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之巅(林燃林燃)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胜负之巅林燃林燃

曾是高中篮球界公认的天才控卫林燃，因一场重大失误和随之而来的网络暴力，

患上“比赛终结恐惧症”，从巅峰跌落，沦为大学校园里无人问津的“废柴”。三年后，

在濒临被球队清退的边缘，他意外绑定王者复盘系统，

被迫以另一种极端方式——追求每一次进攻的绝对合理与高效——重返赛场。

当他用毫无感情的精准传球撕裂对手防线，当“合理”成为他最强大的武器，

他也面临着失去篮球初心的考验。最终，他将在热血与理智的碰撞中，

重新定义自己的“胜负之巅”。第1章 那个叫林燃的怪家伙夏末的黄昏，闷得人喘不过气。

东海大学那个破旧的露天篮球场上，一场野球赛打得有气无力，眼看就要收场。“传啊！

林燃，我这儿空着呢！”穿红色球衣的队友急得直跳脚。林燃动了。背后运球轻轻一磕，

人已经抹了过去。说真的，他那动作还是好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下过苦功的。

可那双眼睛，却死气沉沉的，跟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点都不搭。就在他要传球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另一个身影——队友正从底线偷偷溜向篮下。位置更好，机会更妙。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林燃卡壳了。就那么零点几秒的犹豫，防守的人已经堵了上来，

把他逼到了底角死角。“我靠，传啊！”空位的队友气得直拍大腿。“会不会打球啊你！

”另一个也跟着起哄。场边看热闹的几个人嗤嗤地笑。“就他，林燃，听说以前还挺牛的。

”“牛什么啊，现在连个球都传不出去。”“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果然名不虚传。

”林燃像是没听见，嘴唇抿得发白。最后，

他选了个最保险的法子——把球狠狠甩给了最远的队友，差点就把二十四秒给耗完了。

哨声响了，他们队输了两分。没人过来跟他击掌，队友三三两两地散了，

就剩他一个人站在篮底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砸在水泥地上，很快就被吸干了。他抬头望着那个有点生锈的篮筐，眼神突然就飘远了，

飘回了三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下午。---那是在全国高中联赛的决赛，

上万人的体育馆里吵得跟炸了锅似的。穿着7号球衣的林燃，那时候可真是一道红色的闪电。

他是全队的灵魂，是公认的天才控卫，传球准得吓人，越到关键时候越狠。最后十二秒，

平手。球在他们手上。全场的人都站起来了，安静得能听见心跳。教练画的最后一个战术，

就是把球交给林燃，让他来决定。球发出来了，林燃在弧顶拿着球。

对面那个嚣张的赵狂风像座山似的挡在前面，笑得特别欠揍。“来啊，天才！让我开开眼！

”时间嘀嗒嘀嗒地走。林燃几个胯下运球，突然找到一个缝隙，没按教练说的叫挡拆，

直接一个变向就硬闯了过去！“过去了！林燃过去了！”解说员嗓子都喊劈了。

前面一片空旷，上个篮就行，胜利就在眼前。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身上，他是全场的焦点。

可就在他跳起来的瞬间，一片阴影从后面压了过来。是赵狂风！那家伙身体素质真变态，

居然追上来了！就那么一瞬间，林燃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传？还是自己干？

就这零点几秒的犹豫，全完了。他想在空中躲一下，可赵狂风的手像块乌云，

结结实实地把球按在了篮板上！“钉板大帽！赵狂风！他拒绝了林燃！

”解说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球被对面抢走了，时间到了。比赛进了加时。更倒霉的是，

落地的时候，他脚踩在了赵狂风的脚上，咔嚓一声，脚踝韧带撕裂了。加时赛，

他只能坐在板凳上，眼睁睁看着球队垮掉，看着赵狂风在对面又跳又叫，

看着冠军奖杯就这么飞了。这还没完。赛后，他那个球被剪成视频，配上各种难听的标题，

在网上疯传。“自私鬼！”“一球毁全队！”“心理素质太差了！

”……那些恶毒的话像冰雹似的，砸在他才十七岁的心上。伤病让他暂时离开了球场，

可那些话，差点把他对篮球的那点念想都给浇灭了。从那以后，

球场上再也看不见那个灵光四射、自信满满的林燃了。---“喂，林燃。

”一个声音把他从冰冷的回忆里拽了出来。他回头，是校队的助理教练，老王。

老王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刚开了个会，”老王挠了挠头，

“关于校队人员调整的……你上学期考核就没过，这学期都一个月了，训练状态还是……唉，

不太行啊。”林燃没说话，手指悄悄攥紧了。老王叹口气，

递过来一张纸：“队里的意思是……下周一搞个队内考核。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要是再没什么起色，估计……就得请你离开校队了。”“离开”这两个字，

