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里好热闹啊，还有好多没见过的东西！”
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来凡人地界的符星对周遭事物倍感新奇。
附近摊贩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约摸西五岁的女童拉着身旁女子垂下的袖摆正好奇地西处张望，女子身姿窈窕，周身气度超然，面容却看不真切。
这座城镇临近仙人地界，每年也有仙人在此收徒作仙家弟子，偶尔也能见得仙人游访，想来这两位应是仙人无疑。
师徒俩随着街上人流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面具小摊前。
“二位仙子可有中意的面具?”小贩是个长得很和善的老翁，笑呵呵地问。
“师尊，这个狐狸面具好看，星儿想要这个！”
说着，符星拿面具在脸上比划，朝她师尊问，“师尊快看我，好看嘛？”
“很好看，它很配你。”
师尊温柔地回应她，手指轻触面具，它便自动变化成适合符星的大小戴在她脸上。
“老人家，这个我们要了。”
“仙子，这一只面具跟小仙子要的是一对，便一起赠予小仙子吧。”
老翁取下另一只面具，说着便要递给符星。
“老爷爷，可以嘛？”
符星看了一眼老翁手里的那只，果然也很好看，想如往常一般伸手去接，但被师尊握住了。
“老人家，这于理不合，这一只我一同买下吧。”
“嗨呀这有啥合不合的。
这位小仙子长得和我孙女儿一样讨喜，又恰逢今日乞巧，所谓好事成双，不打紧不打紧。”
像是怕被拒绝，老翁连忙塞进符星手里，摆手道。
“......如此，那我们便收下了，多谢。”
女子留下银钱二人便消失了。
老翁对这大变活人像是司空见惯，取了摊子上的钱袋子一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躺在粗糙的掌心里的赫然是两只面具的银钱。
而另一边，符星看着这明显冷清得多的街道，又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师尊。
脸色依旧平静，但嘴角似乎向下抿了一个弧度。
嗯，师尊肯定是不高兴了。
她摸了摸脸上的狐狸面具，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另一个面具，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师尊的衣袖，“师尊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如果这个面具惹得师尊不...星儿。”
师尊打断了她的话。
“师尊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想起来一些往事，有些触动。
不过星儿，我们修仙之人，讲究因果。
既承了人情，那便要还，不然于仙途有碍。
妖修虽天资独厚，但渡劫比之人修艰险不知几倍，所以星儿你要更加注意因果。
星儿，你可记住了?嗯！
我以后会注意哒，师尊不是我的生气就好~那师尊，我们...还逛嘛？”
说完，符星就眼巴巴地看着师尊。
“继续逛吧。”
“好诶！”
她牵着符星的手瞬移至热闹的街道，顿时入耳的是摊贩的吆喝、亲人之间的关切之语、男男女女的窃窃私语......刚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
“师尊快来看这个！
这个花灯好漂亮！
兔子灯也好可爱！”
符星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嗯...好看。”
一边回她一边同她欣赏，挑选花灯。
......时间悄然流逝，师徒二人不知不觉逛了几十个摊位，香包、折扇、手串......凡是符星看上的，都进了她的小储物袋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巧的莲花灯。
或粉或黄的莲花灯，点缀在夜色的河面上，时不时从上游混进几只带着祝福的小河灯，三五结伴继续向下游去。
符星好不容易拉着她师尊找了块清净地准备放灯，忽然心一颤，又感觉一阵刺痛，刚想询问师尊，一个“黑球”朝她滚来。
“黑球”在她面前停下，身后追着的几人停在不远处。
场面僵持着，不久传来几道窃窃私语，“这没爹娘教养的狗崽子真是活腻歪了！
敢惹他爹我?可是那个女人看着不好惹啊。”
“啐，这狗崽子真是好运，让他捡回一条小命！”
“让他再活一晚上，明天再办他！”
几个乞丐混混留下一句狠话，“狗崽子，今天算你好运！
我们走着瞧！”
“黑球”听到他们的话，听一句，抖一下，蜷缩地更紧了。
符星不明就里，抬头悄咪咪观察师尊，只见师尊眉头紧皱，脸色严肃地盯着“黑球”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见状，符星便也学着师尊，睁着大眼睛盯他。
她思索着，倒还真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怎么心跳越来越快了?良久，“黑球”松开护在头部的手臂，撑在地上艰难地站起身来。
“...多...谢...仙人...黑球”向她们行了个谢礼站好，开口是带着许久未说话的沙哑。
这时可以看到他的全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污到看不出衣裳原来的颜色。
脸黑黑的，应该说，全身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黑黢黢的，遮掩住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个头看着只和西岁的符星一样高。
“名字?年岁几何?有什么目的?回仙人，晚辈姓谢，无名，七岁，乞求仙人收留。”
说完他就跪下朝她深深磕了一个头，磕完也不起身，就这样继续道“求仙人收留。”
姓谢?玄天界倒是没哪个名门望族姓谢。
看他周身的气度，怎么会浑身毫无灵气，混于乞儿堆?还有他这与星儿之间......也罢，变数还是留在身边才放心，先回宗问问掌门师兄。
“玄天宗，符道安。
今日先收你做记名弟子，不日再测一遍灵根资质，待宗门收徒大会开启，你可参会选择自己的修仙之道。
你既无名，那便叫你‘符秩’，这是你师姐符星。”
说完她给符秩施了个除尘诀，递给他一件崭新的斗篷。
“多谢师尊赐名！”
变干净的符秩接过斗篷垂首，慢腾腾地把斗篷裹上。
斗篷裹在他小小的身体上，属实是大了些。
符星见师尊三两下就给自己收了个师弟，自己不再是最小的那个了，便在他系斗篷时凑到他跟前。
忽略掉自己心脏的异样，她弯眼笑着和他介绍自己，“师弟好，我叫符星，星星的星，也是师尊起的名字。”
师叔师伯之前都送了我见面礼，我也要第一个给师弟送见面礼，这个狐狸面具这么好看，他肯定也会喜欢！
符星这么想着，把手里的狐狸面具递给他，“这是给师弟的见面礼，是和我脸上这个一对的噢，是不是很好看？”
“多谢师姐，我很喜欢。”
符秩小心地双手接过面具，见到她异于常人的眼睛也未显露一丝异色，而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星儿，符秩，我们回宗。”
符道安见他们聊完便召出一个八角亭形状的飞行法器，招呼二人进去。
符星高兴地牵过自己师弟的手，“师弟，我们回家！”
符秩在她手伸过来时有一瞬的僵硬，想要挣脱但是止住了，顺从地跟着她一起走上法器。
符道安落座驱动法器后便开始小型防护阵，然后静神调息。
符星见状便安静下来不打扰师尊入定，虽然师尊不会介意。
但是，现在她符星有师弟了，要像大师兄大师姐一样做好表率！
于是她——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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