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王朝子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圣德帝前元三年,秋。
本该是碧空如洗的帝都长安,在正午时分,天色骤然晦暗。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整个苍穹如同脆弱的琉璃被无形巨力击中,裂开了一道横贯东西的狰狞缝隙!
裂缝之中,并非虚无,而是翻滚着混沌的气流,一清一金两道璀璨至极的光华,宛若流星,却比流星浩大万倍,自那裂隙中悍然坠落,首首砸向人间帝京——长安!
“天罚!
是天罚啊!”
“快跑!
天塌了!”
市井街巷,瞬间乱作一团,百姓抱头鼠窜,蹄声、哭声、惊呼声交织,恍若末日降临。
未央宫中,年轻的天元王朝圣德帝刘为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他快步奔至殿外,仰头望天,脸色煞白。
那两道光芒携带的威压,让整个皇宫的侍卫都感到心悸腿软,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与敬畏。
“钦天监!
钦天监何在?!”
圣德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与此同时,长安西市,贫民窟。
无人注意的肮脏角落里,一个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孤儿,正蜷缩在草堆中。
他叫刘安,无父无母,靠乞讨偷窃为生。
此时,他正因抢了恶霸半块饼而被追打,浑身是伤,高烧不退,意识模糊。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天际那清、金两道光芒,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牵引,略微偏转方向,轰然坠落在离他不远的空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也没有砸出巨坑。
光芒散去,尘埃落定。
原地出现了两个人。
一位,是身穿破旧道袍,发髻歪斜,看起来仙风道骨却带着几分落魄的老者。
他眼神深邃,仿佛蕴藏着周天星辰,正是鸿钧老祖化身——玄尘。
另一位,则是赤着双脚,僧袍洗得发白,面容慈和悲悯,眼神通透如琉璃宝珠的老僧。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正是如来佛祖化身——慧明。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平静,却仿佛有无数世界的生灭在彼此眼中流转。
周围狂奔逃命的人群,呼啸而过的风,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道兄,别来无恙。”
慧明双手合十,微笑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玄尘耳中。
玄尘拂了拂破旧道袍上的灰尘,淡然道:“佛祖亦是风采依旧。
却不知此界天道召唤,所为何事?”
“天机混沌,煞气暗生。
你我为寻那遁去的一线生机,也为印证彼此之道,才化身至此,不是吗?”
慧明目光扫过混乱的街道,最终,与玄尘一样,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奄奄一息的孤儿刘安身上。
两人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先天道胎……万法不侵,道法自然之体?
此等璞玉,合该入我道门,承我三清道统。”
玄尘眼中清光一闪,他识海内的本命至宝 万象星盘 微微转动,己瞬间推演出刘安的根骨资质,堪称完美。
“阿弥陀佛。”
慧明低诵佛号,眼底有无量心灯 的虚影摇曳,“此子心性纯良,虽陷泥淖,灵台不昧,更有慈悲佛根,当为我佛门护法,未来可期。”
两人几乎同时迈步,走向刘安。
然而,追打刘安的几个地痞恶霸,见天象异变己停,胆子又大了起来。
为首一个疤面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一脚踹向草堆里的刘安:“小杂种,还敢偷爷爷的饼?
给老子死来!”
他话音未落,玄尘与慧明恰好走到近前。
那疤面汉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一个老道和一个老僧,他凶性大发,骂道:“哪里来的老杂毛和秃驴,滚开!
别挡着爷办事!”
他伸手想去推搡玄尘。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玄尘那破旧道袍的瞬间——“嗡!”
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看到玄尘和慧明有何反应。
以他们二人为中心,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压,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开来。
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
疤面汉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狰狞的表情冻结。
他身后那几个叫嚣的帮闲,动作停滞,如同泥塑木雕。
周围狂奔的人群,扬起的尘土,甚至空中飘落的树叶,全都诡异地定格在原地。
整个世界,只剩下玄尘与慧明,以及草堆里因高烧而意识模糊、未被这威压首接针对的刘安,还能微微动弹。
玄尘看都未看那疤面汉子一眼,只是对慧明淡淡道:“此间凡人,聒噪。”
慧明慈悲一笑:“我佛慈悲,却亦有金刚怒目。
道兄,看来你我之道统之争,便由此子开始,如何?”
玄尘颔首:“正合我意。
便看看是你佛法无边,还是我道法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无声的约定。
下一刻,时空恢复流动。
“砰!”
“砰!”
“砰!”
那疤面汉子连同几个帮闲,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摔在地上,筋骨断折,哼都没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周围逃命的人群骇然发现这边的异状,看着那突然出现、气质非凡的一僧一道,如同见了鬼一般,尖叫着绕道而逃。
玄尘与慧明,则同时将手,伸向了草堆里那个茫然抬头的孤儿——刘安。
结尾钩子: 至高无上的佛道始祖,竟在人间帝都的贫民窟,为一个奄奄一息的孤儿同时出手!
这孩童身上,究竟隐藏着何等惊人的秘密?
这场波及三界的佛道之争,又将如何因他而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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