像两块砖头砸在胸口。他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指尖凉凉的。没辩解，也没多问，

就低声回了句：“……知道了，谢谢王教练。”老王看着他这副样子，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摇摇头走了。太阳彻底下山了，天一下子暗了下来。空荡荡的球场上，

就剩他一个人，和手里那张沉得要命的纸。

被校队踢出去……那他就连最后一点能摸着篮球的借口都没了。真要跟这玩意儿说再见了？

他走到场边，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三年前那声盖帽的巨响、观众的尖叫、网上那些刺眼的字、脚踝钻心的疼……全都涌上来，

织成一张大网，把他往深渊里拽。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当终点真的摆在眼前时，

那股难受劲儿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我真就不行了吗？”他嘟囔着，嗓子哑得厉害，

带着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与执念……环境匹配中……王者复盘系统，

启动中……10%…50%…100%！激活成功！绑定宿主：林燃。

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林燃猛地抬头，

警惕地四处张望。天色昏沉，球场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幻听了？压力太大出毛病了？

不是幻觉。那机械声再次响起，清楚回应了他的念头。紧接着，

一个泛着淡蓝微光、半透明的屏幕，冷不丁跳到他眼前，上面滚动着看不懂的字符。

林燃浑身一僵，呼吸刹那间停了。第一章 完第2章 要么听话，

要么挨电林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上弹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甚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可那个泛着幽蓝微光的屏幕，还稳稳地悬浮在他眼前。

新手任务发布：完成基础运球练习200次。任务要求：动作规范度达到85%以上。

时限：30分钟。失败惩罚：一级电击。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字字清晰。“谁？！谁在搞鬼？”林燃猛地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球场低吼，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夜色渐浓，只有远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篮球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本系统为“王者复盘”系统，

旨在辅助宿主重返竞技巅峰。机械音毫无波澜地回应，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

剩余时间29分37秒。林燃脑子里一团乱麻。科幻小说？精神分裂？

还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高科技恶作剧？他试着挥手想驱散那个屏幕，手掌却直接穿过了光影，

什么也碰不到。“去你的任务！”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

掺杂着长久以来的憋屈和对这诡异情况的恐惧。他抬脚狠狠踢飞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我凭什么听你的？”石子滚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拒绝执行任务，或任务失败，

将立即执行惩罚。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得令人抓狂。“惩罚？有本事你弄死我！

”林燃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受够了，受够了这种被命运掐着脖子的感觉。他转身就往场外走，

打算彻底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一步，

两步……就在他第三步刚要迈出去的时候——“呃啊——！”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不算特别剧烈，但足以让他浑身肌肉猛地绷紧，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麻痹和刺痛感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皮肤上，头发似乎都微微竖了起来。

警告：首次惩罚执行完毕。请宿主积极面对任务。林燃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心脏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胸腔。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终于确定，这他妈不是梦，

也不是幻觉。他真的被一个来路不明的系统绑定了，而且这玩意儿真会电人！

“你……”他抬起头，看着那依旧悬浮的屏幕，声音里带着挫败和一丝认命，

“你到底想干什么？”辅助宿主重返巅峰。重复：请执行基础运球练习。

剩余时间28分15秒。重返巅峰？这四个字像根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最痛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脚踝，那里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回去？还回得去吗？

但……刚才那一下电击的滋味，他可不想再尝第二次。“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

最终还是弯腰，捡起了那颗有些磨损的篮球。触碰到皮革粗糙表面的瞬间，

一种久违的、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来。他深吸一口气，

走到球场中圈附近，生疏地拍了一下球。“嘭。”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动作有些僵硬，手腕感觉也不够灵活。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只是为了“练习”而碰球了。

动作规范度：71%。力量过猛，手腕跟随不足。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林燃皱皱眉，调整了一下，又拍了一次。动作规范度：73%。重心偏高。“嘭。

”75%。肘部打开角度有误。“嘭！”69%。节奏紊乱。

……系统像个最严苛的教练，毫不留情地指出每一个微小的错误。林燃一开始还带着火气，

跟这声音较劲，但拍着拍着，那股属于运动员的、对技术细节本能的执着，

不知不觉被勾了起来。他不再只是为了躲避电击而运球，开始真正去感受球的落点，

去控制手臂发力的分寸，去调整身体的姿态。汗水再次渗出，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专注。身体仿佛有自己的记忆，那些被尘封了三年，却从未真正忘却的肌肉本能，

