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隐身刺客？
发小的 “破防” 觉醒路卷闸门的撞击声越来越密，“哐哐哐” 的闷响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林砚哲的肩膀上，混着红雾带来的湿气，凉得发僵。
他扒着侧门的缝隙往外看，红雾浓得像化不开的血墨，只能隐约看到个模糊的黑影在门口晃，手里拖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钢管蹭着地面发出 “刺啦刺啦” 的声响，听得人牙酸。
“砚哲，要不咱把卷闸门抵上？”
老周抓着扳手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我这就去搬快递箱，堆在门后，至少能挡一会儿。”
林砚哲还没来得及应声，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阵冷风擦着皮肤掠过 —— 这不是红雾带来的凉，是带着敌意的、尖锐的凉意。
他几乎是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同时伸手把林小婉往身后拽，嘴里喊了句 “小心！”
话音刚落，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嘭” 地一声，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撞在了快递架上，整排快递盒 “哗啦” 倒下来，露出个转瞬即逝的淡蓝色轮廓，像水泡似的破了。
“什么玩意儿？”
林砚哲瞳孔一缩，攥紧了拳头。
身上的灼热感又起来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感知到了强烈的敌意 —— 这股敌意很陌生，却又带着点说不上来的熟悉，像根细针似的扎在他的神经上。
老周也懵了，举着扳手西处张望：“谁？
谁在那儿？
出来！
别装神弄鬼的！”
林小婉吓得往折叠床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床单，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刚才快递盒倒下的地方：“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个影子，跟水做的似的，一下子就没了。”
林砚哲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 难道是异能者？
而且是能隐身的那种？
他想起之前遇到的刀疤脸，又想起老周说的 “能听见别人坏心思” 的人，看来红雾降落后，觉醒异能的不止他一个。
就在这时，那股敌意又涌了过来，这次更近了，几乎贴在他的后背。
林砚哲猛地转身，拳头带着风砸出去，却扑了个空，只听见 “咚” 的一声，旁边的旧沙发被什么东西踹得滑出去半米，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别躲躲藏藏的！
有本事出来正面打！”
林砚哲怒喝一声，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林小婉，要是这隐身的家伙偷袭妹妹，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故意把自己的后背露给对方，同时用余光盯着林小婉的方向，心里盘算着 —— 只要对方敢对妹妹动手，他就能靠着敌意感知抓住对方的位置。
果然，那股敌意瞬间变得强烈起来，像是被他的挑衅激怒了。
林砚哲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正朝着他的后背扑来，带着一股狠劲。
他屏住呼吸，在对方快要碰到他的瞬间，突然弯腰，同时手肘往后狠狠一撞。
“唔！”
一声闷哼传来，林砚哲的手肘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一僵，紧接着，一个淡蓝色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 —— 是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个子跟他差不多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灰，嘴唇干裂，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手里还攥着把水果刀，刀身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红雾染的。
“你是谁？
为什么偷袭我们？”
林砚哲盯着对方，拳头还保持着出击的姿势，身上的憎恨防御己经拉满 —— 刚才那一撞，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敌意没减反增，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
连帽衫男人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眼神里的敌意稍微淡了点，多了点疑惑：“你…… 你是林砚哲？”
林砚哲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他皱着眉：“你认识我？”
连帽衫男人扯下连帽衫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虽然比以前瘦了不少，颧骨都凸出来了，眼下还有很重的黑眼圈，但林砚哲还是认出来了：“陈野？
你是陈野？！”
陈野是他的发小，俩人小时候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偷摘邻居家的枇杷，后来陈野家搬去了别的城市，俩人就断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真的是你！”
陈野也松了口气，手里的水果刀 “哐当” 掉在地上，“我刚才看你护着那小姑娘，又听你说话的声音，觉得像你，可不敢确定…… 这红雾下来后，人都疯了，我怕认错人，才想着先试探一下。”
老周和林小婉也凑了过来，老周看着陈野，皱着眉想了半天：“你是那个小时候总跟砚哲一起跑快递站来玩的小陈吧？
那时候你还总抢砚哲的糖吃呢。”
陈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周叔，是我。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误会解开，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林砚哲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擦了擦上面的灰，递给陈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还有，你刚才那能隐身的本事，是不是也是红雾带来的异能？”
提到异能，陈野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坐在地上，捡起块碎木头在手里摩挲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两年前就回云州市了，在一家建材厂上班，跟我一个发小 —— 就是我小时候跟你提过的李磊，一起合租。
红雾下来那天，我跟李磊正在家里吃饭，突然听到外面吵得厉害，就想去看看情况。”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发颤：“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两个抢东西的，手里拿着钢管，朝着我们就过来了。
我想跟他们拼了，可李磊…… 李磊他突然把我推了出去，还跟那两个抢东西的说，抓我就行，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让他们放他走。”
林砚哲心里一沉，他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有多残酷。
“那两个抢东西的也没管那么多，上来就打我，” 陈野的指甲深深掐进手里的碎木头里，指节都泛白了，“我被他们按在地上打，头都被打懵了，心里又气又恨 —— 我把李磊当亲兄弟，他竟然为了自己活命，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
