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轩的气息，像一张温柔的网，将我牢牢包裹。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像是盛着一整片星空，亮得惊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响，擂鼓一样。
他……他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虽然我们之间的气氛早就已经很暧昧了，但这么直白地把话说开，还是第一次。
「我……」我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小结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到我身上。
「怎么？骂人的时候不是很溜吗？现在怎么又说不出话了？」他故意逗我。
我脸一红，伸手推了他一下，「你讨厌！」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所以，你的答案呢？」他看着我，眼神认真了起来，「愿意……成为我的吗？」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最多温暖和支持的男人。
答案，还需要问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像是怕他看不见，我又小声地，但很清晰地说了一句：「我愿意。」
他眼里的笑意瞬间漾开，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一圈，荡漾到我的心里。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俯身，吻住了我。
这个吻，和刚才在额头上的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完全不同。
它带着一丝试探，一丝温柔，还有一丝压抑了许久的……渴望。
我笨拙地回应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要融化在他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我们都在微微喘着气。
「好了，」他声音沙哑地说，「再不上去，我怕我会在车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的脸「轰」的一下，烫得能煎鸡蛋了。
我们一起下了车，他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走进电梯，我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我们，他高大挺拔，我娇小地依偎在他身边，看起来……竟然该死的般配。
我心里甜得冒泡。
原来，这才是谈恋爱的感觉。
不是委曲求全，不是小心翼翼，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可以被捧在手心。
裴泽轩的公寓是顶层复式，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简约，沉稳，又在细节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你先坐，我去给你拿喝的。」他帮我把外套挂好，然后走进开放式厨房。
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客厅里东看看西看看。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几个小时前，我还是那个被人随意取笑的「小结巴」。
几个小时后，我却站在这里，成为了这个城市最顶尖男人的女朋友。
人生，还真是奇妙。
「喝果汁还是牛奶？」裴泽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他正靠在吧台上看着我，手里拿着两个杯子。
「牛奶吧，」我说，「喝了睡得好。」
他笑了笑，给我倒了一杯温牛奶，然后端着走到我身边。
我们并肩站在落地窗前，喝着牛奶，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异常温馨。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我的手机。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愣住了。
裴泽宇。
他竟然还敢打电话过来？
我下意识地就想挂断。
「接吧。」裴泽轩突然开口。
我抬头看他。
他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有些事，总要说清楚。」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划开接听键，按了免提。
「萧依苒！」电话那头，裴泽宇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怒。
「你现在在哪儿？你跟我哥在一起？」
他的背景音很嘈杂，听起来像是在酒吧或者KTV。
「我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裴先生？」我语气平淡地回答。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女朋友！」他理直气壮地吼道。
我气笑了。
「裴泽宇，你是不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我刚才在宴会上说的话。
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我们，分手了！结束了！OVER了！听懂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带着一丝压抑的呼吸声。
「我不分。」他说，声音闷闷的，「萧依苒，你别闹了，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他凭什么觉得，他一句话，我就得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裴泽宇，」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皇帝吗？还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把我带到你那群狐朋狗友面前，任由他们羞辱我，取笑我。
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他似乎被我问住了，「我那是跟他们开玩笑的！我没想到你会当真！」
「开玩笑？」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拿我的缺陷开玩笑？说我是个哑巴，玩腻了就分，这也是开玩笑？
裴泽宇，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这是开玩笑，还是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带着一丝烦躁的声音：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行了吧？我跟你道歉！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这毫无诚意的道歉，听得我只想发笑。
「不必了。」我说，「我已经在我男朋友家了，就不劳你大驾了。」
「男朋友？」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你他妈再说一遍！谁是你男朋友？」
我还没说话，身边的裴泽轩就拿过了我的手机。
他对着话筒，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足以让裴泽宇崩溃的话。
「是我。」他说，「有意见吗，我亲爱的弟弟？」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甚至能想象到裴泽宇此刻脸上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裴泽轩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顺手将裴泽宇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还给我，揉了揉我的头。
「好了，这下清净了。」
我看着他，心里那点因为裴泽宇而升起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
有他在，好像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我的……男朋友。」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不客气，我的……女朋友。」
然而，我们都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轻易结束。
被拉黑的裴泽宇，很快就用行动证明了，他到底有多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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