正在被一点点唤醒。运球的声音从最初的沉重、断续，逐渐变得轻快、连贯，富有韵律。

“嘭、嘭、嘭、嘭……”他甚至不自觉地加入了一些简单的体前变向和背后运球。

篮球像是渐渐听话起来，在他手下乖巧地跳跃。动作规范度：86%。合格。

任务进度：137/200。听到“合格”的提示，

林燃心里竟然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成就感？这感觉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甩甩头，

试图把这荒谬的感觉抛开，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

有些痒。但他没停。夜色渐深，一轮弯月爬上半空。清冷的月光和远处路灯的光混杂在一起，

将他一人在球场运球的身影拉得很长。“嘭、嘭、嘭……”只有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规律地响着，像是在为这场诡异的复活，敲打着节拍。任务完成：200/200。

平均规范度：88%。新手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能量饮料虚拟x1。

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机械音落下的瞬间，林燃感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

凭空出现在身体里，迅速驱散了刚刚积累的疲惫感。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能量饮料？”他停下动作，微微喘着气，心里满是荒谬。这系统，打一巴掌还给颗甜枣？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刚刚完成两百次运球，掌心有些发红，

但指尖却感觉比平时更加敏锐、有力。难道……这鬼东西，真的能帮到自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甩了甩手上的汗，

不想承认心里那丝死灰复燃的悸动。日常任务已更新：每日完成基础运球练习500次，

投篮练习300次。主线任务预备：在队内考核中，传球选择合理率达到80%以上。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林燃拉回现实。

队内考核……传球合理率……刚刚因为完成任务而稍微放松的心情，瞬间又沉了下去。传球，

恰恰是他现在最深的伤疤。“传球合理？”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说得轻巧。”他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篮筐方向。下周一，他能行吗？

靠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和一个……只会电人和发饮料的“教练”？夜色无声，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第二章 完第3章 像个没感情的传球机器周一早上，

篮球馆里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林燃站在场边，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手心全是汗，在裤子上擦了又擦，还是湿漉漉的。胃里像是塞了块石头，沉得他直想弯腰。

队内考核即将开始。请宿主专注于达成主线任务：传球选择合理率80%以上。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准时响起，像兜头一盆冷水，

总算把他从紧张到快要僵住的状态里拽出来一点。他抬眼往场子里扫。

主教练张立国还是老样子，抱着胳膊站在那儿，脸上啥也看不出来。

几个校队主力嘻嘻哈哈地投着篮，动作那叫一个舒展，压根没把这考核当回事。

倒是另外几个和他一样处在淘汰边缘的队员，个个绷着脸，眼神里全是忐忑。

王教练的哨子响了，规则简单粗暴：红白两队打对抗，看个人技术和战术执行。

林燃被分到了白队。比赛一开始就打得飞快。主力那边明显想速战速决，拿着球就自己干，

仗着个人能力硬吃。白队进攻。球倒了几手，传到林燃这儿。他运球过了半场，

习惯性地抬眼找队友。几乎就在同时，

眼角那个淡蓝色的系统界面唰地弹了出来：左侧45度，队友A，有人防，

投进概率：38%弧顶，队友B，大空位，拿到球后好处理右侧底角，队友C，

正往里空切，攻筐成功率：65%几行数据冷冰冰地摆在那儿，清晰得刺眼。要是搁以前，

林燃肯定得犹豫一下，甚至会因为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信，

选个最保险——说白了就是最怂——的传法。但今天，他没有。

系统的提示像个看不见的笼子把他罩住了。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抖手腕，

篮球“嗖”地划了道直线，精准地塞到正在空切的队友C手里。那队友接球起步，轻松打进。

“传得好！”进球的那位回头喊了一嗓子，语气里带着点没想到的惊讶。

林燃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闷着头就往回跑。脑子里“叮”一声：本次传球选择：合理。

合理率+1。下一个回合。他持球往里突了一步，吸引了个防守人。眼角系统界面上，

队友B的名字后面，“空位”俩字闪得那叫一个欢实。没有假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林燃一个击地，球像自己认路似的，穿过人缝，正好送到队友B最舒服的位置。队友B接球，

空位跳投。“唰！”球进了。本次传球选择：合理。合理率+1。场边，

一直抱着胳膊的张教练，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比赛就这么打着。林燃的表现，

稳定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几乎不出手，拿到球就想着传。那传球吧，你说它不好？

它每次都到位。可就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太标准了，标准得像教科书印出来的，

一点惊喜都没有，一点个人情绪都看不出来。他就像个安在篮球场上的中央处理器，

冷冰冰地接收信息，然后挑个最有效率的线路把球送出去。“我靠，这小子今天什么情况？

”红队一个主力趁着死球，凑到同伴旁边压低声音，“传得这么稳？稳得都他妈有点吓人了。

”“跟个机器人似的，”同伴撇撇嘴，“你看他那样，助攻了一个连点笑模样都没有，

死气沉沉的。”这话音不高，但在不算吵闹的球馆里，还是隐隐约约飘进了林燃耳朵里。

机器人……林燃嘴唇抿得发白，心里头那股涩劲儿又冒上来了。他难道不想像以前那样，

用过人、投篮点燃全场吗？他想，想得要命。可他不敢。系统的任务像把剑悬在脑袋上，

那电击的滋味他不想再来一次。而且，比起电击，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葬送一切的记忆，

