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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棋》(元泓元澈)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倾城棋》最新章节列表

全村的小六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倾城棋》》,男女主角分别是元泓元澈,作者“全村的小六”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倾城棋》》主要是描写元澈,元泓,顾青章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全村的小六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倾城棋》

主角:元泓,元澈   更新:2025-10-29 04: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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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血色残阳他又一次从那个噩梦中惊醒。梦里,是建昭二十三年冬,

皇城永巷尽头那间漏风的柴房。宦官尖细阴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七皇子元澈,

品行不端,触怒天颜,即日起废为庶人,圈禁于此,无诏不得出。”然后是母妃,

他那出身低微、温婉似水的母妃,在冷宫里用一段白绫,

无声无息地结束了她短暂而悲苦的一生。消息传来时,他徒手砸碎了屋里唯一一张破木凳,

木刺扎入掌心,鲜血淋漓,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痛。他曾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文韬武略,颖悟绝伦,一度离那储君之位仅一步之遥。可一夜之间,

母妃被诬以巫蛊厌胜之术,舅家满门抄斩,他亦从云端跌落泥沼。圈禁的第三年,

一个风雪夜,有人潜入柴房,用一条浸了水的黄绫,生生勒断了他的呼吸。濒死前,

他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他那位一向以“仁厚”著称的皇长兄,元泓派来的心腹。

意识涣散之际,他心中唯有滔天的恨与不甘——若有来生,定教这些负我、欺我、叛我之人,

血债血偿!再睁眼,他回到了建昭十六年,他十五岁,母妃尚在,那个改变命运的巨变,

尚未发生。窗外,残阳如血,将朱红宫墙染得一片凄艳。元澈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少年的手掌白皙修长,尚未沾染太多权谋的污浊。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神却冷得像千年寒冰。

“这一世,我回来了。”“元泓,柳贵妃,还有所有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你们,

准备好了吗?”---第一章:惊雀建昭十六年的春,似乎比记忆中来得更早一些。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簇拥着,在微风中簌簌落下,

如同下了一场细软的雪。皇子所的书斋内,正值晌午,

几位年岁稍长的皇子正在太傅的指导下研读《战国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啪!”一声清脆的裂帛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太傅讲授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七皇子元澈的案前。

他面前那方珍贵的端溪紫石砚,不知怎的,竟从中裂开了一道细缝,

漆黑的墨汁正从中汩汩渗出,污染了上好的宣纸。太傅皱紧了眉头:“七殿下,

这是……”元澈抬起眼,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无措,他站起身,

对着太傅躬身一礼:“学生不慎,损坏了御赐之物,请太傅责罚。”他的声音清朗,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微哑,姿态放得极低。坐在前排的皇长子元泓,年约二十,面容敦厚,

此刻转过头,温和地开口:“七弟年纪尚小,一时失手也是常情。太傅,一方砚台而已,

想必父皇不会深究。”他言语间,尽显长兄风范。然而,无人看见,元澈低垂的眼眸中,

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就是这副伪善的嘴脸,前世骗了他那么多年。他记得清楚,前世此时,

他因在策论上压了元泓一头,引得这位皇长兄不快。这方砚台,就是元泓派人做了手脚,

让它在今日无故碎裂。当时年轻气盛的他,惊怒之下与内务府的太监争执,

落了个“性情暴戾、不惜物力”的名声,传到父皇耳中,惹来了好一顿申饬。而元泓,

则恰到好处地站出来为他“求情”,既彰显了仁德,又不动声色地打压了他。这一次,

他不会再给对方这个机会。“皇兄体恤,弟弟感激。”元澈声音平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只是御赐之物,损毁便是大不敬。弟弟愿亲自向父皇请罪,

并愿闭门思过三日,抄写《孝经》百遍,以儆效尤。”此言一出,不仅元泓愣了一下,

连太傅也露出些许讶异之色。这位七皇子,平日最是心高气傲,今日怎如此……恭顺识大体?

元澈不等他们反应,已转向太傅,语气诚恳:“另外,学生前日读《韩非子》,

于‘二柄’之说略有心得,偶得一拙论,已誊写清楚,想请太傅闲暇时指点一二。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工整的宣纸,双手奉上。太傅接过,展开略一扫视,

眼中瞬间爆出一抹精光。那纸上所写,并非简单的读书笔记,

而是一篇关于“赏罚之术与边疆吏治”的短论,引经据典,切中时弊,观点之老辣,

逻辑之缜密,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少年所能及。这七皇子,何时有了这般见识?

