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想笑。
许逸尘自从知道傅婉宁要嫁给我后,只要我单独和傅婉宁待在一起超过三分钟,他就会一个电话把人叫走。
哪怕是我们在亲热时,他也总有办法叫走傅婉宁。
甚至于穿着西装,闯进我和傅婉宁的结婚现场,含着眼泪:
“傅姐姐,你跟不跟我走?”
傅婉宁毫不犹豫地走向他,把我一人扔在宾客异样的眼光里,被评头论足。
后来,婚礼补办了九次,许逸尘也闹了九次。
每一次,傅婉宁都会扔下我。
我成了圈里最大的笑话。
“阿风,这次,我一定让你当上真正的新郎。”
傅婉宁声音笃定。
以前,我低头求过她很多次。
可现在,我已经不想要了。
我淡淡应了声,下车打开家门时,却突然愣住了。
入眼所及,全是许逸尘的痕迹。
属于我和傅婉宁的家,没有我的存在。
“太太您别站在门口发愣了,傅总就喜欢宠着许先生,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知道。”
门口的下人们对视几眼,窃窃笑起来。
我麻木地挪着步子进了屋。
傅婉宁专制独行惯了,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极简的装修风格。
即便身为丈夫的我也没资格动摇她的决策。
但许逸尘又一次让她破例了。
傅婉宁听见下人议论,沉着脸大步流星走进门,屋内顿时噤若寒蝉。
“再敢乱说话收拾铺盖走人。把海鲜粥端上来,给先生暖暖身子!
傅婉宁转头看我时,却又柔和了眉眼。
她难得这样维护我,可是来得晚了。
“先生,这是太太亲自吩咐给你做的。”
下人这才讨好地把碗端到我面前。
看到粥里满满的虾,我浑身一僵。
“阿风,我记得你爱吃虾,特意多放了。”
我抬头,盯着面带笑容的傅婉宁,喉咙像被紧紧掐住。
明明我对虾过敏,闻一闻就有可能会严重到进医院的程度。
“我来喂你,尝尝。”
我下意识偏过头避开粥。
可她却以为我在和她耍脾气,一意孤行强行喂给我喝。
我避之不及,只能张开嘴,一口口吃下她亲自喂的毒药。
全部喝完,傅婉宁才满意开口:
“阿风,家也陪你回了,饭也陪你吃了,就别盯着逸尘这事不放了。”
原来傅婉宁铺垫这么久,不过是担心我针对她的好弟弟,
才降尊纡贵地来哄我。
我嘴里的痛彻底蔓延开,强忍着开口:
“可以。”
“我就知道…”
“只要你跟我离婚,我就不针对许逸尘。”
傅婉宁嘴边的笑意凝固住,将碗甩到一边:
“就流了个孩子,你要跟我闹到这个地步?”
就为了个孩子?
她一句傅家需要继承人。
她陪着许逸尘时,我在各大医院扎针抽血,灌下一碗又一碗难喝的中药。
“是。”
“就想要孩子是吧,我现在就补偿给你!”
傅婉宁气狠了,猛地起身,一把将我推到沙发上,撕扯我的皮带。
“傅婉宁,你别胡闹了!”
我弓起腰,用尽全力扇了她一个巴掌,试图让她清醒。
傅婉宁躲都没躲,直挺挺接住,红着眼按住我的手。
我倔强地盯着她。
空气一片死寂。
直到许逸尘一个电话打过来:
“婉宁姐,我喝醉了,你能过来吗?”
傅婉宁则看向我:
“沈风,离婚你休想。”
我笑了,拽住她的衣领,狠狠道:
“不离等着你给我继续戴绿帽子?”
傅婉宁冷冷地笑了。
她一把推开我,对着手机那头柔声哄:
“逸尘,你等我。”
大门重重关上。
我拖着身子,平静地收好了自己行李。
失神间,有东西忽地掉了出来。
是一对平安扣,傅婉宁为我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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