更让他害怕得发抖。算了，机器人就机器人吧。至少，这样不会错。考核赛快打完了。

白队靠着林燃这种高效——虽然毫无激情可言——的梳理，进攻居然打得有板有眼，

跟有几个主力的红队拼得不分上下。最后一次进攻，白队球权，林燃控球。时间只剩十秒。

他稳稳运着球，眼睛盯着系统界面。上面几个队友的选择和数据跳来跳去。

他没选被盯死的内线，也没自己硬来。系统判定，传给侧翼机会最好的队友D，

是眼下“合理率”最高的选择。他传了。队友D接球，顿了一下，才起身投篮。“铛！

”球砸在篮筐上，弹飞了。终场哨响。考核结束了。林燃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

汗顺着下巴往下滴。脑子里，系统的提示音总算响了：主线任务完成。

队内考核传球合理率：87%。任务奖励：积分+50。基础属性点+1。

可自由分配成了。他心里那根绷得快断了的弦，一下子松了。不用滚蛋了，

也……暂时不用挨电了。王教练拿着技术统计表走过来，表情有点复杂。

他拍了拍林燃的肩膀：“林燃，今天……打得不错。”他停了一下，好像在找合适的词儿，

“传球很冷静，很到位。保持住。”“谢谢教练。”林燃低声应着，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王教练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啥也没说，转身走了。

队友们陆续下场。有人对他点点头，眼神里有点认可，但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他的表现是赢得了尊重，可这种完全靠数据、没点人情味的打法，

好像也在他和队友之间垒了堵墙。他走到场边，抓起水瓶猛灌了几口。就在这时，

他瞥见了场边另一个人。一个穿着简单运动服，气质挺清冷的女生，

正低头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记着什么。她好像感觉到林燃在看她，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跟他碰了一下。那是苏清月，队里新来的数据分析师。她的眼神特别专注，

带着研究的意味，好像他不是个刚打完球的队员，而是屏幕上的一串代码。

林燃下意识地别开了脸。他不知道她看出了多少，又看出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留下来了。

用这种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方式。他捏了捏拳头，

感受着系统提示里那一点可以自由分配的属性点。前面的路好像清楚了点，可心里头，

却好像更没底了。第三章 完第4章 数字之外的东西队内考核是勉强混过去了，

可林燃觉得日子反而更难熬了。那破系统简直像个甩不掉的债主，

每天准时准点来催命：五百下运球，三百个投篮。少一个？等着被电吧。他现在算是看透了，

这玩意儿就是个没感情的监工，铁了心要把他变成一台不会出错的机器。

傍晚的球场又成了他一个人的地盘。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嘭、嘭”响着，

在空荡荡的场子上显得特别单调。他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具，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老往视野角落里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破面板上瞟——运球规范度：89%——看着就烦。

手腕歪了3度。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又来了。林燃不耐烦地调整了下手腕。行了。

他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却累得跟什么似的。这比当年被教练盯着练还折磨人，

那会儿至少还能偷个懒，跟队友扯扯淡。现在倒好，连喘口气都得被数据盯着。“嘭！

”一个背后运球使的劲儿大了点。力道过了，节奏不对。这次不算。“靠。

”他低声骂了句，只能把球捡回来重来。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他随手用袖子抹了把脸，继续像个机器人似的重复着动作。这么练有用吗？肯定有。

他现在运球稳得自己都陌生，投篮动作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可心里头总觉得空了一块，

好像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天天这么练，不腻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了他一跳。林燃猛地回头，

看见苏清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场边。还是那身简单的运动服，手里抱着平板电脑，

晚风吹起她几缕头发，那表情平静得像在观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他心里一紧。怎么又是她？

“习惯了。”林燃别开视线，继续拍着球，语气硬邦邦的。

他最不会应付这种看起来就很有距离感的女生，特别是她还总用那种看数据的眼神打量他。

苏清月却没走，反而往前几步在场边的长凳上坐下了。“你的训练数据我看了，

”她开门见山，“队内考核传球成功率百分百，挺吓人的。

”林燃运球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下。他没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他才不信这人大晚上跑来就为了夸他一句。“但是，”果然，她话锋一转，