太傅深深看了元澈一眼,将纸张小心收起,语气缓和了许多:“殿下既有此心,

老臣定当细细品读。至于砚台之事,殿下既已知错,老夫便依殿下所言,禀明皇上。

”“谢太傅。”元澈再次躬身,姿态无可挑剔。元泓看着这一幕,敦厚的脸上笑容依旧,

袖中的手指却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一向被他视为潜在威胁的七弟,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那份突如其来的沉稳,

以及主动上交的那篇“拙论”……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警惕。课毕,

皇子们陆续走出书斋。元澈故意落后几步,与元泓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低语,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意有所指:“皇兄可知,雀鸟虽小,受惊过度,

也是会啄人的。”元泓脚步猛地一顿,霍然转头看向元澈。却见少年皇子已施施然走远,

背影挺拔如竹,融入了御花园那片灿烂的海棠花影之中。春风吹拂,落英缤纷,

却莫名带来一股寒意。元泓站在原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第一次真正地皱了起来。

那句“惊雀”,是何意?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内务府报上来,

他安插在七弟身边的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太监,因“失手”打碎了一只不起眼的瓷瓶,

已被七弟寻了个由头打发去了苦役司。是巧合吗?---第二章:琉璃碎初夏的御花园,

荷风送爽,碧波荡漾。为给即将到来的太后圣寿增添喜庆,宫中特设小宴,

邀请了部分宗室子弟和重臣家眷。这样的场合,向来是皇子们展示风度、结交势力的舞台。

元泓作为皇长子,自然是众星捧月,被一群巴结的官员围在中间,言笑晏晏。

元澈则刻意选了个僻静角落,独自凭栏,看着池中锦鲤嬉戏,仿佛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料子普通,并无过多纹饰,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

却也透着一股子落寞。他知道,今天这场戏,他并非主角,但一个重要的“配角”即将登场。

果然,不多时,一阵环佩叮当,伴随着少女清脆如黄鹂般的笑声传来。

在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簇拥下,一位身着绯色宫装、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款款而来。

她发髻上簪着一支赤金点翠垂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辉,顾盼间神采飞扬。

正是柳贵妃的侄女,京城第一美人,柳如烟。前世,

元澈曾一度被她的美貌和刻意接近所迷惑,甚至真心想求娶她为妃。直到后来才知,

她从一开始,就是柳贵妃和元泓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那些看似纯真的爱慕,

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套取他母妃一族的动向,

并最终在“巫蛊案”中,给出了那致命的一击——伪证。柳如烟目光流转,

很快锁定了角落里的元澈。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

带着侍女,径直朝元澈走来。“七殿下万安。”她盈盈一礼,声音甜美,

“殿下怎么独自在此?可是嫌我们吵扰了?”元澈转过身,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柳小姐多虑了,只是贪看这池中景致罢了。

”他的反应让柳如烟微微一愣。往常,这位七皇子见到她,虽不说多么热情,

但眼神里总会流露出些许少年人的欣赏与腼腆。可今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冷意?柳如烟压下心中的异样,笑容越发娇媚:“殿下雅兴。说起来,

如烟前日得了一幅前朝古画,对其中题跋有些不解,久闻殿下精通书画,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她说着,示意侍女将一个细长的锦盒递上。这是他们惯用的接近借口。元澈心中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柳小姐谬赞,本王才疏学浅,恐难当此任。

太学院的几位博士皆是此道大家,小姐不妨去请教他们。”再次被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自恃美貌,在京中贵女中无往不利,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咬了咬唇,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殿下……可是讨厌如烟?”这一招,

前世对年少气盛的元澈极为有效,总能激起他的怜惜之心。可惜,现在的元澈,

内里早已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之魂。他正欲开口,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

元泓正陪着几位藩王世子朝这边走来。时机正好。元澈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确保足够让那边的人听清,语气依旧平淡:“柳小姐言重了。男女有别,本王只是避嫌而已。

小姐身份尊贵,还是莫要在此与本王过多言语,以免惹人闲话,损了小姐清誉。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完全挑不出错处,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了柳如烟脸上。

她主动前来搭话,反倒成了不知礼数、行为不检?柳如烟何时受过这等气,

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她身边一个心腹侍女见状,急于为主子出头,上前一步,

语气带着几分刁难:“七殿下好大的架子!我们小姐好心请教,殿下何必如此……”“放肆!