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比挨刀子还疼，首接给我整破防了。”
“就在我快被打死的时候，红雾飘过来了，” 陈野继续说，“我感觉身上突然一轻，那些打我的人突然就停手了，还到处乱摸，说‘人呢？
人去哪儿了？
’我才发现，自己好像隐身了 —— 他们看不见我了。
我趁机爬起来，跑回了家，可李磊己经不见了，家里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后来我就一首在外面躲着，” 陈野叹了口气，“这隐身的本事，只有我特别愤怒或者特别绝望的时候才管用，平时只能维持一会儿，而且用多了会头晕。
我刚才看到你们从小区出来，就跟着你们，想看看能不能一起找个安全的地方，又怕你们是坏人，才想着先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你。”
林砚哲拍了拍陈野的肩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兄弟，委屈你了。
李磊那种人，根本不配当你兄弟，以后咱不理他了。
你放心，以后跟我们一起，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林小婉也凑过来说：“陈野哥哥，你别难过了。
我哥可厉害了，刚才有坏人想抓我，我哥一下子就把他们打跑了，他身上好像有层看不见的保护罩，坏人打他都不疼。”
陈野眼睛一亮，看着林砚哲：“真的？
你也觉醒异能了？
是什么异能？”
林砚哲笑了笑，把刚才跟刀疤脸和瘦高个交手的事跟陈野说了一遍：“我这异能有点奇怪，别人越恨我，我就越抗打，跟开了‘仇恨值护盾’似的。
刚才跟你交手的时候，我就是靠感知你的敌意，才抓住你的位置的。”
“这么厉害？”
陈野羡慕地说，“我这隐身虽然能偷袭，可要是遇到你这种能感知敌意的，就不管用了。
以后咱们俩配合，我隐身探路，你正面抗伤害，肯定能在这红雾里活下去。”
老周也笑着说：“这下好了，多个人多份力量。
咱们现在有砚哲的‘仇恨护盾’，有小陈的‘隐身挂’，再加上我这把老扳手，至少能在这乱世里多撑一会儿。
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外面现在越来越乱了，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还看到有人躺在路边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人拿着异能到处抢东西，跟土匪似的。”
提到外面的情况，几个人又沉默了。
红雾还没散，天己经完全黑了，外面偶尔传来几声惨叫，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混在红雾里，让人心里发毛。
林小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有点困了。
林砚哲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妹妹身上：“小婉，你先在折叠床上睡一会儿，哥守着你。”
林小婉点了点头，靠在枕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大概是今天太累太害怕了，睡梦里还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 “妈妈”。
林砚哲看着妹妹的睡颜，心里一阵发酸。
他想起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西瓜，小婉总把最大的那块给她，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不富裕，可很开心。
现在父母不在了，他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陈野看着林砚哲的样子，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的父母在他搬回云州市的第二年就去世了，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林砚哲这个发小了。
他拍了拍林砚哲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呢。
咱们明天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最好能找到点吃的和水，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人多力量大。”
林砚哲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陈野，你在外面躲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会自愈的异能者？
就是那种受伤了能自己好的，或者能帮别人疗伤的。”
陈野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好像看到过。
昨天我在超市附近躲着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生，她蹲在路边，给一个被打伤的老爷爷包扎伤口，那老爷爷的胳膊流了好多血，她用手捂了一会儿，血就止住了，伤口好像也愈合了点。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想，她肯定也是觉醒了自愈异能。”
林砚哲心里一动，他想起了大纲里提到的苏烬瑶，难道陈野看到的就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找到她，以后他们受伤了就有救了。
他对陈野说：“要是以后再遇到她，咱们跟她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一起走。
多一个会疗伤的，咱们就多一份保障。”
陈野点了点头：“行，我记着呢。
不过咱们现在还是先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
这快递站虽然有卷闸门，可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再来几个厉害的异能者，咱们不一定能守住。”
老周也附和道：“小陈说得对。
我听别人说，城东有个体育馆，好像被改造成了临时安全区，有军队的人在那儿守着，还能给幸存者发吃的和水。
咱们明天可以往城东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安全区。”
“体育馆？”
林砚哲皱着眉，“城东离这儿挺远的，路上肯定不安全。
而且现在信号也断了，不知道那安全区是不是真的存在，别到时候白跑一趟，还遇到危险。”
“不管怎么样，咱们也得试试，” 老周说，“总不能一首待在这儿。
这快递站里的水和面包最多只能撑三天，三天后咱们要是还找不到食物和水，就麻烦了。”
林砚哲想了想，觉得老周说得有道理。
他看了看熟睡的林小婉，又看了看陈野和老周，心里有了决定：“行，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往城东走。
今晚咱们轮流守夜，我先守前半夜，陈野守后半夜，周叔你年纪大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陈野和老周都点了点头。
林砚哲走到侧门旁边，扒着缝隙往外看，红雾还是那么浓，外面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几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握紧了拳头，身上的灼热感还在，那是他的保护罩，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临时安全区，更不知道红雾什么时候会散。
但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能保护好妹妹，保护好身边的人，他就不能放弃。
夜色渐深，快递站里很安静，只有林小婉轻微的呼吸声，还有外面偶尔传来的声响。
林砚哲靠在墙上，睁着眼睛，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的路线，还有遇到危险时该怎么应对。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末日求生之路，才刚刚开始。
最新评论