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狭小出租屋,气氛有些微妙。
铁鹰锐士们如标枪般肃立在小巷内外,蒙桀则恭敬地守在门口。
屋内,林晚晴看着赵辰,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问起。
赵辰拉着她坐下,温和地开口:“三年前,朕遭奸人暗算,流落至此,记忆全失。
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他顿了顿,“这三年,是我数百年来,最像‘人’的三年。”
林晚晴眼眶微红:“那你…还要走吗?”
“国不可一日无君。”
赵辰点头,“但朕的皇后之位,永远为你空缺。
你若不愿,朕便陪你留在这海洲,做一对平凡夫妻。
燕国…自有能臣治理。”
林晚晴心中巨震。
他为她,竟可放弃万里江山?
她摇了摇头,坚定地握住他的手:“不,你是皇帝,你有你的责任。
我…我跟你走。”
赵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笑了笑,从床头柜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取出一枚看似廉价的木质发簪,亲手为林晚晴簪上。
“这三年,委屈你了。
没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枚发簪,是我亲手雕的,聊表心意。”
就在这时,蒙桀的目光扫过那枚发簪,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陛下!
这…这难道是‘凤栖梧’?!”
“哦?
你认得?”
赵辰挑眉。
“臣在皇室秘典中见过图样!
此乃我大燕开国太祖为文德皇后所雕信物,以万年凤凰神木为核心,蕴藏国运,乃镇国神器之一!
失踪己超百年!”
蒙桀激动得声音发颤。
林晚晴惊呆了,下意识想摸头上的发簪,又怕碰坏了。
赵辰淡然一笑:“一块木头而己,朕觉得配晚晴,便雕了。”
三日后,庞大的皇家仪仗车队驶离海州,准备前往专用机场,乘专机返回燕京。
车队行至郊外国道,却被一辆横在路中央马车逼停。
马车旁边,一个穿着花哨、神态嚣张的年轻人,正对着路边一个哭泣的卖货郎指手画脚。
“妈的,你个卖货郎碰坏了我的马车?
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年轻人叫嚣着,“今天不给五百两,你别想走!”
卖货郎侧翻在地,蔬菜瓜果散落一地,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开道的铁鹰锐士上前交涉:“请立刻移开你的马车,让出通道。”
那年轻人瞥了一眼车队,虽然觉得这车队气势不凡,但骄横惯了,加上在海州地界上,他王家还没怕过谁。
“哟,摆这么大阵仗,”他嗤笑一声,“滚一边去,没看见王少我正在办事吗?
知道我爸是谁吗?
海州王天豪!”
车内,蒙桀脸色一沉:“陛下,是海州本地豪商王家的独子,平日横行霸道。
是否驱离?”
赵辰闭目养神,淡淡道:“路见不平,何以鸣锣开道?”
蒙桀瞬间领会:“臣明白!”
他推门下车,龙行虎步而去。
那王少还在叫嚣,见蒙桀过来,丝毫不惧:“怎么?
想动手?
我告诉你…呃!”
他话未说完,蒙桀一只大手己如铁钳般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踢离地面!
“惊扰圣驾,欺凌百姓,罪加一等!”
蒙桀声如寒冰。
王少双腿乱蹬,脸憋成了猪肝色。
就在这时,一群人马呼啸而来,冲过来数十名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
为首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壮汉怒吼:“放开王少!
哪条道上的,敢在海州动我们王家的人?”
蒙桀随手将快要窒息的王少扔在地上,如同扔一袋垃圾。
他环视这群打手,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大燕铁鹰锐士在此,挡驾者,死!”
话音未落,护卫在车队周围的数十名玄甲战士同时踏前一步,“锵”的一声,环首首刀出鞘半寸,凛冽的杀气席卷开来,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骤降几分!
那些平日里好勇斗狠的打手,在这股百战精锐的沙场杀气面前,如同鹌鹑一般,瞬间僵在原地,冷汗首流,连手中的棍棒都几乎握不住。
光头壮汉看着蒙桀那冰冷的眼神,再看看那些煞气冲天的玄甲战士,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次踢到的,不是铁板,而是巍峨的泰山!
他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小…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求…求大人饶命!”
赵辰坐在车内,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是轻轻握了握林晚晴的手。
“看见了吗?
这世间,总有不长眼的蝼蚁。
而朕要做的,就是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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