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脸色煞白，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打工赔给你，我把学费都给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景行和婆婆闻声赶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顾景行立刻冲过来，一把将白雪从地上拉起来，紧紧揽在怀里。
他没看我，也没看那块碎掉的玉佩。
他只是心疼地拍着白雪的背，柔声安慰。
然后，他转向我，脸上挂着审判式的温和。
「晚晚，圣母第二课，是宽恕。」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钝刀割着我的神经。
「东西碎了可以再买，人心要是坏了，我们顾家百年的德行就没了。」
「白雪还是个孩子，她不是故意的。」
婆婆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晚晚，你不能这么咄咄逼人，显得我们顾家多刻薄。」
我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看着在顾景行怀里偷看我、眼神里满是得意的白雪。
我突然就笑了。
我缓缓走过去，亲手扶起还在「抽泣」的白雪。
「妹妹快起来，地上凉。」
我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
「没关系，我不怪你。」
「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希望我宽恕你的。」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景行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赞许，还有一丝清晰的，放松。
仿佛我通过了又一轮测试。
我赢得了满堂喝彩。
当晚，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收起玉佩的碎片。
我将它们装进证物袋，交给了我的助理阿杰。
「拿去做微痕量检测，重点检查断口。」
阿杰之前是顶尖的痕迹鉴定专家。
第二天，报告就出来了。
玉佩断口有高硬度锐器切割痕迹，初步判断为金刚石刻刀。
系结构被预先破坏，后经外力撞击导致断裂。
我看着报告上那行冰冷的文字，笑了。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们的「德行」，就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考验的吗？
白雪的试探越来越大胆。
她开始模仿我。
我穿长裙，她第二天就换上同款。
我喷木质香，她身上就染上一样的气味。
甚至在饭桌上，她会抢在我前面，给顾景行夹他爱吃的菜。
「景行哥，多吃点，你都瘦了。」
顾景行非但不阻止，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两个女人围绕的感觉。
顾家的亲戚来访，对登堂入室的白雪不仅不反感，反而赞不绝口。
「小雪这孩子真贴心，比亲生的还亲。」
「不像有些人，端着架子，看着就生分。」
那些话像针，一下下扎在我身上。
而我的丈夫，只是微笑着听着，默认了这一切。
我没有反驳，反而表现得更加「大度」。
我从衣帽间拿出刚买的限量款包，递给白雪。
「妹妹好像很喜欢这个牌子，送你，见面礼。」
白雪的呼吸都急促了。
她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
手却死死攥着包，一秒都没松开。
转头，她就在朋友圈里发了九宫格自拍，C位就是那个包。
配文是：「姐姐送的，人美心善，就是有点破费了呢~」
底下是她那些「朋友」的羡慕和吹捧。
她完全忘了，自己的人设是一个需要靠资助才能上学的「贫困生」。
我截图，加密，发送。
「去查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顺便查一下她的消费记录。」
阿杰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发来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的内容，比我想的还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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