”元澈骤然冷喝,目光如电扫向那侍女,“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

柳家的规矩,便是如此吗?”这一声呵斥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侍女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柳如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住了,

一时呆立当场。这边的动静,果然引起了元泓等人的注意。元泓快步走来,

脸上带着关切:“七弟,如烟,这是怎么了?”他目光扫过跪地的侍女和眼圈泛红的柳如烟,

最后落在面色沉静的元澈身上。元澈对着元泓微微颔首,语气淡然:“皇兄来得正好。

柳小姐的侍女不懂规矩,冲撞了本王,本王代为管教了一下。想来柳小姐深明礼义,

不会纵容下人如此无状。”他三言两语,将事情定性为侍女无礼,自己只是维护皇子威严,

顺便还“夸”了柳如烟一句。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

难道说七皇子冷落了她?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行为轻浮?元泓眼神复杂地看了元澈一眼,

心中警铃大作。这个七弟,处理事情的手段,何时变得如此老练狠辣?一击即中,

毫不拖泥带水,还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他只能打圆场道:“原来如此。一个奴婢罢了,

七弟不必动气。如烟,还不快把你的人带下去好好管教。”柳如烟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狠狠瞪了元澈一眼,带着侍女悻悻离去。一场风波,看似平息。然而,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时,元澈却缓步走到柳如烟刚才站立的地方,俯身,

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小巧玲珑、通体碧绿的琉璃佩,是柳如烟裙裾上的饰物,

方才在争执中,线绳断裂,掉落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那块琉璃佩上。

元澈将琉璃佩置于掌心,对着阳光细细观看,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确实是上品。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寒的弧度。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手指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碎裂声。那块价值不菲的琉璃佩,在他掌心,

化为了一撮碧绿色的齑粉。元澈摊开手,任由那粉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消散在风中。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骤变的元泓,以及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语气轻描淡写,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可惜了。”“美则美矣,终究……易碎。”他轻轻拍了拍手,

转身离去,再无留恋。身后,是一片死寂。元泓死死盯着元澈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

一股冰冷的、充满威胁的气息,从这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七弟身上,弥漫开来。

琉璃易碎,人心难测。这皇宫,要起风了。第三章:暗流生夏夜,闷热无风。

七皇子所居住的“清晖阁”早已不复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宫人们也大多惫懒,

早早熄了灯歇下。唯有最里间书房的一扇窗棂后,还透出一点昏黄跳动的烛光。

元澈卸下了白日里那副或疏离或沉静的面具,独自坐在书案前。案上摊开的并非经史子集,

而是一张他凭借前世记忆,偷偷绘制的朝堂关系脉络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及其间的联姻、师承、利益纠葛。他的手指,