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的所有选择，都太‘安全’了。”安全？林燃在心里冷笑。

他要是不“安全”，现在还能站在这儿？系统早把他电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篮球不是做数学题，”苏清月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球场里格外清晰，“有些机会，

数据上看不是最好的，但要是打成了，就能要了对手的命。也能……让队友燃起来。

”林燃终于停下动作，抱着球转过身看她。汗水把他额前的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

看着有点狼狈。“把球传给机会最好的人，有什么不对？”他反问，

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被系统规则压抑已久的烦躁。“理论上没错。

”苏清月迎上他的目光，夜色里她的眼睛特别亮，“但人是活的，不是机器。

你传给队友的每个球，不光是让他得分，更是要告诉他，‘我相信你能打进’，

哪怕他之前投丢了两三个。”林燃愣住了。相信？这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现在只信系统面板上跳动的百分比。相信队友？他连自己都不敢太相信。看他没说话，

苏清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还有些发抖的手腕上。“你底子很好，

比队里大部分人都强。”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报告，“但你现在好像被什么捆住了，

只敢做‘对’的事，不敢做‘可能对’的事。”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时候，

那点‘可能’，才是比赛里最要命的。”说完，她也没等林燃回应，抱着平板转身就走，

留给他一个清瘦的背影。林燃站在原地，抱着那颗冰冷的篮球，

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被什么捆住了……她当然不知道系统的事，

可这话偏偏戳中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以前也能传出那种天马行空、让全场炸开的球。可现在，它们只会执行“最优解”。

“让队友燃起来……”他小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刚才完成系统任务时那点微弱的成就感，

这会儿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茫然和……空虚。他重新拿起球走到罚球线。

系统面板上显示着投篮练习：147/300。他抬手，

准备按系统纠正了无数遍的标准姿势把球投出去。可就在出手的前一秒，

苏清月那句话又在脑子里响了起来。——“有时候，那点‘可能’，才是比赛里最要命的。

”他手臂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去他的。他猛地吸了口气，

手腕鬼使神差地加了个极快极小的抖动。这不是系统推荐的动作，

八成又要被判定“不规范”。篮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似乎比平时平了点，也快了点儿。“唰！

”清脆的入网声。球进了。检测到非规范投篮动作，完成度：71%。

本次投篮不计入有效次数。冰冷的提示音准时响起。林燃却看着还在轻轻晃动的篮网，

第一次没因为系统的“不合格”感到沮丧。心里某个死气沉沉的角落，

好像被这个“不规范”的进球，悄悄撬开了一道缝。

第四章 完第5章 首秀与嘘声日子在系统和训练的夹缝里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到了热身赛的日子。更衣室里的气氛跟平时训练时不太一样。

空气里飘着活络油和汗液混合的熟悉气味，但多了点别的——一种蠢蠢欲动的躁动，

混杂着若有若无的紧张。主力队员们互相打着气，声音洪亮，动作夸张，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几个替补则安静得多，默默整理着球衣鞋带。林燃坐在自己的角落，系鞋带的手指有点发僵。

胃里那熟悉的坠胀感又来了。他深吸了口气，

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脑子里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上。

热身赛任务发布：登场时间内，传球合理率维持80%以上。

任务奖励：积分+100，反应速度临时提升5%持续24小时。

失败惩罚：随机一项基础属性降低5点。冰冷的文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底。

随机降低属性？这破系统惩罚起来真是越来越狠了。“都打起精神来！

”张教练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响起，带着惯有的严肃，“今天对手不强，但都给我认真打！

把平时练的东西打出来！”林燃咽了口唾沫，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今天被排在替补阵容，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用一开始就面对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比赛开始，

主力阵容上场。球馆里瞬间被欢呼声、运球声和鞋底摩擦地板的尖啸声填满。

林燃坐在板凳席末端，目光跟着篮球移动，手心里却全是汗。每一次攻防转换，

每一次投篮出手，都让他心跳加速，仿佛上场的是他自己。观察模式已启动。

建议记录对手防守习惯……系统的声音又在脑子里絮叨起来。“闭嘴。”他在心里默念。

第一节打了大半，比分咬得很紧。对手比预想中难缠，

几次犀利的突破把本方防线搅得有点乱。“林燃！”王教练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开。

他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准备上场！换下李航，打一号位控球后卫！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蹭地站起来，感觉腿有点软。脱掉热身服，走到技术台前，

等待死球换人。短短的几步路，却感觉像走了很久。观众席上嘈杂的声音此刻变得异常清晰，

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耳朵。“哔——”哨响，死球。他踏进球场，脚踩在木地板上，

