮鞋踩在楼梯上发出 “噔噔噔” 的声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打开车门，车子发动的瞬间，排气管冒出的尾气飘进楼道，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开车驶出小区时，甚至没回头跟我道别，车窗紧闭着，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老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孩子，就是太较真了，一辆车而已，借亲戚用用怎么了？

”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那辆银灰色的车消失在街角，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越来越汹涌。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忍不住打开手机地图，

看着停车记录里那辆 CR-V 停在张强家小区的位置，心里七上八下的。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给张强打电话问问情况，

可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又迟迟按不下去 —— 我怕他觉得我啰嗦，

更怕听到他拖延还车的借口。转眼就到了张强结婚的日子。那天我穿着新买的衬衫，

带着爸妈一起去参加婚礼。酒店门口摆满了鲜花，红色的拱门气派十足，

我的那辆 CR-V 被当成头车，车身贴着大红的 “喜” 字，车顶还绑着彩色的气球，

车轮上系着红绸带，远远看去像个被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玩偶。

几个穿着西装的伴郎围在车旁抽烟，烟灰直接弹在车身上，还有人用手用力拍着车门，

大声说：“强哥这婚车真够气派的，比新郎官还帅！” 我看着那些落在车身上的烟灰，

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刚想上前制止，张强就穿着新郎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烟，

笑着递给我：“小默，你来啦！快进去坐，里面都安排好了。”我指着车身上的烟灰，

强压着怒火说：“表哥，你让他们注意点，别把烟灰弹在我车上，也别用手乱拍。

”张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这有什么？结婚就是图个热闹，

等结完婚我给你洗干净不就行了？走，咱们进去喝酒！” 他说着就把我往酒店里拉，

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婚礼现场热闹非凡，音乐声、笑声、敬酒声混在一起，

可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我看着张强和新娘坐在主桌前接受众人的祝福，

看着他拿着酒杯意气风发地敬酒，

心里却一直在想我的车 —— 那些伴郎会不会不小心刮到车身？

会不会有人在车里抽烟把座椅烫坏？会不会…… 无数个担忧在我脑海里盘旋，

让我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婚礼结束，我赶紧跑到酒店门口，却发现我的车不见了。

我心里一慌，赶紧给张强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笑声。

“表哥，我的车呢？你不是说结完婚就还我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急什么啊？

” 张强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还有一丝不耐烦，“我这刚送完新娘回新房，

还得去送我爸妈呢，等我送完他们，明天再把车还给你。”“明天？

” 我急得声音都提高了，“表哥，你不是说结完婚就还我吗？我明天还要去公司加班，

必须得用车！”“加班怎么了？你以前没车的时候不也加班吗？少开一天车能死啊？

” 张强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差，“我这刚结婚，事情多着呢，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等我忙完这两天，肯定还你。” 说完，他 “啪” 的一声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耳光一样打在我脸上。我站在酒店门口的寒风里，手里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怎么也没想到，张强竟然会这么说话 —— 明明是他借了我的车，

明明是他不守承诺，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不懂体谅。我想再给他打电话，

可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 我怕听到他更难听的话，

更怕把我们之间那点仅存的亲戚情分彻底撕破。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躺在床上，

脑海里全是我的车 —— 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好好对待？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去公司加班，挤地铁的时候，被人潮推得紧贴车门，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眼泪差点掉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给张强打电话，可他要么不接，要么就说 “忙”“再等等”。

有一次他终于接起电话，语气却带着几分不耐烦：“小默，你烦不烦啊？天天打电话催，

不就是一辆车吗？我又不是不还你！”“表哥，我不是催你，我是真的需要用车，

” 我强压着怒火，“我下周要去外地出差，需要开车去高铁站，

而且我爸妈最近身体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也需要车。”“出差可以坐高铁啊，

爸妈去医院可以打车啊，多大点事？” 张强的声音里满是不屑，“我告诉你，

我最近正在谈一个大生意，每天都要开车去见客户，你这车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等我谈成了这个生意，买了新车，立马把你的车还给你，到时候还会给你一笔补偿，

你急什么？”我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张强，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我的车，

不是你的！你借我的车，就应该按照约定还我，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道理？

什么是道理？” 张强的声音突然提高，“当初你买这车的时候，

我妈还帮你跟你爸妈说过好话呢，现在我借你车用用，你就这么斤斤计较？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该让我妈帮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能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表哥，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尽快把车还给我，我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不能再等了。”“我都说了，

等我谈成生意就还你，你听不懂人话吗？” 张强说完，又一次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知道，跟张强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根本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爸妈说了这件事。爸妈听了之后，

也很生气。“这个张强，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 老妈皱着眉头说，

“当初我还以为他只是借去当婚车，用完就还，没想到他竟然想一直霸占着。

”老爸叹了口气：“唉，毕竟是亲戚，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