缓缓滑过“威北侯府——林氏”这几个字。他的母妃林婉容,出身威北侯府。林家世代将门,

曾掌北境兵权,门生故旧遍布边军,是真正的实权勋贵。也正因如此,才遭了柳贵妃与其父,

当朝宰相柳擎的忌惮。前世那场巫蛊之祸,林家首当其冲,男丁问斩,女眷流放,百年将门,

烟消云散。如今,距离那场祸事还有七年。时间,看似充裕,实则紧迫。他需要力量,

需要一双能穿透宫墙、触及前朝甚至边疆的眼睛和手。他的指尖,

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沈屹。此人是母妃的远房表侄,论起来算是他的表兄。前世,

沈屹凭借军功,不到三十便已官至边军游击将军,是林家旧部中年轻一代的翘楚。

他性情刚直,对林家忠心耿耿,前世林家覆灭时,他正奉命在外巡边,

闻讯后欲单枪匹马回京理论,被部下死死拦住,才免于一死,后来被削职夺官,郁郁而终。

此人,可用,且必须尽快启用。元澈铺开一张素笺,沉思片刻,提笔蘸墨。

他不能用皇子身份直接联系边将,那是大忌。他只能以母妃的名义,写一封看似寻常的家书。

信的内容极为寻常,多是问候边关苦寒,嘱其保重身体,

并感念其父一位已故的林氏家将当年对林家的护卫之情。只在信的末尾,

用了一种极为隐晦的、林家内部才懂的暗语,提及“京中琉璃易碎,望兄警惕北地风沙,

勿使宝刀蒙尘”。“琉璃”暗指柳家,“北地风沙”则暗示边境或有异动。

这封信即使被截获,也只是一封充满妇人之仁的寻常家书。但沈屹看到暗语,

自会明白京中局势有变,柳家势大,需他在军中谨慎行事,积蓄力量,并留意边境动态。

写完信,他用一方私印在不起眼的角落盖了个花押,那印纹也是林家旧部才识得的标记。

唤来守在门外,

唯一一个他重生后仔细考察过、确认忠谨且家人皆在他暗中保护下的内侍小林子,

低声吩咐:“明日,想办法将这封信,混入送往北境犒军的例行文书车队中,

务必交到游击将军沈屹手中。”小林子神色一凛,双手接过,贴身藏好,无声退下。

做完这一切,元澈才微微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凝重并未散去。联络沈屹只是第一步。

朝堂之上,他需要一个能为他发声、能洞察并搅动风云的“喉舌”与“智囊”。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关系图,掠过那些位高权重、却老奸巨猾或早已投靠元泓的阁老大臣,

最终停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名字上——翰林院编修,顾青章。顾青章,寒门出身,

科举晋身,为人清正,甚至有些迂阔,在翰林院坐了多年冷板凳。但元澈知道,

此人看似不通世务,实则胸有丘壑,对吏治、经济有着极为独到的见解。前世,

直到元泓登基后数年,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此人的才华,破格提拔,

顾青章后来竟成了元泓朝中难得的能臣干吏,辅佐元泓推行了好几条利国利民的政令。可惜,

明珠蒙尘。这一世,这颗明珠,该由他来擦拭了。如何接近顾青章,是个难题。直接招揽,

以顾青章的性子,必定怀疑他别有用心,反而弄巧成拙。元澈沉吟片刻,嘴角微扬。

他想起不久后,朝廷会因江南漕运贪污案引发一场关于“考成法”利弊的朝议。前世,

顾青章曾就此事写过一篇针砭时弊、见解深刻的策论,却因位卑言轻,

奏疏根本未能送达御前,反而因言辞激烈得罪了上官,被罚俸半年。机会来了。他需要做的,

只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让这篇被埋没的雄文,以一种“偶然”的方式,

呈现在能够欣赏它的人面前。比如,那位以惜才著称,

且与柳相有些政见不合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陈鉴。数日后,翰林院藏书阁。

元澈以查阅前朝实录为由,在此“偶遇”了正在整理书册的顾青章。他并未表露身份,

只以寻常读书人的姿态,与顾青章讨论了几句经义。顾青章起初还有些拘谨,

但见元澈谈吐不俗,引经据典皆切中要害,便也渐渐放开了些。谈话间,

元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了江南漕运案,并感叹:“如今朝中诸公,多纠缠于贪官个人品行,

却少有人去深究漕运制度本身之弊,以及考核官吏之法是否公允周全。治标不治本,

恐日后此类案件仍会层出不穷。”这话正好说到了顾青章的心坎上。他顿时激动起来,

将自己那份被上官斥为“狂悖”的策论观点,扼要地阐述了一遍。元澈听得认真,末了,

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赞叹与惋惜:“先生高见!此论若不能上达天听,实乃朝廷之失,

百姓之憾。”他顿了顿,仿佛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学生听闻,

左都御史陈大人近日也在关注此事,常与门生讨论相关策论。先生此文,或可……另觅途径,

或许能遇知音。”他点到即止,并未多说,随后便借故告辞。顾青章愣在原地,

看着元澈离去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他自然明白“另觅途径”是何意。

这位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是谁?他的话可信吗?但那份被认可的激动,

以及让心血之作得见天日的渴望,最终压倒了他的疑虑。几天后,左都御史陈鉴的案头,

果然出现了一篇署名“翰林院编修顾青章”的《漕运考成弊政论》。陈鉴读后,拍案叫绝,

当即在次日大朝会后,寻了个机会,将此文直接呈给了皇帝元焘。皇帝元焘正为漕运案头疼,

见此文分析透彻,提出的改良方案虽略显理想化,却颇有见地,不禁龙颜微悦,

当朝问起了顾青章此人。一时间,顾青章这个名字,首次进入了帝国最高权力者的视野。

虽然并未立刻得到擢升,但他在清流中的名声却迅速打响,而陈鉴,

也顺势将这个“人才”纳入了自己的关注范围。这一切,

似乎都与深居简出的七皇子元澈毫无关系。只有元澈自己知道,一颗重要的棋子,

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棋盘上。顾青章这步暗棋,将在未来的朝堂风波中,

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清晖阁内,烛火依旧。元澈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宫墙巍峨的轮廓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暗流已在平静的表面下开始涌动。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仿佛在感受那无形的棋子在掌心跳动。“第一步,成了。

