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听到这，警察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
变得鄙夷。
她像护犊子一样护着两个孩子，“这位女士，请你离开，不然我们将采取必要手段了。”
“不，我不能走！”
要是再不把女儿带回去，公公恐怕真的要没命了。
“那就没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落，一副银色手铐拷在了我手上。
我被带进了一个隔间。
“对自己的孩子不负责任，根本不配成为母亲，你就在这里冷静冷静吧。”
“不，我没有！！”
我声嘶力竭，嘶喊着。
然而，他们却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透过玻璃，我看到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地‘感谢’他们。
眼神无意看了过来，带着挑衅。
我冲过去，拍打着门，“不能走，悠悠，你真的不能走！！”
“你走了爷爷真的会死的。”
我拼命嘶喊着，直到喉咙沙哑，都没能换来她的回头。
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
我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也一同被没收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就接不到医院的电话了。
我拍打着门，“开门，我真的有急事警察同志。”
“你就别想着出去找你女儿了，安生在这待着吧。”
“像你这样只生不养的母亲，我见多了。”
说完，警察将门上那道小口拉了下来。
瞬间，我的世界陷入漆黑。
无论我怎么拍打，呐喊，都没有等来回应。
等到的，只有我绝望的回音。
我的心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直到下午，铁门被打开。
我被放了出去。
拿起手机，十来个未接来电，都是医院的。
我的手一抖，顾不得其他，边打电话边往外冲，拦下一辆车，直冲医院。
“王女士，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抱歉，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医生便道：“很遗憾告诉你，因为没能及时签字，老爷子被活生生拖死了。”
“其实，如果能及时签字的话，救回来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医生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可惜。
而我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掉了下来。
一到医院，我直冲公公的病房，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病床。
“人呢？人去哪了？”
路过的护士告诉我，公公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死亡。
医院联系不上我，人还停留在手术间。
就等着我过来确认死亡了。
闻言，双腿一软，我险些摔倒。
医生叹气，“你可算来了，进去看看吧，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我鼓足勇气，走过去掀开白布。
公公惨白着脸，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
我惊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坐在地上。
心脏剧烈跳动。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老公走得早，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这些年来，都是公公在帮助我照顾着这个小家。
照顾悠悠。
还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钱给我补贴家用。
这个家才得以维持到今天。
现在，公公走了，一切都散架了。
“节哀，王女士。”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
我没有说话，默默着手处理后事。
我把公公的遗体进行火化，开始操办起葬礼。
家里也清一色改成灵堂。
公公的遗照就放在中间。
不少人过来参加吊唁，纷纷劝我节哀。
“春花啊，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悠悠呢，可千万别倒下啊。”
悠悠……
不提起她，我还差点忘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从今后起，我不会再对她履行一丝母亲的责任。
“我知道你们母女俩关系不好，可再怎么着，悠悠终究是个孩子，平时是任性了些。”
“你多体谅体谅。”
拍了拍我的肩，好友走了。
体谅，头一回听说母亲体谅女儿的。
养了她整整十八年，从小到大没少过她吃穿。
也不是不让她出去玩。
为什么偏偏选在那天，为什么连话都不愿听我讲话。
这样的女儿，我不要也罢！
我在公公的灵堂前跪了一天。
直到下午，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门外一阵响动。
房门被打开了，女儿出现在门口。
“我回来——”
话还没说完，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惊呆了，尖叫一声，“啊啊啊啊，鬼啊——”
我回头看向她。
一番尖叫过后，她冷静下来。
看清遗照上的人脸，一脸不耐，“王春花，我不就是在外面玩了几天吗？你至于为了吓我，联合爷爷演这么一场戏吗？连爷爷的遗照都P出来了。”
“你真挺没意思的。”
她啧了两声，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爷爷，我回来了。”
然而，推开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的。
公公的日常用品等所有东西，都被我一同焚烧了。
“不是，你们至于——”
又推开另一扇门，她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才想起问我来了。
“爷爷呢，爷爷去哪了？”
女儿走出来，质问道。
我冰冷的目光让她愣了一下。
“你别卖关子，赶快讲。”
对于她，我再也没有了一丝感情，连最后的母爱都被消耗殆尽。
“爷爷已经走了，走在你不肯跟我回去签字那天。”
我平静地阐述这个事实。
“什么？”
闻言，女儿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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