有种不真实的虚浮感。队友拍了拍他的屁股，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第一个回合，防守。

他紧紧跟着自己对位的人，脑子里系统界面不断闪烁着对方的技术特点和习惯进攻路线。

他按照提示，提前卡住了对方的惯用突破方向。对方果然没能突过去，把球传了出去。

防守选位：优。系统的肯定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轮到进攻了。

他运球过半场，对手的防守阵型在他眼前展开，同时展开的，

还有系统那该死的、不断跳动着百分比和箭头的界面。左侧队友，空切机会，

成功率62%弧顶队友，要求单打，成功率48%右侧底角，大空位，

接球投篮命中率预估71%像过去无数次训练那样，他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手腕一抖，篮球听话地飞向了右侧底角那个“命中率预估最高”的队友。那队友接球，

略微调整，出手。“唰！”空心入网。传球合理率+1。当前合理率：100%。

场边响起一些零星的掌声。林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低着头迅速退防，

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几乎成了他的“合理传球”表演。

他像是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系统的指挥下，一次次送出精准却毫无惊喜的传球。

球总能传到机会最好的那个人手里，进攻也因此打得异常“合理”，甚至可以说……高效。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观众席上开始出现一些别的声音。“喂，7号林燃的号码，

你只会传球吗？”一个粗嗓门喊道。“过他啊！怂什么！”“这打得也太闷了！

”又一次死球间隙，他站在底线准备发球，对面那个被他防得有点恼火的后卫，斜着眼看他，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哥们儿，你这球打得……跟个机器人似的，没劲透了。

”机器人。又来了。林燃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里，传来细微的刺痛。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对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他继续传球，像个偏执狂一样，

只追求那个冰冷的“合理率”。每一次成功的传导，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带来的不再是安心，而是一种麻木的确认。他感觉到队友看他的眼神有点变了。

从最初的期待，慢慢变成了……习惯，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疏远。是啊，

谁会喜欢和一个没有情绪、没有惊喜、只会按部就班执行程序的“机器”一起打球呢？

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响了。他低着头，第一个走回替补席。王教练递给他一瓶水，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打得不错，林燃！传球很稳，继续保持！”他接过水，

含糊地“嗯”了一声，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

却浇不灭心里那股越烧越旺的烦躁。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对面看台。

苏清月依旧坐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平板电脑屏幕的微光映在她脸上。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隔着一段距离，平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批评，没有鼓励，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观察。林燃迅速低下头，

避开了她的视线。他做到了。他完美地执行了系统的指令，维持着高得吓人的传球合理率。

他留在了场上，没有失误，甚至还有几次助攻。可为什么……心里这么憋得慌？

那股三年前失败后一直盘踞在心底的、冰冷的什么东西，非但没有被驱散，

反而因为今天这场“成功”的表演，凝结得更厚、更重了。

第五章 完第6章 数据与直觉热身赛后的几天，林燃觉得自己像个被撕成两半的人。

一半是那个被系统训得服服帖帖的身体。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百次运球、三百次投篮，

肌肉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动作标准得像流水线上下来的零件。

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手腕该用多大劲，膝盖该弯多少度，

系统面板上那跳动的规范度：92%像刻在视网膜上一样清晰。

另一半是脑子里越来越响的杂音。观众席上的嘘声，对手那句“机器人”的嘲讽，

还有苏清月那句“有时候，那点‘可能’，才是最要命的”，

像单曲循环一样在他脑子里转悠。这天晚上，他照例在空荡荡的球馆加练。

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正按照系统提示，

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定点投篮练习。出手角度偏高2度。建议调整。他抿着嘴，

微微压了压手腕。修正有效。本次投篮计入。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漂亮，

标准，毫无瑕疵。可他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你每次投篮前的准备时间，

比联盟顶尖射手平均多了0.3秒。”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又是苏清月。她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林燃抱着球转过身，有点没好气：“数据连这个都记？

”“数据记下了一切。”苏清月走到场边，手里还是那个不离身的平板，

“你太追求动作的绝对标准了，反而失去了投篮本身的节奏感。”林燃没吭声。

他当然知道系统这套训练方法的弊端，但他能怎么办？跟系统说“我不想这么练了”？

下场就是被电到怀疑人生。苏清月似乎看穿了他的抵触，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她调出平板上的一段视频，是前几天热身赛的录像片段。“看这个回合，”她指着屏幕，