”---第四章:边关月北境,雁门关外。时近深秋,塞草枯黄,朔风凛冽,

卷起砂砾打在营房的土墙上,噗噗作响。游击将军沈屹卸下冰冷的甲胄,

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擦拭着伴随他多年的佩刀。刀身映出他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庞,

眉眼锐利,下颌紧绷。一名亲兵悄无声息地进来,将一封厚厚的公文书信放在案上:“将军,

京中犒军文书到了,里面有……一封给您的私信。”沈屹动作一顿。

他在京中早已没有亲近的族人,谁会给他寄私信?他拿起那封信,信封普通,

落款只有一个“容”字。是姑母?威北侯府的林容妃?他心中一震,迅速拆开。

信中的内容平淡无奇,满是长辈的关怀与叮嘱,看得他心头微暖。林家倾覆后,

宫中那位地位本就不高的表姑母,处境想必更为艰难,却还惦记着他这个远在边关的晚辈。

然而,当他读到信末那看似随意提及的“琉璃易碎”、“警惕北地风沙”时,

握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林家内部的暗语!“琉璃”指的是什么?柳家?

京中柳贵妃势力正盛,为何要他警惕?“北地风沙”……他猛地想起近日边境巡逻时,

发现的一些异常。几个原本与朝廷相安无事的小部落,最近似乎活动频繁了些,

互市时也多了些生面孔,虽然还未有大的冲突,但空气中总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

难道……姑母在宫中听到了什么风声,柳家不仅要在朝中排除异己,甚至可能将手伸到边军,

或者……与边境异动有关?沈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虽是一介武夫,但并非不懂政治。

林家倒台,他作为林家旧部,在军中本就步履维艰,全凭军功才勉强立足。若京中真有变故,

或是边境生乱,他首当其冲。姑母这封信,是提醒,更是警示。他再次拿起信纸,

仔细看着那个小小的花押,确认无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姑母处境的担忧,

有对京中局势的警惕,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宝刀蒙尘……”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

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这把刀,是林家打磨出来的,是为守护大雍边境而存在的,

岂能因小人作祟而蒙尘锈蚀?他站起身,走到帐外。塞外的月亮格外清冷,高悬于苍穹,

将寒光洒满苍茫大地。“传令下去!”沈屹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冷峻,“自明日起,

各营加强戒备,巡逻队次增加一倍,斥候放出五十里,严密监视关外各部动向。所有将士,

甲不离身,刀不离手!”“是!”亲兵凛然应命,虽不解将军为何突然如此紧张,

但军令如山。沈屹望着南方帝都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

他不知道宫中的表姑母是如何洞察到这些的,但他选择相信这来自血脉亲族的警示。

边关的月色,冷冽如刀。一场无形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沈屹不知道的是,

给他送来这关键警示的,并非他记忆中那个温婉柔弱的表姑母,而是那个在深宫中,

刚刚开始执棋的年轻皇子。京城的棋局已布下边角,而真正的杀招,

往往始于远离漩涡中心的边疆。元澈落下的一子,终于在这苦寒之地,激起了第一圈涟漪。

第五章:局中局秋深,一场连绵的阴雨笼罩了京城,

也带来了一个令人焦灼的消息——黄河于汴州段决堤,数县被淹,灾民流离,瘟疫渐起。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皇帝元焘面色阴沉,将八百里加急的奏报掷于御案之下,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汴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春汛刚过,就报堤坝稳固,这才几个月?!

”户部尚书颤巍巍出列,陈述府库空虚,赈灾款项筹措艰难。

工部则推诿于地方官吏巡查不力,维修不及时。一时间,

殿内充斥着推卸责任与互相攻讦之声。皇长子元泓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出列躬身,声音沉稳而恳切:“父皇,当务之急是安抚灾民,防治瘟疫,并尽快堵住决口。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主持此次赈灾事宜,定当竭尽全力,抚慰灾黎,彰显天恩。

”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体恤君父,又心系百姓。

皇帝看着这个一向“仁厚能干”的长子,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沉吟片刻,便准了其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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