“你传给了底角的队友，系统判定‘合理’，因为他当时是空位。”画面上的林燃，

像个没有感情的传球机器，把球送到了无人盯防的队友手中。“但是，”苏清月放大了画面，

指向另一侧，“如果你当时能做个传球的假动作，骗开防守人，哪怕只创造出一丝空间，

自己突破进去，造成的杀伤会大得多。你的速度和爆发力，完全可以做到。”林燃盯着屏幕，

心脏莫名跳快了一拍。那个选择……他当时根本想都没想过。

系统的界面清晰地标示着“传球成功率71%”，而突破选项后面跟着的，

是充满不确定性的风险和可能更低的“合理率”。“数据告诉你什么是‘安全’的，

”苏清月收起平板，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但直觉，有时候能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

哪怕它看起来有点冒险。”直觉？林燃在心里苦笑。他那点直觉，

早在三年前就被那记钉板大帽和随之而来的网暴给拍碎了。

他现在只敢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数据，相信系统计算出的“最优解”。“你的意思是，

让我别听系统的？”他忍不住带点嘲讽地反问。“我没那么说。”苏清月语气依旧平静，

“系统……或者说，你依赖的那套标准，能保证你的下限。但想触摸上限，”她顿了顿，

指向他的胸口，“你得问问这里。”问她指了指她自己的太阳穴，

又补充道：“还有这里的感觉。”林燃沉默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在系统的调教下变得稳定而精准，却也失去了曾经那份不顾一切的灵性。

苏清月没再多说，留下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篮筐发呆。接下来的训练，林燃有点心不在焉。

系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提示着角度、力度、规范度，但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苏清月的话。

“问问这里的感觉……”在一次连续的胯下运球接转身训练时，

系统照例提示：转身幅度过大，重心偏移，稳定性降低。建议减小幅度。若是平时，

他会立刻调整。但这一次，鬼使神差地，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顺着那股“过大”的力道，

猛地将身体舒展开来，整个动作带着一种系统绝不会认可的、近乎张扬的幅度。

篮球听话地跟着他的节奏，身体在那一瞬间找回了一种久违的、流畅的自由感。

动作不规范！稳定性评级：C！系统发出警告。

林燃却看着镜子里那个因为大幅度转身而衣角飞扬、额头渗出汗水的自己，微微喘着气。

镜子里的人，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一点系统无法计算、数据无法捕捉的东西。

他好像……有点找回以前那个敢做动作的自己了？尽管系统判定这次训练“效率低下”，

但林燃心里却涌起一丝微弱的、异样的满足感。这点感觉，

比完成一百次系统认证的“规范”投篮，还要来得真实。

第六章 完第7章 宿敌天气转凉，清晨的球场呵出的气都带着白雾。林燃套着连帽衫，

正对着篮筐练习一组中距离跳投。

他现在练得有点“分裂”——前一个球还规规矩矩按照系统提示，

出手又直又稳；下一个球就可能带点自己都没想清楚的小变向，或者突然加快的出手节奏。

检测到不稳定节奏，命中率波动增大。系统冷冰冰地提示。刚才那个后仰，

系统可没教。他自己在心里嘀咕。苏清月的话像颗种子，

在他那块被系统规则夯得结实的心土里，硬是顶开了一条缝。

他不再完全抗拒那些“不规范”的尝试，尽管每次系统发出警告提示音时，

他后背还是会下意识地一紧。这天下午，球队刚结束一场战术演练。林燃坐在场边休息，

拧开水瓶灌了几口。几个队友凑在一起，盯着手机屏幕，发出低低的惊呼。“我靠，

赵狂风这家伙，还是这么骚包！”“看看这胯下运球，

跟耍杂技似的……”“人家现在可是体大的明星，粉丝一堆呢。”赵狂风。

这个名字像根淬了冰的针，悄无声息地扎进林燃的耳膜，

顺着神经直刺到心底最深处那块从未愈合的伤疤。他喝水的动作顿住了，

喉咙里的水忽然变得难以下咽。他几乎能想象出手机屏幕上的画面：那个家伙，

一定还是那样，穿着骚气的球鞋，带着标志性的、恨不得全世界都围着他转的张扬笑容，

用那些华丽到近乎炫技的动作，过人，得分，引爆全场。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喂，林燃，

”一个队友似乎想起什么，把手机递过来，语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看，

赵狂风刚发的视频，还@你了呢！”林燃的手指有些发僵，他接过手机。视频里，

赵狂风刚刚完成一记战斧式劈扣，落地后对着镜头，汗珠从他嚣张的发型上甩落。他咧着嘴，

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嗨，东海大学的各位，

特别是……”他对着镜头，故意拖长了语调，然后精准地报出了林燃的名字和球衣号码，

“听说你还在打球？风格变了不少啊，改走‘合理’路线了？可以啊，挺适合你。

什么时候碰一碰？让我再看看你那手‘合理’篮球？”视频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有赵狂风粉丝的疯狂追捧，有看客的起哄，自然也少不了那些熟悉的声音，

翻着三年前的旧账，把“关键时候软脚虾”的标签又一次甩了出来。

林燃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一瞬间涌到了头顶，嗡嗡作响。

耻辱、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嚣张的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砰”的一声闷响，

他把手机塞回队友手里，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场馆外走去。“哎，

林燃……”“他没事吧？”身后的议论声被他隔绝在外。他一路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狠狠冲了几把脸。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里压抑着惊涛骇浪的自己。三年了。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他以为躲在自己的“合理”壳子里就能安全。

可赵狂风只用了一段几十秒的视频，就轻易撕开了所有的伪装，把他打回原形。

那个在总决赛最后时刻被钉板大帽、葬送冠军、沦为笑柄的林燃。晚上，

他一个人出现在空旷的球馆。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高窗洒下，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疯狂地运着球，一次次加速冲向篮下，然后奋力起跳。不是系统要求的规范上篮，

而是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狠狠砸碎。“哐！”一声巨响，

篮球被他狠狠砸在篮筐上，弹飞老远。他撑着膝盖，在昏暗的光线里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大颗砸在地板上。躲不掉的。就像苏清月说的，有些东西，数据算不出来，

系统也解决不了。赵狂风就像他篮球生涯里的一个幽灵，一个心魔。不跨过去，

他永远只能是那个“关键时候软脚虾”的林燃，哪怕他的传球合理率刷到百分之百也没用。

他直起身，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赵狂风那条挑衅的视频上。

他盯着那个播放键，看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打开通讯录，

找到了那个几乎从未拨出过的号码——王教练。电话接通，他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教练，下周和体大的热身赛……我，我想上。”说完这句，

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挂掉电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场馆里一片死寂，

只有他尚未平复的喘息声。他知道，这一次，没有“合理”的退路了。

第七章 完第8章 信任崩塌跟体大这场球，还没开打就闻着火药味了。

更衣室里安静得吓人，平时爱闹腾的几个都闷着头系鞋带，那声音听得人心烦。

林燃坐在自己角落，总觉得有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赵狂风那视频，没人当面提，

可谁都忘不了，像根刺卡在喉咙里。"都打起精神！"王教练拍着手把大家聚拢，

"体大什么德行不用我废话！个人能力摆在那儿，特别是赵狂风！"他眼睛扫了一圈，

最后停在林燃身上，"都给我硬气点！打出我们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东西？

"林燃心里苦笑，他现在这套打法，算哪门子自己的东西？进场的时候，

体大那边果然闹哄哄的。赵狂风被一群人围着，穿了件扎眼的亮黄色热身服，

看见他们进来就扯着嗓子喊："哟！'合理篮球'驾到啊？待会儿可别太讲道理，

把我们都看睡着了！"他那边的人跟着哄堂大笑。林燃脸上一阵发烫，

赶紧低头快步走进场地。他能感觉到赵狂风那挑衅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背上，像针扎似的。

检测到情绪波动，建议保持冷静，专注比赛。系统那死板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主线任务：对阵体大，传球合理率85%以上。特别提示：赵狂风习惯堵伯式抢断，

左侧防守有漏洞。比赛一开始就拼得你死我活。体大防守跟牛皮糖似的，贴得那叫一个紧。

赵狂风果然直接盯上林燃，脸上挂着欠揍的笑："来啊，'合理'哥，传一个给大伙开开眼？

"林燃咬着后槽牙运球找机会。系统界面在眼角闪个不停，分析这分析那。左侧突破，

被补防概率78%分球底角，队友被盯死传给切入的中锋，成功率63%63%！

系统说这是最优解！林燃想都没想，一个击地传给切进来的中锋。可赵狂风像早有准备，

猛地横移，长臂一伸，指尖差点把球捅掉！球虽然传到了，可节奏全乱了。"就这？

"赵狂风冲他挑眉。林燃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的最优解，在赵狂风面前好像不太灵了。

比赛打得那叫一个憋屈。林燃死守着系统的"合理"传球，比分是咬着，

可每次得分都跟便秘似的，费老大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剩28秒。落后1分，

球权在我们手上。全场观众都站起来了，吵得人脑仁疼。

暂停时王教练飞快布置："林燃你控球，吸引防守，找机会给内线的强子，

或者分底角的小斌！他们不敢放这俩点！"林燃用力点头，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记分牌上那鲜红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疼。最后一攻。林燃后场接球，赵狂风立马贴上来，

嘴里还不消停："最后一球了天才！自己打啊？又要传？"林燃抿紧嘴唇运球推进。

时间过得飞快。过半场叫了个挡拆，总算甩开赵狂风一点。他横移一步，眼睛扫过系统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